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當(dāng)他打開陳瑤的電腦記錄時,他才發(fā)現(xiàn)那些開的藥無非是一些營養(yǎng)藥,可吃不可吃的藥,比如維生素b2,比如鈣片,比如魚肝油。
天,他有些暈了,這是什么跟什么呀。
可是此時他還在醫(yī)生的辦公室,顯然關(guān)于陳瑤開的藥他是知情的,他也知道陳瑤是沒有病的,所以他才會開了那些藥,腦海中閃過當(dāng)日醫(yī)生為陳瑤看病的情景,越想當(dāng)初那醫(yī)生講話時都是不自然,是的,有些別扭。
他在陪著陳家的兩姐妹在演戲,只是這演戲的目的呢,就是為了讓他同情陳瑤,陪著陳瑤三個月嗎?
他們以為三個月陳瑤就可以擄獲自己的心,是的,一定是的。
可是他的心真的就這么容易被擄獲嗎?
他的心早已丟了,再偷著別人心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得丟了,丟給了茵茵,他確信,似乎這一輩子也討不回來了。
試過,然后是三年的難耐與苦寂。
而此時想不到陳家竟然動用醫(yī)生來陪著他們演這出戲,且逼真而又惟妙惟肖。
可自己真是笨呀,竟然毫無所覺,直到今天才發(fā)現(xiàn)其中的破綻也才想到要來這里查探一下實情。
腦子里在不停的旋轉(zhuǎn)著,不行,他要盡快的離開這里,既然那醫(yī)生是陳家的人,那么就不能讓醫(yī)生發(fā)現(xiàn)他來過且看過這些陳瑤的病歷,否則穿幫了,戲就不好演下去了。
正想要離開,才又想到那個與陳菁一模一樣的名字。
既然看到了,不管是與不是,就翻翻看吧。
于是,柯正威迅速的向那個陳菁的名字看過去,不管她是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陳菁,多看一眼總是無妨的。
鼠標(biāo)快速的移動時,柯正威仔細的看過這病歷中女子的年齡與家庭的成員,所填所寫竟然與剛剛陳瑤的一模一樣,所差的只是名字里的那一個字還有她的年齡。
輕掃過那數(shù)字,剛好比陳瑤大了兩歲,這正是他所知道的陳菁的年齡。
這年齡這些資料告訴他這病歷中的女子一定就是陳菁,在仔細的看一遍,屏幕上顯示的陳菁的血型也與陳瑤的一般無二。
繼續(xù)向下望去,他想要知道為什么陳菁的名字會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她也病了嗎?
繼續(xù)看下去時他呆住了。
原來病著的果真是陳菁而不是陳瑤。
一連串的病理分析中他看不懂那些是什么意思,比如血小板的數(shù)量等等等等,但是在最后一欄他卻觸目驚心的看了個清清楚楚。
病人已白血病晚期,除非有人捐獻相匹配骨髓否則活不過三個月,這是醫(yī)生在陳菁病歷的備注欄里敲下的一排字。
不是玩笑,絕對不是玩笑,那病歷中還列出了陳菁所開之藥的名字,那每一個藥名皆是與血液病有關(guān)聯(lián)的。
昏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似乎是陳菁得了絕癥而不是陳瑤。
可是那一天明明是陳菁陪著陳瑤一起來的,而陳菁明明就沒有生病的跡象。
難道只是一個名字的巧合嗎?
他不信,他搖頭,但是屏幕上的一切告訴他,陳瑤并沒有任何的病癥,真正有病的就只是陳菁。
搖著頭,為著今夜里的發(fā)現(xiàn)而驚訝了。
走吧,這間醫(yī)生辦公室他不能在呆了,否則被那醫(yī)生發(fā)現(xiàn)了只怕一切就穿幫了。
陳家人刻意演的一出戲怎么可以在此時暴露呢。
悄然退出了醫(yī)生辦公室,慢慢的扶著墻壁向原路返回,恰巧遇到了那返回來的醫(yī)生,柯正威低著頭,生怕他認出來那一天就是他來陪著陳瑤一起看病的。
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心里甚至有一絲緊張。
一切只當(dāng)未見吧,只是對于陳瑤他多少可以放下心神了,因為她什么病也沒有。
再回到病房,心里已是一片輕松了,從此他可以無視陳瑤的存在,他又可以明目張膽的追求茵茵了,這樣的一個認知讓他有些開心有些雀躍了,陳家的事他不想管,如果不是陳菁下藥帶走了他,那么此時他真的與陳家人一點關(guān)系也無。
真想自己的腿馬上就好了,可是醫(yī)生說至少要七天拆線后他才可以出院,也才可以行動自如。
坐在床上,輕撫著腿上那層層的紗布,那紗布下的傷是為茵茵而傷的,只要這樣想了,他心里都是自豪,那是屬于男子漢的自豪。
就這樣,柯正威為著這一個新的發(fā)現(xiàn)而興奮了,他甚至睡不著了。
按下了床頭的電燈開關(guān),不行,他一定要睡覺,要趁著這七天住院的時間把自己養(yǎng)的胖胖的,精力充沛的,然后待出院后他就要與赤列翔火拼了,他不會放棄茵茵,更不會懼怕赤列翔,就算他是小飛的爸爸又如何,只要他與茵茵還沒有成婚,那么他就還是有希望的。
就這樣左思右想的直到黎明將至?xí)r柯正威才慢慢進入了夢鄉(xiāng)。
朦朧中,似乎有人來到了自己的床前,手被人輕輕的抓起再放下。
是夢吧,他無意識的笑沁進了一個老人的眸中
許多的亂一齊撲來,三天了,茵茵沒有任何的動作,她什么也做不成,只配合著警察的調(diào)查,調(diào)查,無休止的討厭的調(diào)查,可惜什么也查不出來。
那六個摩托車手早已斃命,身份更如一團霧水在短時間你根本就查不到什么。
就算查到了又如何,還不是如多年前的那前災(zāi)難一樣被定性為劫財。
劫財,有些失笑,那一晚赤列翔與自己的身上除了赤爺爺?shù)哪莾杉z物就再無其它了,而那張照片也在混亂中不知丟到哪里去了。
車內(nèi)起火,她再尋回去時,什么都已是一無所有。
照片中的陌生人,她依然還記得他的模樣,卻是有些淡淡的模糊,而她一定要查出來他是誰。
叔叔是不會告訴她的,唯一的希望就是仲伯父,可惜仲宇凡還在昏迷之中,也不知仲伯父對自己是否還有成見,倘若有,那么她就連一分知曉的把握也沒有了。
但無論如何總要去試試,試過了才知道成與敗,而不試,那便什么也沒有,一無所知。
剪水一般的眸子注視著眼前的電腦屏幕,微皺的眉頭上是一閃而過的嘲諷,有人在與自己玩貓捉老鼠的游戲,那就來吧,她什么都清楚,佯裝未知,那是一枚煙霧彈。
要下班了,展顏一笑時,喝了一口杯中的茶。
不消片刻,額頭上的汗就已涔涔,按下了內(nèi)線,“小寒,我有些不舒服。”
早起上班就發(fā)現(xiàn)秘書間多了這一個小女生,倒是清秀,可是那雙眼睛已寫明了她是誰的人。
“董事長怎么了?要不要叫醫(yī)生。”
“可能是感冒了,好象發(fā)燒了,你那有沒有體溫計?”
“哦,我馬上去找。”小寒有些手忙腳亂的沖出了秘書室。
一整杯的茶熱熱的喝下去,一直沒有停,淡淡的笑意里有著濃濃的堅定,小寒回來了,手里是一根透明的溫度計。
乖乖的夾在腋下,此刻她的體溫她最是清楚。
五分鐘,看著小寒顫抖著的站在她的面前,有些失笑,想起三年以前初出校門的自己,如今那早已是過眼的云煙。
“小寒,去為我取一包溫巾,我發(fā)汗了。”揚揚眉,仿佛更多的難耐在她的身上。
小寒點點頭迅速的向外間她的秘書室沖去。
茵茵白皙的手指不疾不徐的取下了腋下的體溫計然后笑咪咪的放在了辦公桌上的茶杯里,那水溫足有四十度吧,嘿嘿,小寒取溫度計之前她已經(jīng)試過了。
瞧著那慌亂的背影轉(zhuǎn)過身來,茵茵挑起茶杯中的溫度計重新又送回到自己的腋下,這一回管保萬無一失了。
玻璃門推開時,笑意一下子頓然消失了,擰眉,難過的樣子任一個男子見了都會心疼她吧。
燒紅的臉有如胭脂一般的粉,那雙迷朦的眸子此刻寫滿了琉璃般的光彩瀲滟,卻也隱隱的透著一股子慧黠,只是這秘密小寒根本就瞧不出來。
微垂著頭,不讓小寒發(fā)現(xiàn)她在偷偷的低笑,茵茵悄悄的瞄向剛剛被自己取下來的體溫計。
天咧,四十一度。
憋著笑意,修長的手指中那只溫度計乖乖的遞給了小寒。
秘書接過去,然后是一聲大大聲的“啊”字,秘書驚叫了。
“總裁,快去醫(yī)院吧,你發(fā)高燒了。”慌亂,不知所措,小秘書不知道要如何辦了。
“哦,那么高呀。”
“快去吧,再不醫(yī)治小心燒到了肺炎。”口吃的喊道,不過她說的倒是極有道理。
“不礙事,打個電話告訴我的私人司機,讓他馬上來接我,還有這段時間這辦公室就交給你去打理了。”反正她來了也是無所事事,浪費消磨時光而已。
這是叔叔最想要的結(jié)果,所以她便也努力的配合。
秘書只顧著拼命的點頭了,那看著她的眼神里寫了太多的不可相信。
這辦公室交給她去打理,嚇,她只會跑跑腿罷了,董事長這也真會開玩笑,可是看董事長的神色與表情又絕不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