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帆終于有了笑意,攬了攬他的肩拍了拍:“夠意思。”
容城消了氣,看見一邊的容雪正在小口小口的吃,便笑:“富貴兒,你這是來之前自己偷著吃了一頓了吧?”
容雪好不容易在大天使面前表現的淑女一些,還要被這個敗家哥哥掀底,她偷偷瞪他一眼,然后干笑著:“沒有沒有。”
“容雪多吃點吧,又沒外人。”林帆往她碗里加了點菜。
容城趕緊攔他:“你快別嚇她了,上次你給她加了點菜,她嚇得半宿都沒睡著,非纏著我給她講故事,我真差點沒忍住一個嘴巴子把她扇回我媽肚里去。”
容雪把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我那是興奮的好不好!
“你對你妹溫柔點,沒關系容雪,哪天你不要你哥了,我給你當哥。”林帆看著容雪笑的無敵溫柔。容雪差點沒
把嘴里的飯噴出去。一顆心要沖出嗓子跳到嘴邊了。
“哼。”容城意味深長的冷笑一聲,瞇著眼看著林帆:“你個衣冠禽獸,我還活著呢,你快離我家富貴兒遠點。”
兩人笑鬧成一團,剛才沉悶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那天之后,容雪總能想起她們兄妹上車回家前,林帆說的那句話,他說,我和你哥都不在本市,以后跟辛晨你們相互關照,有事打電話給我。
她小心翼翼把那張寫著他電話號的紙條藏在了日記本里。
可每次翻出來看,她想到的卻都是辛晨。那雙孤獨燦爛的眼睛,就像壓在她心上的巨石,窒悶壓抑,讓人喘不過氣。
過了幾天,林帆就去北京報道了。她聽容城說,辛晨和他一起去送林帆去的機場。林帆一走,辛晨就打了一通電話回家,說是自己要出來住,不回家了,說著說著就和電話那頭吵了起來。
容雪問,他跟家里到底什么矛盾啊。
容城頓了頓,說,你別問了。
容雪于是沒有再問下去。心想,面對這樣的刺頭小鬼,還說互相照顧,不拖累自己就不錯了,林帆真會搞笑。可那畢竟是大天使的囑托。于是通常心大的她,近來格外留意了學校是不是有新生轉來。結果過了兩個星期都沒有消息。
那段日子,學校里平靜依舊,教室里的塵埃在陽光里翻飛,頭頂上吊扇不再旋轉,她發現總是纏在耳邊的蟬聲,不知道從哪天天起就再也聽不見了。于是夏秋終于過去了。
H市的冬天來得很早,走的很晚,九月過后,秋天的炙熱會像是一團被冷水瞬間澆熄的火,飛速的消失殆盡。
前幾天容城也去北京報道去了,家里頓時空蕩了好多,容雪經常想念建軍在家跟自己斗嘴的日子。現在家里就只有媽媽跟她兩個人,冷清的嚇人。
開學快一個月了,她還是沒聽說任何有新學生轉入的消息,有時候想打電話問問林帆哥,想想還是覺得不太好意思單獨和他通話。
結果就在九月份最后一個星期一,終于有了消息。那天下課的時候,滿班級滿走廊女生都在議論,說理科八班轉來一個國外回來的帥哥,像個模特一樣,又高又帥打籃球又好。
容雪一聽就知道肯定是辛晨。憑他的‘姿色’,轉到哪個學校都會引起轟動,根本不用特意打聽。
歷史課下課之后,容雪到后兩排座找梁亦薇。梁亦薇正在補前兩天發燒請假落下的筆記。容雪捏了捏她的胳膊說:“梁美人兒,別補了,陪朕去廁所。”
梁亦薇放下筆抬了頭,一雙大眼漂亮英氣,她站起身捏著容雪下巴:“跟誰沒大沒小呢?”
容雪立刻慫了:“我錯了,陪我去廁所吧。”
“這還差不多。走吧。”
兩個人走在走廊,聽見別人議論轉學生,梁亦薇冷笑:“真是世風日下,你看看這幫小姑娘,八百年沒見過男人似的,再帥能帥哪去?”
容雪腦子里又浮出辛晨的模樣,打了個激靈,如臨大敵的樣子:“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孩子真叫好看,跟漫畫里出來的似的。”
“你見過?”梁亦薇停下來看她。
糟糕,暴漏了。
“說話。”梁亦薇捏著她臉威脅。
“我說我說!”容雪揉著臉:“你跟我哥真是絕配,一個像黑社會老大,一個像黑社會大嫂。”
梁亦薇微怔,眼里閃過一絲光亮,然后笑的淡淡,說:“你胡說八道什么啊。”
“對了,下節什么課,我昨天作業沒寫完。”容雪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
梁亦薇一臉不齒:“你哪天寫完了?”
“嘿嘿。”
從衛生間出來回到班級時,發現沈瓔的位子上圍滿了一群人,騷動著不知道在做什么,她們倆對視一眼,以為沈瓔出什么事了,趕快跑過去看。
擠進去才發現被圍著的人不是沈瓔,是她同桌蘇逍默。
學校里一直傳聞蘇逍默是個gay,傳的沸沸揚揚,新學期開學重新排座位時,沒人愿意和他坐在一起,最后剩下蘇逍默一個人沒有同桌,在前面站著,老師反復問了三遍:“有沒有誰想跟蘇逍默一座的。”
容雪看不過去,霸氣一拍桌子:“老師!我!”
老師剛想把蘇逍默安排過去,容雪就接著道:“我是想說沈瓔想愿意跟蘇逍默一桌!”
當時滿班級的同學都向沈瓔投來欽佩的目光,沈瓔還沒反應過來,尷尬的笑了笑,但是以她的性格她又實在不好意思拒絕,于是一臉茫然的點頭回應了老師。就這樣蘇逍默莫名其妙成了沈瓔的新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