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逼你。”穆景天在她的頭頂上落下一吻,盛承君走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眼底有些慍意。穆景天站起來,兩個身高相仿的男人,對面而立,生出幾分針鋒對決的意味。
最后是盛承君先示了弱:“不好意思啊,穆少,我們家諾諾要拍戲了。”
“你們家?”穆景天低沉的嗓音緩緩說出這三個字,透著極大的壓迫感。
盛承君差點雙腿發軟,還是在他警告的視線下,硬著頭皮改口:“我們家的藝人。”
“保護好她,否則她很有可能就不是你的藝人了。”穆景天留下這句,目光深邃地看了顧心諾一眼。
顧心諾避開他的目光,看向另一方向。耳邊響起他沉穩規律的步伐,忍不住往回看,一股酸澀在心尖蔓延開。
“景天哥哥。”趙玉馨想要追過去,誰知穆景天一道警告的目光朝她穿射過去,讓她不得不停下腳步。助理給她拿了一瓶水,想讓她能壓壓驚。
盛承君聽懂了穆景天話里的要挾,的確,按穆景天的家底,想要幫顧心諾換經紀人易如反掌。但顧心諾那關他過得了再說。
“你沒事吧?”盛承君半蹲下來,仰氣頭看她,“還以為你哭了,要是舍不得人家就去追啊。”
“誰舍不得。”顧心諾嘴硬道。
盛承君苦笑,難道她不知道,一邊說舍不得,一邊眼睛又忍不住追著別人看,是一件特別沒有說服力的事情嗎?
察覺到顧心諾一直在撓自己的胳膊,盛承君皺起眉,剛才拍攝的時候,他就留意到了,但是鏡頭到她的時候,她又跟沒事人一樣,就不以為意。
“我看看。”盛承君一把擼起她的袖口,手腕上都是紅點,他的語氣多了幾分嚴肅,撩起她的長發,長發下的脖子也是有紅色斑點:“你喝酒了?”
顧心諾搖頭,忽然想到什么,驟然拿起她放在一旁的咖啡,細細地聞了一下:“剛才我就嘗到酒味,不過導演叫我,我就把這件事忘了。”
“我去跟導演那邊說一下,這戲不能拍了。”因為擔心顧心諾會過敏,他一直隨身帶著抗敏藥,顧心諾忽然接到過敏藥有些愣怔,他怎么隨身帶這個。
“先吃幾粒,待會兒送你去醫院。”
趙玉馨就像是一只嗅覺敏銳的狗,每當顧心諾出事,她都是第一時間跑來。
一如現在。
“喲,敬業的影后也會在上班的時候喝酒啊。”趙玉馨看到她的臉和往常差不多,只是脖子和手腕多了幾個紅點,不禁有些郁悶,不是說過敏的人會腫成豬頭嗎?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喝酒了?”顧心諾瞇起眼睛,“趙小姐倒是消息敏銳啊,我在這里跟經濟人說的話,隔那么遠你也能聽見,嘖嘖嘖,比狗的耳朵還靈。”
“顧心諾,你居然敢罵我是狗?”趙玉馨雙目猙獰,長長的紅色指甲指著股顧心諾,像極了宮斗里的惡貴妃。
顧心諾揉著手腕,緩解痕癢的感覺,嘴角的笑意讓人覺得她背后翹起了惡魔的尾巴,“我是說你的耳朵比狗還靈,夸你呢。”
“顧心諾!”趙玉馨三番兩次被顧心諾拿去跟低賤的狗相比,怒意頓時上來了,“你找死!”
她的手腕穩穩地落入一個寬厚的大掌。
趙玉馨氣紅了眼,胸膛起伏不斷,她倒要看看是誰壞了她的事!
“怎么?你連我也想打嗎?”禹修哲雖然在笑,但笑意卻不達眼底,反倒給人一種森然的形象。
趙玉馨愣愣地看著忽然出現的禹修哲,磕絆道:“禹,禹總?!”
“趙小姐脾氣這么大?還敢動手打人,是欺負我們諾諾沒有靠山嗎?”禹修哲溫柔地看著顧心諾,宛如像在看小情人一般。
顧心諾目光一閃,想起自己當初就是被他這副溫柔的假象給欺騙了,原以為是那個貴族少爺,誰知道關上門,他就是一頭畜生。
她說了多少次,不要,不要,可是他每次都不聽,用這種溫柔的目光,在她身上留下各種被蠟燭燙傷,鞭傷,電傷的痕跡,他說他愛她。
他的愛就是把她囚禁在那個不見天日的房間,任他玩弄。
我們諾諾?
顧心諾被這句話惡心到了,雖然她也想看趙玉馨吃癟,但比起這個,她更不愿欠禹修哲人情。
“我的事情你少管。”顧心諾把藥吞下去,丟下他們這些人去找盛承君和導演。
趙玉馨抓住她這個傲慢的態度不放,在禹修哲面前嚼舌根:“禹總,你真的要幫她嗎?”
禹修哲盯著顧心諾的腿,目光含著欲望,耳邊聽到趙玉馨的問話,他隨意敷衍:“幫又如何,不幫又如何?”
趙玉馨忽然感覺到空氣凝滯起來,是她的錯覺嗎?不,不是,是禹修哲的目光,那是帶著侵略的目光。
平常人要是遇到這種情況,必然不會再去招惹顧心諾,但她是趙玉馨,鋪天蓋地的嫉妒,幾乎要把她湮沒。
“你三番兩次救她,可是她給過你好臉色嗎?說穿了就是一個白眼狼!”
白眼狼三個字刺痛了禹修哲的神經,要不是這里到處都是人,他說不定也能讓這位趙小姐嘗一嘗蝕骨銷魂的滋味。
“趙小姐,人的嘴巴是用來吃東西的,特別像你這樣好看的嘴。”
“你什么意思?”趙玉馨冷不防打了個顫抖,禹修哲低沉含笑的嗓音,勾起她內心的恐懼,尾椎處忽然躥起一股冷意。
趙玉馨的助理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賠笑道:“禹總在夸你呢,馨姐,你不是接了一個口紅的廣告嗎?想必禹總也看過了,才會說這樣的話。”
禹修哲微微一笑,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意思,顧心諾那邊似乎跟盛承君意見不合吵了起來,他丟下“失陪”兩個字,就往那邊走過去了。
他走后,趙玉馨的助理擦了擦汗,難怪經紀人讓他多看著點馨姐,原來馨姐一生氣起來真的不顧后果的,禹修哲那是能惹的人嗎!?
盛承君苦口婆心:“諾諾,你現在真的不能繼續拍下去了,你要靠臉吃飯的,萬一過敏惡化怎么辦?你還要到國外拍戲,到時連不上戲怎么辦?”
顧心諾不以為意:“別大驚小怪,我沒事,繼續拍。”
“不準拍。”
有人打斷了顧心諾說話,但這個人卻不是禹修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