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剛才六哥的兇神惡煞,陸晚風也擔心起來,“那你千萬要小心,不要擅自行動,我會擔心的。”
顧林生放心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骨傷科在三樓,陸晚風抽空就會來看望杰森,還會給她帶點飯菜,畢竟醫(yī)院里的飯菜并不好,清單又沒有油水。
杰森一開始還叫她顧太太,之后便直接叫她嫂子了,他說這樣更加順口一些。
“我剛來這個城市的時候,就是跟著顧總,他總是讓我直呼他的名字,叫顧總顯得生疏,但是對于我來說,他真的很厲害,是我心中的偶像,我叫他一聲顧總,是對他的尊重,而且他也值得這樣的稱號。”說這話的時候,杰森的眼里透出了一點點的額光芒,就像是掉進了回憶的漩渦中。
當時的他窮困潦倒,吃不飽穿不暖,唯一會的地方就是計算機了。
“你能幫我編個程序嗎?”這就是顧林生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之后顧林生便很看重他,把他帶在自己的身邊,給了他錢,還給他找了住的地方,成為了顧氏第一批的員工。如果不是顧林生,他或許早就餓死在街頭了。
所以顧林生對他的恩情,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陸晚風看著他的眼眶紅了又紅,最后還是笑了笑,大口吃著碗里的飯,“嫂子,你和顧總一定要好好的,你們都是很好的人,所以我相信你們可以永遠在一起的。”
在公司里,他與顧林生都是不茍言笑的人,現在看來,杰森也不過是個大男孩罷了。
陸晚風笑了笑,謝了他的祝福,“借你吉言,不過你也得快點好起來,知道了嗎?”
杰森忙不迭的點頭,還不忘夸她帶來的飯菜很好吃。
等她重新回到樓上,路過那間有娃娃臉的女人病房時,不禁多看了一眼,房子虛掩著,倒是多了個男人的背影,大概是小怡的老公,免得她每天都要嘮叨。
下午小怡就開始陣痛了,花臂女早早的就將陸晚風叫了過來,小怡的反應似乎特別大,張著雙腿一直喊疼,很快羊水也破了。
陸晚風及時聯系了產房,騰出了位置準備接產。
“孕婦的家人在嗎?”陸晚風環(huán)視著病房,依舊只有花臂女在,“到時候生產時出了問題,需要孕婦的家屬簽字,你們有人嗎?”
花臂女啐了一口,為難的說,“醫(yī)生啊,我是小怡的朋友,我來簽字可以嗎?”
陸晚風搖了搖頭,“趕緊叫個人過來吧,馬上就要待產了。”
小怡已經躺在了另一張待產的病床上,嚷嚷著,“這王八蛋小六,我都要生了他還不過來,你告訴他,要是他再不來,我就不讓孩子認他為爸!”
“行了行了,你少說點話吧,我這就聯系他。”花臂女也很煩躁,掏出手機給小六打去了電話。
陸晚風戴上口罩,帶著小怡去了產房。
“醫(yī)生,我好痛啊,我會不會死啊……醫(yī)生,我老公還沒來呢,我會不會連他最后一眼都見不著吧?”小怡開始自怨自艾,兀自哭了起來。
陸晚風有些無奈,鎮(zhèn)定的對她說,“你不會有事的,只要待會好好配合,就不會有問題。”
小怡還在一邊念念叨叨,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說著說著,還掉起了眼淚。
“別哭了,待會可沒力氣生孩子了。”
小怡這才委屈的閉上了嘴,乖乖的被送進了病房。
陸晚風也是第一次遇見這么能鬧騰的孕婦,從一進病房就開始哇哇大叫,分娩的過程中更是不用說,幾個護士不禁往耳朵里塞上了棉花,再聽下去估計都要被小怡給吵聾了。
分娩的過程并不是很順利,小怡的產力不足,導致胎兒無法順利娩出,小怡也出現了出血的狀況。
“放輕松,不要緊張,我讓你用力再用力,知道了嗎?”陸晚風在一邊放松著小怡,她太緊張了,緊張得手足無措,才導致分娩受到了阻礙。
“來,深呼吸,吸氣……呼氣……”陸晚風耐心的在一邊指導著,自己也滿頭大汗。
小怡也總算是找到了規(guī)律,跟著陸晚風的指導做著深呼吸疼痛感也減少了,分娩回到正軌,胎兒這才順利的產出。
小怡最后出來的時候,已經累得虛脫了,還不忘呢喃著,“小六,你到底來了沒有……”
“我來了。”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緊緊的握在了手心。
小怡這才虛弱的笑了起來,半睜著眼說,“小六,是個小女孩,你不是說最想要的就是女孩子了嗎……”
“老婆你最棒了……”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用力的在小怡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陸晚風一邊擦著汗一邊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么溫馨的一幕,她只看到男人的一個側臉,以及他手臂上醒目的骷顱頭紋身,不禁覺得像小怡這樣單純簡單的人,竟然會喜歡一個與自己完全不一樣的人。
男人回頭叫花臂女一起跟上,轉頭的那一瞬間,與陸晚風也對視了一秒。
就在那一秒,陸晚風忽然覺得有些熟悉,心也跟著害怕起來,這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自己明明沒見過他,為什么會感到害怕?
男人神色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而此時顧林生也坐上車準備出發(fā),他花費了大價錢才讓人找到了六哥的老窩,他倒是想看看,六哥到底是出了什么誘餌,才讓陳成放棄總經理的位置,去做這么冒險的事的。
黑社會的老窩都很隱蔽,荒郊野嶺的只有一個大工廠和幾棟小別墅,大門口則是有一個人在蹲守。
他們一共開了五輛車來,人數也不在少數,不動手是最好的,如果真的談不下來,那就只能硬來了。
“告訴他們,我們找六哥。”顧林生下了車,讓人去告訴守門的幾個人。
那幾人看到他們的車輛后就站了起來,光著膀子拿著鐵棍,流里流氣的瞪著他們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