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讓多少女生都瘋魔的辛晨轉(zhuǎn)班了,他轉(zhuǎn)來了容雪的班級。
蘇逍默也是愣的,看見辛晨出現(xiàn)在班級講臺的時候,蘇逍默銳利冷刻的眉目一瞬變的更陰暗分明。
上課鈴響的時候,容雪依舊趴在桌上睡著,老師在講臺說:“今天我們有個同學(xué)轉(zhuǎn)班來了我們班級,大家可能都認識,那就不再過多介紹了。辛晨,你選個座位吧!
容雪聽到辛晨名字的一刻,倏地抬起頭來,頭發(fā)絲凌亂的掛在臉前,她從書桌里掏出紙巾抹了抹口水,深棕色的眼因為驚訝而睜的大大的,有了很久未有過的色彩。
可轉(zhuǎn)而想到辛晨對自己好的原因,被欺騙的痛苦又涌上來。她咬著牙低頭不去看他。
“老師,我想坐第四排,既然來了咱們班上,就是要好好學(xué)習(xí)的,再坐后面我怕還是學(xué)不好,但是我個子有點高,太靠前怕影響同學(xué),所以就第四排吧,正合適。”
容雪抬頭,一臉懷疑的看著他在上邊鬼扯,然后看見他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說:“老師我坐蘇逍默身后吧,我們認識。沈瓔成績好也能幫我!闭f完沖老師彎起眼睛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
容雪瞪大眼,蘇逍默后座?那不就是自己這座?
辛晨一臉甜美無害的樣子讓三十多歲的女老師頓時母性大發(fā),指著容雪的座位當(dāng)即拍板敲定了這事:“好好好,你想坐那就去吧,老師相信你會好好上進的。”
容雪看著朝她無辜眨眼的辛晨向自己走來的時候,她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老師!他腦袋上小惡魔的紅犄角都快頂?shù)侥隳樕狭耍∧憔谷贿沒察覺他的壞水嗎?!
跟辛晨一桌固然是好的,可是沒了現(xiàn)在的同桌,她究竟要靠抄誰的作業(yè)為生?!辛晨這個學(xué)渣可是指望不上一丁點!況且我并不想成為班上那些心機婊追求男神路上的炮灰。
容雪瞪大眼望著辛晨,緩慢的搖頭,示意他,不要過來。
辛晨朝她擠眉弄眼,順帶電倒周邊一片女生。
辛晨把書包重重放在容雪身邊的座位上時,容雪只覺得自己不只是臉,整個人都充血了。
可是又好生氣。
從優(yōu)班調(diào)到普班,還說要好好學(xué)習(xí),校領(lǐng)導(dǎo)是怎么接受這個垃圾理由的。
想這些沒用了,辛晨轉(zhuǎn)頭過來對她友好的微笑,容雪卻背后發(fā)涼,聽見他說:“你好,容雪同學(xué),我叫辛晨,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同桌,麻煩你,多多關(guān)照!
容雪兩眼一黑。
媽媽,我見到了魔鬼。
打那以后,沈瓔和蘇逍默后桌的這兩個人開啟了無底線比臉模式。說白點,就是比誰臉大,誰就贏。容雪當(dāng)時想的是,既然你套路我,我也不會輕饒你。既然你自己送上門,姐就跟你玩一玩。
于是,辛晨剛來那幾天,容雪總是不厭其煩的問同一個問題:你轉(zhuǎn)我們班來干嘛,是不是想我了。
沈瓔在前桌聽見這話,上著課就差點吐了。
辛晨淡淡瞥了她一眼,然后拍拍前座的蘇逍默,說:“有人跟你搶我,你倒說句話啊!
容雪氣得掰斷了一根圓珠筆。
又比如,有天辛晨問容雪,昨天留的卷子你寫了么。
容雪不屑的瞪他一眼,你覺得我現(xiàn)在還會寫作業(yè)?
辛晨從包里掏出卷子,在她眼前晃了晃,但我寫了。
容雪咬著牙把自己的課桌撓的吱嘎吱嘎直響。
容雪愛出汗,每次上完體育課回來都會洗洗臉,冬天也不例外,臉上濕漉漉的回到班級再找紙巾擦干。
那天回到座位卻怎么都找不到紙,頂著濕噠噠的一張臉把書桌翻了個底朝天。
辛晨從桌面爬起來,摘了耳機,說,不用紙,你就這么晃晃頭,一會就干了。
容雪試著晃了晃頭,感覺確實甩出去不少水,于是加速晃頭。
辛晨笑的開心極了,說,對,就這樣,我家的泰迪原來洗完澡就是這么甩水的。
沈瓔憋著笑從前桌遞過來一張紙,說,容容,你干嘛呢,我這有紙啊。
容雪氣哼哼的抓過紙巾擦了臉,把濕噠噠的紙團成球啪的扔在辛晨身上。
奶奶的,見鬼了吧!從他到了自己身邊來,就一直是處處惹氣,至少少活十年!
那天容雪終于忍無可忍,拍著桌子很大聲:“你是來跟我討債來了是吧!”
辛晨望著她,突然沒了笑意,眼里的星河像要將她吸了進去。他說:“你怎么知道呢,你欠我一樣?xùn)|西,我不要回來怎么能行呢?”
容雪是想來想去也想不起自己欠了他點什么,晚上睡覺前也在想,這貨不會是想說她上輩子欠他的吧?
和辛晨坐一桌的苦惱遠比幸福來的還要多。
每天下課找辛晨這個學(xué)渣“請教功課”的女生比學(xué)校食堂窗口排隊的人還多,容雪幾乎是一下課就被隔離到了人群外,自己是有座難回。
只覺得這些女生大概每天腦子都會被驢踢一遍,才會用求學(xué)這種弱智的方式來跟辛晨搭話。
她看著實在辣眼睛,干脆不看。
從沈瓔看來,辛晨來了之后,容雪整個人恢復(fù)了些生機,可終于還是不一樣了。以她原來花癡的個性,辛晨要是坐她旁邊來,她每天都會興奮的原地起飛?墒乾F(xiàn)在不同了,她的確還是會開辛晨的玩笑,只是永遠是一副淡淡的模樣,兩個人拌嘴的時候見招拆招,她看向辛晨的眼睛總是淡漠冰冷的,卻又像潛藏著巨大的痛苦,無法言說。
沈瓔不知道讓容雪耿耿于懷的是什么,更不知道,已經(jīng)打碎的東西,無論再怎么努力也無法恢復(fù)到從前模樣了。
那天容雪從醫(yī)院出來,又是滿臉的眼淚。這么久過去了,她還是沒有見到梁亦薇。今天也不例外。她走出醫(yī)院,正抹著眼淚,眼前突然冒出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
櫻花奶茶。
她眼里還噙著未流出來的眼淚,抬頭就看見了辛晨。
她趕緊抹了抹眼睛,皺了眉:“你怎么在這。”伸手毫不客氣的拿過那杯奶茶喝了起來。
既然是出于愧疚而產(chǎn)生的溫柔,那我當(dāng)然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
辛晨說:“他們還是不肯讓你進去么?”
容雪往前走著,咬著吸管,恩了一聲。
辛晨的手伸向她的臉,想用手指抹去她眼角未干的眼淚,卻被容雪燙傷一樣避開,像一只受到驚嚇的兔子,睜大眼望著他。
這本能的排斥讓辛晨有些受傷,他垂下手,眼里蒙了寥落的霧氣,半晌說:“我只是想知道,你這眼淚,到底要流到什么時候才會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