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晨身上披著校服,枕著手臂趴在桌面,塞著耳機閉著眼,似睡未睡的樣子。
容雪低頭看著他:“辛晨,如果我說,我根本沒跟你哥說過你任何事,你信么?”
桌上的人懶懶的動了動,隨手摘下耳機抬起頭,看到是容雪,勾起嘴角笑笑,然后換了個角度趴著,懶得理她。
容雪長吸口氣:“好,既然這樣!彼f著把一摞厚厚的練習冊重重放在他桌上:“這些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這周結(jié)束前,你要把全科做到咱們現(xiàn)在學到的部分!
辛晨抬起頭看著她,瞇起眼:“這是什么意思?”
容雪攤攤手:“反正你覺得我愛管閑事愛告密,那我就做給你看看嘍!
辛晨緩緩站起身,撞倒了一把椅子,轟的一聲砸在地上,原本哄鬧的班級突然陷入安靜,所有人的視線潮水一樣朝他們涌過來。
他隨手把背上披著的校服甩開,望著她,精致眉眼如刀銳利,淡淡開口:“你以為你誰啊!
“你別管我是誰,你既然冤枉我,又不聽我解釋,那我還不如真的好好管管你,還能在林帆哥那邀邀功,何樂不為。不說太多,周末之前做不完題,你摸底考全科30分以下的事就會到你哥耳朵里。”容雪笑笑,伸手點了點那一厚沓的練習題,然后挑釁的抬頭,對上他的眼:“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她在涌起的起哄聲和議論聲中利落的轉(zhuǎn)身,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一定帥出了天際。
中午和梁亦薇沈瓔她們?nèi)コ燥埖臅r候,她一手端著盤子,一手手舞足蹈,面部表情精彩紛呈:“你們是沒看見,當時那可真是劍拔弩張,只見辛晨那個惡霸一腳踹翻了一把椅子,轟隆一聲,那椅子差點把地砸穿。”
梁亦薇丟臉的捂著額頭:“你坐下吃飯行不行!鄙颦嬁粗嬷煨Α
容雪更來勁了,把盤子放桌上,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前方:“我跟你說,看見沒,他當時就是這個姿態(tài),簡直就是欺壓一方的土惡霸,耀武揚威的跟我吹胡子瞪眼,好在我容雪也不是吃素的,怎么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當時我就怒了,就是梁山好漢那氣勢你知道嗎!嚇得他立馬就服了,一聲沒吭目送我瀟灑離去的背影!
梁亦薇一把扯著她坐下:“行了你,別美了,你沒事惹他干嘛?閑的你!
“是啊,跟他走得近,男生找茬,女生嫉妒。”沈瓔說。
容雪突然就泄氣了,垂頭喪氣的:“哎,我逗你們呢,他沒那么兇,我也沒那么牛。但是我真委屈,就學校里傳的那些事,我真什么都沒說過。其實剛才那會我都要害怕死了,你不知道他那個眼睛,倒也不是兇,也不是像其他壞學生那樣囂張跋扈的,聲音也不高,但你就是覺得,什么都入不了他那雙眼!
“至于么。”梁亦薇說:“你都把他夸上天了!
容雪一臉震驚望著梁亦薇:“我什么時候夸他了?你別也冤枉我好不好?那是夸嗎?”
“第一次提他,你就說他好看的沒誰了。”
“那是事實,也不光我這么想啊!
“上回他把罵蘇逍默的人打了,你怎么說的,你說他打人的時候像終結(jié)者!
“對啊,我就是想說特別嚇人嘛!
“是啊,然后你說,但終結(jié)者沒他長得好看。”
“……”
“還有上次……”
“停停停!比菅⿺[手:“打住,我有點亂。”
“當我沒說嘍。”梁亦薇起身把盤子送回回收處,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容雪呆呆的坐在原處,一臉迷茫的在思考人生。
沈瓔走到她身邊:“你說這是不是一段浪漫故事的起點啊?”
梁亦薇看著遠處的容雪,搖頭笑:“我看難!
沈瓔也笑:“也是哦,我看辛晨也不會是那種因為怕哥哥就會乖乖寫作業(yè)的人!
可誰也沒想到,三天后,容雪給辛晨的那些練習冊,全部被碼齊了放在容雪的書桌上。
容雪當時簡直可以用驚駭來形容當時自己的心情,畢竟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那個辛晨會乖乖聽話。
她嚇得嘴都合不攏,一頁頁翻著那些寫的工工整整的練習題。
為了避免他抄答案,她提前把書后的答案都撕去,但是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做好呢?這簡直是奇跡,難道辛晨實際是真人不露相?
沈瓔也詫異了,湊在她旁邊看,看了一會,心里感覺怪怪的,突然問了句:“你們不覺得這字體眼熟嗎?”
容雪跟梁亦薇對著望了望,然后搖搖頭。
沈瓔,想了又想,突然一臉的恍然大悟,然后睜大眼看向同桌——蘇逍默的位子。這會蘇逍默不在位子上,她隨手抄起桌上一本有他字跡的書:“這是蘇逍默的字,不信你們看?”
容雪趕緊抓過來看,和自己手中的對比著來回看了幾遍,然后整個人怔住了。果然是蘇逍默的字跡,容雪氣不打一處來。
放學的時候,容雪一路打聽,終于在學校后身的街路轉(zhuǎn)角找到辛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