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倔強如他,驕傲如他,此刻他不想在陳菁的面前示弱。
她的卑鄙讓他不齒,至少他與那些女人交往,所有的條件都是讓阿成講在前里的,只是她們總是貪心的想要索取過多,那怪不得他的。
沒有出聲,越多的話語只是讓陳菁更深的傷害自己。
輕闔眼眸,薄唇微抿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指腹的騰挪輕移每一下都讓他悸動,腦海里是茵茵每一次嬌羞酡紅的小臉,是茵茵吧,他在幻想著一切
可是突然間那柔軟的唇與手指皆不見了,柯正威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他看到了陳菁放大的臉此時正緊緊的盯視著自己,“阿威,其實你還蠻享受我的一切的,是不?”
她的話讓他一愣,隨即嘲弄的一笑,“當(dāng)我閉上眼睛的時候,我以為是茵茵在這里。”
就是這樣的殘忍,就是這樣的不實識務(wù),陳菁憤怒了,她眼中的淚水輕溢,抑制不住的輕輕抽泣著,“為什么,為什么你的心里就只有她,你信不信我可以讓她立刻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柯正威笑了笑,“那好,請你動手吧。”茵茵的別墅周圍,他早已安排好了人日夜的保護她,也便是如此他才忽略了自己吧,把阿成留在了醫(yī)院里,卻原來最危險的地方竟然是這里。
不過此時他巴不得陳菁把目標(biāo)轉(zhuǎn)向茵茵,那樣他的手下立刻就會發(fā)現(xiàn)他被陳菁控制住了。
陳菁惡狠狠的望向他,嬌媚不在,美麗不在,她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栗,卻根本就嚇不到柯正威,“我看你還是先想想怎么自保吧。”
陳菁說著,轉(zhuǎn)身優(yōu)雅的走下床去,絲毫也不掩飾她優(yōu)美的線條,柯正威望著她的背影,心里不免泛起一些悔意,或許真的是他毀了她吧,破了她的處,又拋棄了她,然而這一切似乎又不是他的錯,因為似乎都是她的自愿。
她很美,他也知道很多男人在追求著她,可是奇怪的她就是拼著命的要把自己這朵花插在他的身上。
然而這并不是他的福氣而是他的不幸。
她光著腳靜寂無聲的走出了臥室,柯正威看著門悄悄關(guān)起的時候心里的那根緊崩的弦才放松些了。
這樣的感覺讓他想起曾經(jīng)他對茵茵的囚禁,那時的她,心里的無助也一定如他此刻一般吧。
看來,真是他欠著茵茵的了,也真的是他做錯了一切,待她恢復(fù)了記憶,他就把他從前的一切毫無保留的告訴她。
可是明天,他還能看到她嗎?
月光依舊清幽如水的灑進臥室,他蠕動著身子,想要往那床頭小桌移近些,那抽屜里有著他的手機,只要拿到了手機,只要他撥通了阿成的電話,一切就有救了。
然而他混身無力,任他怎么努力也是靠不近那里,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沮喪,門環(huán)在輕輕的轉(zhuǎn)動,那極細微的聲音在這靜夜里卻是清晰的再現(xiàn)了,他知道,陳菁回來了。
門開,一個手推車送進了臥室里,也讓柯正威頓時明白了阿菁的用意,她想要把他帶離這里。
手推車就放在床前,然后陳菁看也不看他一眼的打開了小桌的抽屜,柯正威的手機與藍色寶馬車的車鑰匙已經(jīng)落在了她的手心里,眼角閃過一絲得意。
“走吧,我將送給你一座更豪華的別墅!笔种篙p輕的一觸間已將柯正威的手機關(guān)機了。
“你會遭到報應(yīng)的!彼狸愝际钦f得出就做得到的。
一床被單把他裹了起來,陳菁有些吃力的拖著他慢慢的放上了手推車。
“我只是想要得到本該屬于我的一切!卑V迷的眼神望著柯正威,也是這眼神忽然讓柯正威有了希望,看來陳菁對他至少還是有著一些愛戀的,那么他就有機會逃離她的掌控了,只是這需要時間。
手推車經(jīng)過走廊,經(jīng)過客廳,慢慢的向大門前移動,別墅里空無一人,而這些卻又是他自己的授意,他不想讓任何人來打擾他重新追求茵茵的一切,卻不想
門開了,冷冷的風(fēng)讓被單里的他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夜好冷。
陳菁把他丟在門口,然后走向那停在不遠處的寶馬車,此時柯正威望著那車就在后悔,為什么他不勤勞一點把車放在車庫里,那么此時陳菁也就沒有這么省事了,或許她取車的這段時間他就有辦法聯(lián)絡(luò)那守在茵茵別墅附近的便衣了。
可是一切已來不及了,陳菁已啟動了寶馬,她熟練的把車開過來停在手推車的前面,打開后備箱,居然就把他當(dāng)成貨物一樣推著他就落入了寶馬車的后備箱里。
金屬冰涼的觸感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冷意,而他甚至來不及說什么,車蓋已“啪”的一聲只留下了一點點的縫隙,那是讓他呼吸之用的吧。
月光被阻擋在車外,他什么也看不見,就只有無邊的黑暗侵蝕著他。
寶馬車啟動了,車輪子就在他的身下快速的旋轉(zhuǎn)著,低喃的輕咒,他那些該死的手下,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嗎。
陳菁她還真是聰明,悄悄的潛進來,再把他丟進后備箱,再開著他的車大搖大擺的離開,那么他的手下一定以為是他又要外出了,卻不想是他們的boss被人劫持了,這樣的事情倘若被人知曉,他柯正威這一輩子都不知道要怎么見人了。
難堪,真的很難堪。
似乎再出大門了,因為車停了片刻就又開啟了。
柯正威躺在后備箱里,此時他腦子里密切關(guān)注的是車開的方向,他要知道阿菁要把他帶到什么地方帶向哪個方位,這樣他才有機會去想辦法找人來救自己。
只是,這樣的機會會讓他遇到嗎?
寶馬車飛快的行駛著,柯正威本想通過自己的感官來感受車開的方向,他想要知道自己被陳菁帶到了哪里。
可是陳菁似乎是固意的,她不停的在市區(qū)里兜著圈子,黑暗中柯正威繼續(xù)努力的感受著車外的一切,可是十幾分鐘過后他便再也沒有任何的方向感了。
車速開始飛快的行駛了,后備箱里的柯正威試著移動著身子,可是那藥效還是讓他無法移動分毫,這下三濫的手段還是奏效了,他動不了。
努力的回想這后備箱里可能有的東西,這是自己的車,他要尋找一些能夠讓他逃生的工具,他不能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一些普通的工具他總是習(xí)慣的放在車前副駕駛座前面的箱斗里,此時他真是后悔呀,要是有一件放在這兒就好了。
風(fēng)聲在耳邊吹過,陳菁多少還有一些良知,她留了那一條窄窄的縫隙讓風(fēng)灌進來也讓他呼吸著。
可是他明明連動一下都是不可能,為什么她不把他放在車箱的后排座位上呢,是怕中途遇見他的手下吧。
時間在悄悄的消逝而過,車外的風(fēng)從暖到漸漸的有些冷意,車速慢下來了,車身也有些傾斜,看來寶巴車在爬坡,柯正威猜測著,陳菁似乎正向一座山上開去。
天,她要把他囚禁在無人的山間嗎?
風(fēng)越來越?jīng)觯囁僖苍絹碓铰,看來是一座很陡的山?
輕輕的伸了伸手,居然有一點感覺,居然可以動了一樣,雖然還是沒什么力氣,但是比起上車前那是好多了。
這不由得讓柯正威心里竊喜,他試著翻身,試著感受黑暗中的后備箱里有些什么。
突然腰上一硌,一個很堅硬的物體硌著他的身子生生的痛,手指向著那個方向慢慢的移去,良久終于觸碰到了一把冰涼的金屬物體,好象是一把鉗子,是的,他想起來了,那一天茵茵出院的時候有東西不小心夾在了后備箱的車蓋上,讓車蓋關(guān)也關(guān)不嚴打也打不開,于是柯正威就用這把鉗子把那東西夾了出來,也是隨手就把鉗子丟在了后備箱里。
手中緊緊的攥住這有可能救命的鉗子,雖然它沒有刀的鋒利,雖然它沒有槍的迅速,可是手中多了一個武器總比什么也沒有的強。
車繼續(xù)行駛著,一個轉(zhuǎn)彎之后,車速明顯的降下來,顯然,車要停了。
果不期然,一個剎車,車穩(wěn)穩(wěn)的停下來,風(fēng)聲也突然間止住,柯正威靜靜的聆聽著車外的動靜,只要陳菁下車,她就會把他搬出去吧。不知道這是哪里,難道這里就是砍頭幫的老巢嗎?
來不及細想,腳步聲移近,柯正威聽到了有人在打開后備箱的蓋子,然后仰首間他看到了高高懸掛在天空中的月亮,那株槐樹下似乎還有玉兔在飛跑,那是自由的象征,可是眼下的他什么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