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遙和段白宴相視一望,似乎都是想到了一塊兒去。
皇帝現在聽信紫妃的話,恐怕就是打算利用這次剿滅閻王峽谷的土匪,而減少金保衛的人數。這是目前唯一能理解的,畢竟現在金保衛的人數已經是減少了太多。
當時容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也是惋惜了許多,反倒是皇帝眉開眼笑。好似只是單純的為了容云鶴將閻王峽谷的土匪剿滅了而開心。
容云鶴同樣也是笑一笑,搖一搖頭,他自顧自的喝了杯酒,“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溫子然聞言,面色一變,凝眉看向了段白宴和蘇遙。
“當時被困在閻王峽谷的時候,我就想過一個念頭,倘若能讓兄弟們活著出去,我想讓他們都能回到尋常人的生活,也沒必要這樣過得提心吊膽。這次是閻王峽谷,下一次我就不知道皇帝又會想著是哪里。”容云鶴光想著那些死去的兄弟,他便是說不出的心痛。
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是要將皇帝給碎尸萬段了。
正如溫子然所說,明明是可以找熟悉閻王峽谷的人,甚至帶更多的士兵,可偏偏皇帝只要求帶著金保衛。口上是說想要看看金保衛的實力,實質呢。
容云鶴想都不敢想了。
下一刻,容云鶴就抬頭看向了段白宴,他瞇著雙眼說道,“這次我回來,我怎么見皇帝有些古怪?”
“你都能察覺到,可偏偏那些人仿佛是眼瞎了般。”段白宴如此說。
容云鶴一聽,同樣是冷笑一聲,“這個朝廷已經是如同一盤散沙,甚至還有毒瘤正在慢慢的腐爛。看樣子萬恭國變天是遲早的事情了。”剛開始容云鶴還一心想著皇帝雖然心狠手辣了些,但為了自己的皇位,也沒做過殘害百姓的事情。
至少這是好的。
可現在呢,他簡直就是想太多,想太好了。
“云鶴,有件事情需要拜托你去做。”段白宴認真的說。
容云鶴又是喝了口酒,眉角微微揚起,說道,“怎么?一個多月不見,你我之間都已經變得如此生分了?”
“如今梅妃在皇宮困境重重,以她一個人的能力根本無法護得了小皇子。本王的確也是暗中派人保護,但是未必有你的金保衛來的有用。如今務必是要保護小皇子的周全。”
容云鶴的臉色似乎變得嚴肅了起來,他問,“你打算輔佐小皇子登基?”
“皇帝的子嗣本來就不多,你覺得段玄奕登基皇位后,這個萬恭國還會不會在?”段白宴反問。
容云鶴馬上就搖搖頭,“太子著實是沒有這個能力,即便是他有好的背景,皇后是母親,還有個江家是后盾,但自從丞相死了之后,江家也是盤散沙,而且都是些老弱傷殘,對太子的幫助也沒有。最主要的是,太子他比他父親還要心狠手辣。”
“小皇子年紀雖然尚小,但已經是能看得出品性,只要好好培養,不被歹徒之人有心教壞,他必然是個好皇帝。如今大家一門心思是落在了段玄奕的身上。可是也有人已經對小皇子有了殺心。”蘇遙說。
“這件事情我心里有數,回頭我便是派人保護小皇子的安危。”容云鶴沒有再多問,這件事情他其實心里也是清楚的。
倘若皇帝沒了,太子無用,這萬恭國的未來皇帝必然是小皇子的。
“誒呀,現在就是要說那么沉重的事情嗎?”溫子然突然間站了起來,給大家都是重新滿上了酒。“好歹是這樣難得聚一次,我們先好好痛飲一杯,一切事情都等著之后再說。”
容云鶴難得大笑了起來,“沒錯,就該痛飲一杯先。”
四人再度干杯,喝下這杯酒之后,容云鶴就突然間聊起了小時候的時候。段白宴難得是露出了明顯的微笑,而蘇遙則是在旁邊吃著東西,聽著他們的歡聲笑語說著小時候的時候。
等著一陣歡悅之后,溫子然就開口說道,“云鶴,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便不在皇城了。有任何事情恐怕就得你擔著了。”
容云鶴神色一變,放下酒杯,好奇的看向了大家,“我們?”
“子然得到了線索,想要解開蘇遙的噬骨蟲的解藥就在萬毒谷。所以我們必須要去萬毒谷一趟。”段白宴說。
這時容云鶴才看向了蘇遙,他點頭,“能找到解藥是好事,只不過萬毒谷也是個極度危險的地方,到處都是毒蟲毒草,就是去了,你們要萬加小心。”
“我們先是秘密離開,開頭幾日本王會讓人專門假扮自己,到時候你要幫著打掩護,等到了差不多的時候,再告訴外人本王秘密離開了皇城。至于具體怎么做,本王到時候再與你細說。”段白宴說。
容云鶴完全能理解,他點點頭,如果讓太子知道段白宴不在皇城的話,恐怕就會有所行動了。“那你們是要去多久?”
“這還不確定,至少是要解開了蘇遙身上的蠱毒。”溫子然說。
容云鶴不再說話,只是一味的點頭。
大家聚一聚,無非就是說些事情,盡管是想要放松,但說的事情都是比較沉重嚴肅的。
這頓飯吃了將近過去了兩個時辰,容云鶴才有些醉醺醺,被人扶著出了楚王府。溫子然便是好些,他特別吃了醒酒藥,所以還能自己走著出去。
段白宴陪著蘇遙回到了淺云居,蘇遙看著段白宴的臉色,就問道,“你是不是還在想那些事情?”
“想也如此,不想也如此,想與不想都是不會變的。”
司徒鈺兒在南平王府待了三天,她不敢將劉子欣的真正死因告訴自己的父母,整日整夜都是自己折磨自己。仿佛劉子欣的鬼魂來糾纏著自己,而她這樣的狀況,也引起了南平王妃的注意。
南平王妃即便是不猜,也是知道司徒鈺兒如此怕是被劉子欣突然的死給嚇到了。
她遣散了在司徒鈺兒房間里的丫鬟,她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床邊上,溫柔的撫摸著司徒鈺兒的頭,又是格外溫柔的說道,“怎么?我女兒不是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嗎?”
仿佛是因為聽到了母親的話,感受到母親手里的溫度,司徒鈺兒一度崩潰的大哭了起來,她直接是撲進了母親的懷中,放聲大哭著。南平王妃也是笑著一手拍司徒鈺兒的后背,一手摸著她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