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和梁亦薇鬧成這樣,難道沈瓔也要疏遠自己么?
這段時間積累的情緒讓她壓抑不堪,上課下課總是在看書做題,想方設法從這種孤獨又莫名的情況中逃離。
有一個周末,容雪突然被一道大題難住了,她再也坐不住了,想打電話找人陪她出去散散心,可打開通訊錄,發現除了最親密的那兩人,沒有誰可以陪她周末一起逛街吃冷飲了。
突然覺得自己怎么這么失敗,關心自己的人原來少得可憐,好像自己的生活只有這幾個人組成,失去她們,自己就只能形單影只孑然孤立。
這些天的苦悶突然爆發,她坐在桌子前,突然心里難過的不能抑制。
她活了這些年,突然發現,原來自己這么害怕孤單,可偏偏就是這么孤單。
她倒在床上睡了一會,醒來之后才慢慢打起精神,卻發現眼睛被睡的像兩個核桃。
她振作起來給梁亦薇寫了一封信,把想說又難說出口的話放在紙上,這是她一貫喜歡的方式。邊寫著總覺著傾注了太多的感情,想起了以前很多一起經歷的事情,再看現在這種狀況,只要稍微一想,心里就像塞進一個冰塊,冷的發疼。
寫完的信被她放在書包里,準備周一帶去學校交給梁亦薇。可寫完信之后又陷入了百無聊賴,這種狀態太容易胡思亂想,如果不出去透透氣,總覺得會把自己悶死在這小房間。然后她突然坐起身,一拍手,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啊!我可以去醫院看看辛晨呀!”
終于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外出的目標,她突然來了興致,簡單收拾了下,在樓下買了些水果,就坐上公交車去了辛晨住的醫院。
可沒想到的是,病房里除了辛晨和李燦,還有第三個人,蘇逍默。
她推門進去的剎那,差點被屋子里詭異的尷尬氣氛彈出來,正想著要不改天再來,結果李燦這個賤人瞬間沖了過來,打開大門,笑瞇瞇的和她打招呼:“你來啦!美女快請進啊!哎?等等?”李燦一怔:“你怎么了?怎么眼睛腫腫的?”
竟然用冷水敷了好幾遍竟然還能被他看出來,他長得是一雙鈦合金狗眼嗎?!容雪沒好氣的走進屋里:“我剛才差點被狗咬了。”說著白了他一眼。
李燦竟全然不覺容雪在諷刺自己,還忙追上去問:“真的假的?哪里來的小雜種,小爺過兩天就找人收拾了它!別怕啊!什么樣的狗?白的黑的?在你家那嗎?”
辛晨看著李燦,似笑非笑:“我見過那狗,不僅兇,還特吵。對吧。”
容雪頓時感覺找到了同好,心情瞬間舒爽起來,身邊李燦還在那一臉糾結的摸著下巴:“什么?不僅兇還很吵?那肯定不是什么好狗!”
容雪差點笑噴出來,拿出一個蘋果削著:“你最近恢復的怎么樣啦?放心,這次我可是進來之前剛洗的手。”
李燦眼巴巴的看著那個蘋果:“他不嫌你,上次你沒洗手削的那個他都吃了,核都沒給我留。”話音剛落就被辛晨甩過來的枕頭扎扎實實的糊在了臉上。
辛晨不屑的瞥了一眼李燦:“你就是說想要個游輪,你爸也能二話不說給你買一個玩玩,結果你在這閑的沒事跟一個病號搶蘋果。能不能有點出息?”
“我樂意,你管呢。”然后轉頭對容雪笑的滿臉生花:“容雪,你也幫我削一個唄。”
容雪眼都沒抬:“行啊,你也讓人揍一頓,往病床一躺,我保證給你削一筐蘋果,保你吃到撐,撐到死都行。”她說著,抬頭看了眼蘇逍默:“你吃么?”
蘇逍默搖搖頭,沒說話。
容雪心里突然就不是滋味,慢悠悠的削蘋果,有些語重心長的意味:“蘇逍默,你怎么也在這啊?膽子真大。學校里說的很難聽的了,你還敢這么招搖的來看辛晨?要我說,既然你都開始追沈瓔了,就正好徹底擺脫以前那些事吧,別讓人再往那不好的地方想,要不你讓別人怎么看沈瓔?這樣對辛晨也不好,是吧。”
她指的是什么事,當場的幾個都心知肚明,話雖是好話,可一出口,就像被一把揭開了遮羞布,蘇逍默坐在椅子上,兩手握拳顯得無所適從。
氣氛突然膠著,辛晨抬眼,眼瞳中的清光突然顯得淡漠又冷冽,他聲音無波,聽起來卻讓人心寒:“非要那種關系才能來探病么?你對他的偏見還真不小,他是我朋友,能請你給點尊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