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好多天沒見到辛晨的人影,問了問梁亦薇。梁亦薇簡直是個小靈通,學(xué)校里什么消息她都能知道,她告訴容雪,辛晨好幾天沒來學(xué)校了,好像是住院了。
于是容雪那一整天都魂不守舍,自習(xí)課前又來到八班后門門口去找人。八班的坐在最后一排的一個男生這回?fù)Q了本漫畫書在看,抬頭看見是容雪,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摸摸腦袋:“那個……你來啦,他今天是真不在。”
容雪郁悶,看來上次自己氣勢洶洶的造訪,給他留下不小的陰影,她張望了兩眼:“真的不在……我聽說他住院了,是真的么?”
那男生靠近了點,神秘兮兮的:“是啊,好像挺嚴(yán)重的……”
容雪只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什么都聽不見了。
那個男生還在絮叨:“我聽說那些人本來是要找蘇逍默的,結(jié)果辛晨當(dāng)時好像是找了個理由把蘇逍默支走了,自己去找那些人了……哎哎?你干嘛去啊?”
那男生看著容雪飛跑離開的背影,笑了聲:“哎,長得帥待遇就是不一樣啊。”
容雪穿著寬大的深藍(lán)白條校服奔跑在街上,馬尾辮散亂歪掉了,她干脆一把拽下頭繩,頭發(fā)海浪一樣披下來,卻被風(fēng)吹了滿臉。
已經(jīng)到了下班晚高峰,她攔了好久才攔到車,她上車第一件事就是給林帆打電話問辛晨住的是哪個酒店,電話那頭的林帆很少接到容雪的電話,有些詫異,但是容雪焦急間,竟然忘了給大天使打電話的她本來應(yīng)該很緊張。
林帆給了她酒店名字和地址,問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容雪抹了抹頭上的汗說平抑了下呼吸,說,沒事。
她其實覺得去酒店也沒什么用,如果人真的住院了,酒店也不會知道他住的哪個院哪個科傷的有多重。可是她實在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他。
這一路她甚至也問過自己,他班上那么多人都知道他住院了也沒都沒怎樣,她一個外班的甚至和他沒見過幾面的人,急什么急呢?
也許是因為他是大天使特意叮囑了要照顧的人,責(zé)任感使然。
她一直用責(zé)任感去解釋所有這些實際根本解釋不通的沖動,卻忘了她自己哪里是那么偉大的人。
到了酒店她直奔1803號房間,她披頭散發(fā)從電梯里沖出來的時候驚呆了身邊正在打掃衛(wèi)生的保潔阿姨。
可她奔到1803門前,卻發(fā)現(xiàn)門是虛掩著的,那時候的她因為長時間劇烈奔跑,胸口起伏著,空氣在腔子里亂撞,很多想法在腦子里燒起來。
難道是辛晨這個混賬?難道他根本沒事假借受傷逃課?
這想法一上來,她是又氣又樂,一把推開房門:“辛晨你!……”然后保持著一腳踏入的姿勢定在了原地。
面前的套房里是一片狼藉,一個穿著棒球服的少年蹲在屋里翻箱倒柜,此刻他手里拿著一堆內(nèi)褲襪子,呆呆的望著奪門而入的容雪。
李燦當(dāng)時也是嚇了個半死的,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孩穿著肥大的校服撲門而入,然后一雙大眼睛透過亂發(fā)的縫隙瞪視著自己,他恍惚想到了當(dāng)年看的一部電影里的女主角,貞子。
對面女孩不好意思的笑笑對他說:“抱歉啊,走錯了。”
李燦看她要走,跳起來追上去:“你等等?你不是來找辛晨的嗎?”
容雪愣了愣點頭:“對啊。你是誰?”
李燦挑眉:“我是誰你就別問了,找辛晨你跟著我就是,但我得問問你是哪個,一天到晚找他的人可太多了,爺可不給當(dāng)他當(dāng)拉皮條的。”
容雪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氣得無語,舔了舔嘴唇,冷眼抱起手臂說:“說什么呢,嘴能干凈點嗎?”
李燦揚著頭,一步步走近她。容雪也不落下風(fēng)的與他對望。
這男孩子看著白白凈凈的很俊俏,一雙大眼睛讓人想到夏天的明媚,可一開口就是一副爺我炫酷狂霸拽的樣子,但一笑就露出一顆小虎牙,所以并沒什么威嚴(yán),可惜他自己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