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開進偌大的庭院,陸晚風(fēng)下車的一瞬,也算是見到了陸家今日的客人。
站在另一輛車邊的男人,二三十歲的模樣,身材修長筆挺,白凈的面上帶著一副優(yōu)雅的金絲眼鏡,具有清雅而又矜貴的氣質(zhì)。
那男人見到陸晚風(fēng),嘴角勾起清淺溫柔的微笑。
一頓飯下來,陸晚風(fēng)極其安靜,背不沾椅,餐具不發(fā)聲。
男人名為溫原,是溫家三少爺。三少爺久居美國,難得回國,沈涵說是聚聚,實則另有其他想法。
陸晚風(fēng)緩緩的咀嚼口中的食物,陸家與溫家的交情,無非是很多年前有過淺淺往來。現(xiàn)在說是敘舊,怕是又要有什么生意往來。
吃過飯后,溫原客氣的說送陸晚風(fēng)回去,沈涵趕緊道謝。
她將陸晚風(fēng)叫到一旁:“你現(xiàn)在必須要和這溫家三少爺處理好關(guān)系,此時正是兩家即將合作的關(guān)鍵時期。”
陸晚風(fēng)冷哼一聲:“沈夫人,您好歹也是我媽媽,難道沈夫人您忘記了,我已成婚?”
沈涵冷笑:“你與顧林生,無非就是陌路夫妻,既然你無能這婚姻已葬送,你何不讓自己在陸家有些用處。”
在車上,陸晚風(fēng)正視前方,冷不丁來了一句:“溫先生,我有丈夫。”
溫原勾唇:“哦?”
“你是聰明人,你應(yīng)該能看出來沈涵的用意。”陸晚風(fēng)直截了當?shù)恼f。
“沈夫人也是聰明人,合作的決策權(quán)在于我。”
“那既然如此,你合作便合作,相信溫氏這么大的企業(yè),看中的是絕對利益,其他的一些小招式自然是看不山眼的。前面左拐便到了,謝謝溫先生送我回家。”
溫原忽而笑了,他打了左轉(zhuǎn)向燈,眼睛也掃到陸晚風(fēng)的面上:“如果是與陸氏公司合作,的確需要慎重考慮,如果是單獨與陸小姐合作,倒是蠻有興趣。”
“可偏偏,我從醫(yī)不從商。”陸晚風(fēng)睫毛上下輕輕一掃,語速不徐不疾。她知道,這個溫原這么說,也不過為了話語好聽些罷了,無非空話一句。
車子停在陸晚風(fēng)的別墅前,臺階上下來一位英俊的男人。顧林生微微頷首,仍是不茍言笑的模樣:“顧太太,歡迎回家。”他拉長了些聲音,一身家居服穿在他身上倒是像極了標致的模特,透著一股舒心明朗之感。
陸晚風(fēng)收斂了神情,一如往日般冷漠。
反倒是溫原,斯斯文文的上前握住顧林生的手。
“溫三公子,不如來家里坐坐。”
“就不麻煩顧總了,時候不早了,送來顧太太,我也該回家了。”
看著溫原的車子開走,陸晚風(fēng)也提起裙角上樓,顧林生也隨之跟在后面。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
“陸老先生這一步,似乎有些徒勞。”顧林生徑直去接了杯水,溫潤的水浸濕了嘴邊,他聲音也隨之低了下來,似是無意的看著杯子。
“顧先生此話何意?”陸晚風(fēng)眼睛瞥向他,直到雙雙目光相融。
“這溫家三公子,雖看似聽話的很,實則想法極深,而且,難得的是對待感情專情的很。”
陸晚風(fēng)抱著雙臂,聽他繼續(xù)講下去。
“這次回國,他是專程來找一位女人,且他與那女人自在國外大學(xué)便已互生愛慕,所以,你于他,似乎并無用處。”
“顧總何時也愛八卦了?”一個顧總,將他們兩人的距離頃刻推的遠了幾步。
顧林生將水杯放在臺子上,水杯與高臺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音。顧林生神色一松,隨即笑道:“因為,溫氏是我們國外公司的內(nèi)定合作方,至于此次要不要合作,還得看我的意見。
陸晚風(fēng)美眸微睜,心頭像是突然被一塊石頭牢牢的堵住,一時間透不過氣來。
原來,顧林生早就和溫氏合作,她不曾想過陌路夫妻能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但如今反倒是成了對手。
在她出神的片刻,顧林生已經(jīng)來到了她的身旁。
男人眼中滿是調(diào)侃之意,在看向她的時候,仍不見絲毫柔和,他略一沉吟:“現(xiàn)下的局勢是,陸小姐去討好他,反倒不如來討好我。”
顧林生的聲音輕柔極了,溫?zé)岬谋窍⒃陉懲盹L(fēng)光滑的皮膚上,高挺的鼻尖也輕輕蹭了上去,倒是讓他心頭一癢。
陸晚風(fēng)淡然的向后退了一步:“想顧總這般奸詐陰險的人,還是不要招惹為好。”
顧林生垂眸一笑:“伶牙俐齒。”
“晚安。”陸晚風(fēng)絲毫不給他機會再多說幾句,像是對他討厭至極一般,一分鐘都不想多待。
顧林生消瘦的手撫了撫眉頭,面上這才露出些許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