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路飛立刻將秦藍護住,一臉警惕地盯著那張撲克臉,懷疑道,“萬一你是想將藍藍騙過去,然后綁架她呢?你現在可以倒戈,待會兒一樣可以倒戈,我不相信你!
小曉也同樣站在趙路飛一邊,不贊同秦藍以身犯險,揚起小臉得意道,“雖然你也是武術行家,但有我和我哥在,你一個人不一定打得過我們。”
開什么玩笑!他們可是世界冠軍!
小曉將話一說完,趙路飛就從后腰掏出了一把槍擺在桌子上,表情依舊冰冷,“如果大小姐不放心,可以將這把槍帶在身上!
這槍的出現,頓時讓趙路飛和小曉背脊發涼。他們剛才竟然都不知道他身上有槍,那還打個屁!人家幾槍就把人給崩了,哪兒還浪費時間在這兒閑聊。
這回,他們是真的信了。
趙路飛將那把槍拿在手上,臉上的表情逐漸亢奮起來。這槍的質感實在是太好了,“我終于摸到真槍了!贊啊!”
小曉也搶過去摸了兩把,但這個東西實在有些危險,萬一走火就完蛋了。
秦藍的頓了頓,竟然真的點頭答應了。她拿著夜給的槍,跟著他上了車,兩人離開了武館。
可趙路飛和小曉還是不放心秦藍一個人前去,便開車慢慢地跟蹤他們。
車子駛入了一處郊區,這里有些荒蕪,方圓三公里內都沒有一處住戶。遠處可見一個孤立的別墅屹立在這片荒地上,看上去有些詭異。
他們沒敢再繼續跟著,只能將車停在路邊,徒步跟了上去。此時,夜已經將秦藍帶進了秦阮獨居的別墅。
秦藍從來不知道秦阮竟然也搬出來自己住了,她以為只有她自己從始至終都住在學校。她和她這一點倒是相似的,都不喜歡這個家。
剛進門,她就聞到了一股酒氣,屋內的裝修設計令她不由得冒起一層雞皮疙瘩。怎樣的人才會把自己的家里裝修的這么冷酷呢!
夜沉聲道,“我就在外面,如果有事就叫我!”說完,夜便關上門,獨自守在了門外。
秦藍摸了摸后腰別著的槍,心里還是有些發憷。那日,她這么狠狠地將秦阮揍進了醫院,這回她怕是見了她就想殺了她吧!
她順著酒氣緩緩上樓,終于在開著門的臥室看見了秦阮。
她披散著柔順的卷發,穿著一件吊帶裙,手邊擺了一瓶紅酒,正獨自發呆?赏饷娣置魇且黄臎,什么都沒有。
秦藍不解,她為什么會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建一棟別墅。難道她的內心真的如夜說的一般,那么痛苦嗎?
秦藍進來時,腳步聲引起了秦阮的注意。她回過頭,看到秦藍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秦藍?”
秦阮激動地站起來,但因為動作過快導致她眼前一片漆黑,身形有些不穩。秦藍趕緊扶上,卻被秦阮甩掉了手,怒道,“誰讓你進來的?”
秦藍沒有回答,而是直愣愣地望著她,眼中有著深深的不解,“你就真的那么恨我,想置我于死地嗎?”
秦阮臉上浮現一抹冷笑,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大的笑話,她不屑地看了秦藍一眼,緩緩繞過她,“秦藍,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同情心泛濫,心軟!
與此同時,秦藍眼神跟隨著她,依然保持著警惕。畢竟在兩人沒和解之前,秦阮是很有可能要她命的人。
看著秦阮跌跌撞撞的樣子,秦藍眸色閃動著一絲異樣,她走過去,攙扶她,厲聲道,“為什么喝酒?”
秦阮一把推開她,突然情緒激動的怒吼,“少在這裝慈悲!滾!”
秦藍也沒有那么好的脾氣,當下就推了秦阮一把,她手中的酒掉在地毯上!澳愕降滓薜绞裁磿r候?殺了我對你有什么好處?能幫你把失去的東西都找回來嗎?”秦藍對著她大吼。
跌倒在地毯上的秦阮表情陰冷地站起來,她死死地盯住秦藍,雙目猩紅,滔天的怒意在她心中翻滾著。因為喝醉,導致她身形有些不穩,但她還是撲到秦藍面前,揪住了她的衣服,吼道,“你憑什么在我面前說教?你經歷過我的那些骯臟的,惡心的事嗎?你明白那種連自己都嫌棄自己的感覺嗎?我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其他人的命又算什么?”
秦藍被她的話驚住,良久都沒有反應過來。在她心里,秦阮始終戴著面具,無時無刻不在笑里藏刀。可今天,她的崩潰和眼淚卻讓她的心仿佛被狠狠劃了一刀。因為她知道,他們完全可以不必這樣。
“秦阮”秦藍語氣軟了下來,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我們不必這樣懲罰自己,錯的是她們,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秦阮點頭,帶著醉意的她再也克制不住情緒,放聲大吼道,“沒錯,錯在他們,卻用來懲罰了我!知道嗎?只有我一個人在接受懲罰!懂嗎?”
她的聲音逐漸沙啞,卻聲嘶竭力地想要表達內心的委屈,孤獨,還有積攢了多年的憤怒和恨意。這種恨已經根深蒂固地隱藏在了心中,就像是執念。
“我們可以不管他們,拋掉一切,我們去國外,重新生活,好嗎?”秦藍心中隱隱作痛,她從未真正站在秦阮的立場想過。
可如今聽到這些,她內心竟抑制不住地傷痛,她們什么都沒有做錯,錯的是秦世寰,是林秀!可為何她們要受這種折磨?
“秦阮,我是你姐姐,我們是至親,我們體內流著一樣的血。聽我一句,放下吧!我們重新生活。”秦藍有些急切,看著此時痛苦不已的秦阮,她覺得她也是有責任的。倘若她從前不一直針鋒相對,哪怕給她一次家人的溫暖,或許結果都不會變成這樣。
秦阮冷笑,眼底充滿了鄙視和不屑,她搖頭,將秦藍推開,冷漠道,“秦藍,你瘋了嗎?我可是幫林秀氣死了你的生母的人,我是你的殺母仇人,我甚至要殺你!你能和仇人共處一室一起生活嗎?”
秦藍的眸色逐漸復雜,她有些看不懂秦阮,她不明白她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