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藍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病號服,此時是深夜,天色漸涼。她直接將被子裹在身上,然后直接跑向了大門口。好在霍梓殤只在病房門口和大樓出口安排了保鏢,這才讓她有了逃跑的機會,否則,她不得不翻醫院的墻翻出去了。
從醫院跑出來,秦藍難得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感受到自由不被束縛的感覺。只是她現在受了傷,手臂正疼的厲害。
她現在又身無分文,而且披著一件被子,看起來非常怪異。為了不讓霍梓殤找到,她不能回到之前秦阮所在的別墅。但是別墅里有她的身份證,銀行卡還有各類證件,她必須回去拿。
索性,她決定賭一把。趁著霍梓殤沒那么快發現她逃跑,她迅速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師父,麻煩您快點!”秦藍感覺每分每秒都在和時間賽跑。她必須天亮前拿到所有證件和銀行卡然后趕到機場,否則等霍梓殤發現,他一聲令下,機場,火車,高鐵,她一樣都去不了。
很快,秦藍便回到家,她換了一身衣服,將所有證件都帶齊,隨后又跟司機師傅道,“去機場,快!一定要六點之前到機場才行!”
司機師父透過后視鏡看到秦藍臉色蒼白,手臂又流著血,擔心道,“姑娘,你急著去機場干什么?你手臂受了傷,要快點找醫生啊!”
司機師父是好心,可眼下秦藍已經來不及了,她迅速解釋道,“師傅,您一定要六點前送我到機場,否則我會被男朋友抓去的,我要和他分手,但是他不同意,我好不容易逃出來。他有嚴重的暴力傾向,我真的很害怕!”
秦藍聲淚俱下,司機師父聽的義憤填膺,“妹子,你放心!我一定六點前送你到機場!就算超速我也認了!”
司機師父一腳油門踩到底,果然在四點就將秦藍送到了機場。秦藍感激不盡,將錢包里剩余的二十張人民幣全數給了他,“師父,您幫了我大忙!謝謝您!”
秦藍仿佛已經抵達了自由的國度,臉上情不自禁的揚起燦爛的笑容。與其現在并沒有對霍梓殤動心,盡早離開他是最好的選擇。
她為他擋了一槍,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她并不欠他什么!秦藍排隊買票,對著空姐笑道,“您好,我要兩張飛機票。”
天空剛泛起魚肚白,霍梓殤雷霆大怒,一張手猛地拍在桌上,“不見了?什么叫不見了?”他震怒地掛斷電話,隨即滿臉疲憊的從公司出發快速來到醫院。
病床上果然空無一人,就連被子也不見了。霍梓殤掃視了一遍房間,看到大開的窗戶,眸光頓時冷了下來。
“這個女人不要命了嗎?竟然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他暴怒,脖子上青筋暴起,順著窗戶望去,窗戶下面的灌木叢果然有被壓過的痕跡。
“封鎖機場,汽車站,火車,高鐵,任何站點,只要發現秦藍的身份登記信息,立刻攔住。”霍梓殤兩眼散發出滔天怒意,雙拳緊握著,他不會讓她逃走的,絕不會!
飛機上,秦藍長吐出一口氣,心情仍然有些激動緊張。她終于可以逃離霍梓殤這個魔頭的魔掌了,等她到了國外,第一件事就是尋找秦阮。
就在秦藍計劃著飛機落地后的安排時,一位空姐走過來,“您好女士,您的手臂需要我們幫您處理一下嗎?”
秦藍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臂,剛才太過興奮以至于忘記了還在流血的手臂,而此時,傷口的血早已經凝固了,只是看起來還是有些觸目驚心。
她尷尬地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空姐細心地為她將之前的血擦拭干凈,有用酒精消了毒,換了一個干凈的紗布纏繞。“女士,請您下飛機后,立刻在最近的醫院進行重新縫合,您之前的線都斷了。”
秦藍為這位空姐的細心和同理心感到溫暖,真誠地送給她一個感激的笑意,“謝謝你,我下了飛機馬上去醫院。”
四個小時漫長的飛機旅程,秦藍恍恍惚惚做了一個夢。在夢中,霍梓殤不斷地折磨著她,一次一次將她墜入痛苦的深淵。她猛然驚醒,發現飛機已經落地,而她大汗淋漓。
她躊躇著,擔心下飛機的那刻真的會遇到霍梓殤的人。她忐忑的拿著簡單的行李從飛機上下去,一直出了飛機場,才松了一口氣。
而另一邊,霍梓殤坐在總裁辦公室,眼中釋放著滔天的怒意。
“霍總,沒有攔住人,秦小姐已經走了。”李秘書低著頭,眼中也感到一絲惋惜。他們家總裁對她這么好,她為什么還要走呢?
霍梓殤沉聲道,“她去了國外?哪個國家?”
李秘書恭敬地回答,“是米國,現在已經落地了。”說完,他小心抬頭觀察霍梓殤的眼色,擔心哪句話說錯引得他雷霆大怒。
霍梓殤臉上的怒意漸漸消散,眼中重新恢復了一片平靜,只是那眼中的黑潭更加陰暗,再也不見那細碎的光芒。
他揮了揮手,示意李秘書退下。
如果秦藍真的到了國外,他根本無法得知她的任何消息。這種感覺讓他忽然落寞,心中升起一層無限的寂寞。
他那么想將她留在身邊,可偏偏她那么想逃!竟然連身上的槍傷都不顧,她就真的那么討厭他嗎?
而魅都的都城,秦藍正排隊等待著面試。沒錯,她根本沒有去國外,她知道霍梓殤肯定會到處找她,索性就買了兩張機票,一張國內一張國外。
他們都以為她去了國外,而其實,她只是去了另外一個城市生活。她是學室內設計的,所以這次她應聘的是一家專門做室內設計的公司。
門外,大部分都是濃妝艷抹的高挑美女,她們手上拿著厚厚的一摞簡歷,都是過往的成績和實力證明。
但秦藍畢業后便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沒有工作,實在沒什么工作經歷。所以,她在面試前才自己做了一個簡單的室內設計圖,希望能夠從中脫穎而出,可現在看來,希望非常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