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天陪著余微安去了新的意大利餐廳試菜,兩人開了一瓶紅酒。
過程中,穆景天幾乎沒有跟余微安交流,到了吃得差不多時,余微安端起酒杯,目光透過杯沿看著穆景天那張英俊的臉。
燈光落下來,就像是在他臉上鍍上一層淺金色薄紗,高貴優雅。
“你真的沒考慮過要進娛樂圈嗎?”
穆景天抬起眼睛,漆黑的雙眸像是泛著冰冷光澤的黑曜石,望一眼就像是會陷進里面一樣。
余微安有些愣怔。
“沒有興趣。”穆景天端起紅酒抿了一口,眉毛一挑,“這酒不錯,但拿來今天喝有些可惜。”
“我不覺得可惜,跟對的人喝對的酒,所以我覺得今天喝它剛剛好。”余微安字里行間好像透露著什么,可她的神情卻很正常,沒有任何逾矩的情況。
穆景天拿起旁邊的毛巾擦嘴,他低垂眼睛,睫毛長而卷。
“穆醫生,我還想要跟你打賭。”余微安看著桌上的菜,還有旁邊的酒,“賭注就是今晚誰付款。”
“這次又打什么賭?”
余微安微微挑起唇角,目光意味深長:“就賭你能不能在三天內找回你的小女友。如果可以這頓我付款,而且我還欠你一頓,如果不可以,這頓你付款,你欠我一頓。”
這時,穆景天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里的內容讓他渾身緊繃,黑色的瞳孔驟然微縮。
余微安留意到他的動作,問道:“怎么了?”
掛掉電話,穆景天從口袋里掏出一張信用卡,淡淡說道:“這頓我來付,下頓有空再說,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走了。”
顧心諾提心吊膽了一路,但附近的環境越來越熟悉,她又放松了一下。
這不是她住的地方嗎?
前面的司機像是開了天眼似得,笑了一下:“是不是覺得這里很熟悉。”
“我根本沒有讓你來這里。”顧心諾認真回想了一下,她剛才說的真的是酒店的地址,為什么司機會把她送來這里?
司機看著她一臉想不通的模樣,大概猜到她腦子里想什么了,忽然低聲笑出來:“事實上,是有人讓我送你回這里的,而且車費也給了,幫你省了幾十塊。”
送她回來?
到底是誰啊?她去公司是臨時決定的,盛承君現在還躺在床上,段楚潔也在醫院照顧她。
難道是李若薇,但是李若薇也不知道她住在這里。
“不用想了,雇主很快就會出現了。”計程車停在了小區的大門,司機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說,“我收的錢呢,是安全把你送回家里,所以很抱歉,你還要跟我再相處一段時間。”
“到底是誰,你的雇主。”
司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先下了車,被無視的顧心諾怒火翻騰,也跟著下了車。
顧心諾因為身份特殊,所以盛承君在幫她挑選小區時,是選擇了室內保安工作做的最好的地方。
司機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講了幾句就很快結束,然后他又緊接著給計程車原本的主人打了通電話,讓他過來取車。
講完,不遠處顧心諾正在跟保安說著什么,保安的視線也朝著他這邊穿射過來,眼神里透著戒備,他的手還有意無意放在腰間的短棍。
司機笑了一下,拿下放在耳朵后面的牙簽,放在嘴里咬了咬。
呵,這種雕蟲小技又怎么會難到他。
顧心諾跟保安解釋說,身后那個帶墨鏡的男人是跟蹤了她一路的變態,為了這個小區的人生安全,千萬不能讓他進去。
“需要報警嗎?”
“報警?”顧心諾皺眉猶豫了下,這個人一路上也沒對她做什么過分的行為,還把她安全送到這里。
如果真的報警的話。會不會太過分。
就在她這么想的時候,肩膀上忽然一重,有一只黝黑的大掌握住她的肩膀,耳邊是司機的笑聲:“不好意思,情侶吵架,給你添麻煩了。”
保安棍子都抽出來了,結果說是顧心諾的男朋友?他反應不過來,愣住了。
看著保安的傻樣,司機噗嗤一聲笑出來,然后強行把顧心諾摟進去,她正想要求助,司機在她耳邊低聲說:“我手里有你陪電視臺臺長進房間的照片哦,如果散播出去,你猜猜對你的影響大不大。”
他的聲音低沉又陰冷,讓顧心諾很不舒服。
叮——
電梯門忽然打開,顧心諾臉色難看,身后的司機還跟著過來,他打量著這里的環境:“你們明星是不是賺很多錢,這樣燒錢的房子也能租下來?”
顧心諾扭頭上下看了他一眼,然后說:“還好,賺得不多,反正我買不起十幾萬的勞力士表,也帶不起一百萬的項鏈,不像你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財大氣粗的金光,你到底是誰?”
“我嗎?”司機推了推墨鏡,薄唇揚起輕微的弧度:“我叫閻濤,不過我還有個外號,叫閻王,你也可以叫我濤哥,你自己選擇。”
顧心諾像看神經病的目光那樣看他,吸了一口氣,然后才輸出口:“不要臉。”
閻濤見她氣憤的轉身拿鑰匙,也跟著過去。
顧心諾在手提袋里找不到房子的鑰匙,奇怪,她之前就放在自己的手提袋里在,怎么會不見了。
這時,她的視線里出現一只手,手上還拿著鑰匙,“咔噠”一聲,閻濤越過她,打開門進去了。
仿佛這里才是他家一樣。
“你怎么會有我家的鑰匙?你”顧心諾看著他,目光猥瑣,話說了半句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剛才說是收了別人的錢才帶她來的,這個人又有他的鑰匙。這么一來二去,那個人也只能是他。
“穆景天?”
閻濤沒換鞋就走進去了,然后在廚房里找到兩瓶可樂,顧心諾追進去,迎面扔來一瓶可樂,她連忙接住。
“是不是穆景天?”
閻濤打開就喝:“沒錯。”
顧心諾差點捏爆手里的可樂瓶,“關他什么事,你給我走,給我出去!”
“在他找我之前,我們已經有兩三年沒有聯系了,這家伙冷冰冰的,也不會花時間在社交上,他來找我,我也很意外。”
閻濤靠在流理臺,長腿抻開,“這次已經是他第二次找我了,他第一次找我的時候,是讓我找一個電視臺臺長的丑聞,顧小姐應該是有印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