那房車越開越快,速度驚人的讓她甚至有些追趕不上,茵茵有些奇怪了,憑著陳甄軒的老大身份,他怎么可能單獨一部車出門呢,他不怕仇家的追殺嗎?
不過這剛好成全了她,也讓她得以跟蹤到他。
不經(jīng)意的摸到了口袋里的那把麻醉槍,那槍還有一把刀就是她所有的武器了。
房車如飚車一樣的開得飛快,象是趕著去哪里一樣。
茵茵不敢離著那車太近,只遠遠看著,注意著那車揚起的飛塵而小心翼翼的跟蹤著。
悄悄的,在茵茵心驚肉跳怕被發(fā)現(xiàn)中一前一后的兩輛車終于進入了a市的市區(qū)。
那一條路,似乎有些熟悉。
七拐八彎間,她終于猜出了那路的方向,那是去宇凡醫(yī)院的方向。
房車依然開得飛快,恨不得漲了翅膀飛起來一樣,這樣的趕,難道陳甄軒已經(jīng)知道宇凡是他的兒子了?
是的,一定是的。
遠遠的,在醫(yī)院的門前,房車停了,陳甄軒快速的沖下車,向著住院部走去。
茵茵找了一處偏僻的不易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停下了車,她悄悄的下了車,平底鞋,t恤衫再加上那條牛仔褲讓她尤顯精練。
對于宇凡的病房,她比陳甄軒還要熟悉,悄悄的沿著另一條不惹人注目的樓梯向那病房靠近,她想要知道陳甄軒到底知道了多少。
走廊,再往前幾米就是醫(yī)生的辦公室了,想來陳甄軒應(yīng)該是先到那里的。
茵茵慢慢的踅過去,她站在醫(yī)生辦公室的門前,果然,門里傳來了兩個男人的對話,一個是醫(yī)生,另一個就是陳甄軒。
“陳先生,我們已經(jīng)按照您的請求做了dna檢測,果然您就是仲宇凡的親生父親”
“真的嗎?太謝謝你們了”茵茵聽到了陳甄軒的低吼,那是欣喜的低吼,他很開心他找到了自己的兒子,可是宇凡還有另一個妹妹呢?
怪不得房車開得那么飛快,原來是他急著來見自己的兒子,所以這一路上他根本無心去注意到她的追蹤。
這不得不說自己是幸運的了,否則以他的經(jīng)歷怎么可能不會發(fā)現(xiàn)她呢。
快步的向樓梯間走去,陳甄軒要從醫(yī)生辦公室里出來了吧,她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她,她還要繼續(xù)跟蹤他,再順藤摸瓜的找到阿威的下落呢。
找到了,再想辦法報仇。
想到此,茵茵便急速的向醫(yī)院外退去,或許在車內(nèi)等她才是最明智的選擇,此時她不能有任何的麻痹大意,可以幸運一次,卻不見得永遠都幸運的不被他所發(fā)現(xiàn)。
漫長的等待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千年一般。
夜色漸黑了,附近的路燈一個接一個的亮了起來,更有那霓虹燈閃閃爍爍如星星一樣的閃人的眼,一切,真的好美。
可是那美好的背后卻又是隱藏了無盡的黑暗,如果眼望永遠只有光明那該有多好。
終于,陳甄軒出來了,他走的很慢,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茵茵知道此時的他一定是激動的,就如她知道薇薇的爸爸是柯正威時的感覺一樣。
那感覺奇妙極了,讓人的心更柔軟更清透。
一前一后的兩部車如貓捉老鼠一樣在光如白晝的夜色中繼續(xù)悄行。
轉(zhuǎn)個彎,那是一條茵茵非常熟悉的路。
千想萬想,她絕對沒有想到,此時,陳甄軒并沒有如她所想的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段,而是向著半山的方向開去。
那里曾經(jīng)是她與柯正威的最溫馨的家。
多久沒有來這里了,再一次的來讓她的心突得跳得飛快。
咚咚咚
一聲接過一聲。
難道陳甄軒的目的地就是阿威的別墅嗎?
車子越向前開茵茵越是確定了他的目的地,果然不是別處,那就是柯正威的家。
原來想過了千萬次的他們可以存在的地方,卻怎么也想不到會是在柯正威的家里。
一眼望過去,別墅的燈光透亮,似乎所有的燈都已開啟,仿佛有著什么重要的活動似的。
是的,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慢慢的開,此時已經(jīng)知道了目的地,所以她不急了,她只不想讓陳甄軒發(fā)現(xiàn)她的跟蹤。
終于,陳甄軒的車已駛進了柯正威那半山的別墅。
茵茵在想,或許此一刻陳甄軒對仲鳳庭應(yīng)該是深懷愧疚的吧,因為仲鳳庭養(yǎng)育了他的兒子二十幾年,而他卻親手殺死了他親生兒子的養(yǎng)父,這是何等的殘忍呀。
把車就停在了路邊,她慢慢的向著那座她熟悉的曾經(jīng)住了半年的別墅走去。
那里曾經(jīng)有過她的溫馨與甜蜜,也是在那里讓她重新又做回了幸福的小女人。
大門在陳甄軒進去后就自然而然的合上了,而她也自然被拒之門外。
輕輕的笑,其實她不怕,這里她曾經(jīng)住過了半年,所以沒有比她更了解這里了,她知道那別墅的后面有一處鐵柵欄其實是用塑料漆成與柵欄一模一樣的,那柵欄是她不小心聽一個下人說起的,因為那別墅后面的山中風(fēng)景很是清悠美麗,所以柯正威就悄悄讓下人弄了那一處柵欄,以便他隨時去那山中小憩,然而她在的時候,柯正威卻因為忙而從未去過,倒是她偷偷的從那塑料的柵欄中鉆出去看過那山間清幽雅致的風(fēng)景。
而此時,那柵欄就是她進入這別墅的最好的方式了,人不知鬼不覺的進去,她要悄悄的站在柯正威的身邊,她要給他力量,因為今夜絕對是不尋常的一夜。
悄悄的潛到大廳的玻璃窗下,她惦著腳卻還是看不到大廳里的一切,四處尋找著,她搬過了一塊石頭,搖晃著站上去,然后透過玻璃的一角向室內(nèi)望去。
果然,今天似乎有什么重要的儀式要舉行。
她看到了柯正威,看到了陳菁與陳瑤,然后是陳甄軒。
這仿佛是一個家庭的聚會一樣。
陳菁的面色很不好,她看著陳菁,就有些恨,因為陳菁讓她想起了薇薇那滿身的血
陳瑤穿得很正統(tǒng),與平時的她絕不相同,難道
茵茵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聲音,但是從他們舉手投足間,似乎在愉快的談?wù)撝裁础?
然后就一一的轉(zhuǎn)到了餐廳,似乎在用餐。
茵茵慢慢的等待,等待用餐結(jié)束后可能的即將發(fā)生的一切。
約摸過了半個小時之后,那漫長的用餐終于結(jié)束了,而茵茵的肚子也在這個時候咕咕的叫了起來,她也好餓,可是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吃東西。
她看到傭人在大廳的桌子上擺上了大蛋糕,有什么儀式要舉行了。
她看到柯正威拿起了一枚鉆戒,然后輕巧的戴在陳瑤的手上,而陳菁則是面如死灰般的看著這一切。
那是訂婚的戒指吧,雖然她在懷疑柯正威的用心,她也不相信柯正威會真心的喜歡陳瑤,但是當她看到那戒指被柯正威套在陳瑤手指上的那一刻,茵茵的心還是灼痛了。
壓抑著心頭的那股蠢蠢欲動,她告訴自己她不可以,因為她已經(jīng)沒有了資格,因為她已經(jīng)嫁給了赤列翔。
禮成了,柯正威牽著陳瑤的手一起向那碩大的蛋糕切了下去,然后一塊一塊的分發(fā)到在場的每個人的手中,一切溫馨的仿如一池湖水一樣清澈而透明。
沙發(fā)前,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微笑中似乎開始了愉快的話題。
就只是這樣嗎?
茵茵不相信,柯正威一定會有所行動的,而陳甄軒也不是吃素的。
一切都潛在于那抹虛假的溫馨之下
不行,她要進去了,有一種感覺,不出十分鐘就會有事情發(fā)生,人家三個人,而柯正威只單槍匹馬一人,雖然這是在他的家里,可是他的手下絕對不會在這座別墅里,以陳甄軒的精明怎么會讓柯正威得手呢。
摸一摸口袋里的麻醉槍,還有那把刀,她不知道能不能幫上什么,但是她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蜇到了廚房的后門,這里她比誰都更加的熟悉,門虛掩著,門里并沒有栓上,茵茵驚喜了,似乎這道門就是為她留著一樣。
悄悄的把門欠開了一條縫隙,她望進去,廚房里空無一人,天助她也。
躡手躡腳的踱進去,才發(fā)現(xiàn)下人們正在打掃餐廳,所以無瑕顧及她的進入。
她的軟底平底鞋讓她走起路來悄無聲息如貓一樣的輕巧。
走到一個陰暗的角落里,她把自己隱藏在陰影中,大廳里的話聲終于傳到了她的耳中。
“阿威,你與阿瑤什么時候結(jié)婚?”陳甄軒語氣嚴肅的詢問著,那情形儼如父親對子女的關(guān)切。
“一個月后。”柯正威沉穩(wěn)的說道。
“呵呵,那也好。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你,看你方便不方便回答我。”閃了閃眼,陳甄軒看向柯正威。
有一種感覺,一場好戲似乎就要上演了。
“陳叔叔盡管問,只要我柯正威知道的,我必會知無不言。”
“好,果然痛快。”重重的拍了一下沙發(fā)的扶手,陳甄軒拿起茶幾上的一杯葡萄酒輕輕放到唇邊抿了一小口,然后沉聲道,“阿威,你告訴我宇凡的妹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