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城緊盯著她,俯身漸漸逼近她,唇齒間吐出一句冷鷙到了極致的話來。
“我后悔了,后悔沒把你搞死在床上!”
他娶她六年,六年的夫妻,她竟然為了別的男人,要跟自己離婚?
可笑,真是可笑至極!
阮顏面色陡地蒼白,眼前的顧惜城渾身散發(fā)出幽冷可怖的氣息,才后知后覺的認(rèn)知到,自己的話對于叱咤風(fēng)云,萬眾矚目的顧惜城而言,是多大的恥辱。
空氣如同凝固了一般,顧惜城驀地放開了阮顏,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她。
阮顏如得大赦,大口的喘著粗氣,頹然的癱軟到地上。
顧惜城掉轉(zhuǎn)視線,多看她一眼,就覺得心情壞上幾分,冷哼一聲,闊步朝門口走去。
就在快要出門時,側(cè)目,語氣冷淡,“離婚……沒問題,離婚協(xié)議書我會安排律師起擬,顧氏的錢,你一分都得不到,這可是你自己的選擇!”
一字一句,男人說完,頓了頓,還想說什么卻終究什么也沒有說,轉(zhuǎn)身毅然離去。
就算是威脅,對這個女人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六年的婚姻到如今,終于結(jié)束,他還是那般無情,狠狠的將她的尊嚴(yán)踩在腳下。
阮顏的手心攥緊,淚水幾乎奪眶而出。
顧惜城于她,只是一場遙不可及的夢罷了,現(xiàn)在,該清醒了。
從洗手間出來,顧惜城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量身定制的黑色西裝勾勒出高大精壯的身材,阮顏披著浴袍,發(fā)絲凌亂,脖子處的青痕分外礙眼。
她扶著門沿上,目光呆滯的盯著床邊的男人,喉嚨火燒般的疼痛。
顧惜城一眼都不想再看她,拿起床頭柜上的鑰匙,奪門離去。
黑色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當(dāng)中,連同空氣也隨之被抽走,阮顏低著頭,淚水終于抑制不住的滑落腮邊。
……
從那天以后,顧惜城便杳無音信,阮顏再也沒有見過他,她好幾次打電話給顧惜城的助理,而那頭卻是機(jī)械的回她,“顧總在出差,太太您下次再打過來。”
出差?
阮顏頭一回去顧氏集團(tuán),巍峨氣派的建筑物屹立在最繁華的商業(yè)中心,卻被前臺小姐攔住,“太太,顧總交代,讓您在家等他回來。”
顯然,出差只是逃避她的借口。
阮顏渾渾噩噩的走出顧氏大廈,抬頭望了一眼天空,擰擰眉,從懷里掏出手機(jī)。
話筒那邊響了幾聲便被接通,阮顏低語交代著些什么。
沒過多久,對方回電過來,說了幾句就被掛斷。
“天上人間……”阮顏斟酌著那人報過來的地址。
攔了一輛出租車,揚(yáng)塵而去。
去的路上,阮顏給錦曦打了個電話,一下車,就看見了不遠(yuǎn)處站在天上人間門口的錦曦。
玫紅色連衣裙恰到好處的襯托出她的嬌俏。
阮顏付了車費(fèi),抬眸,霓虹燈閃爍,奢靡而頹廢。
天上人間,南海市久負(fù)盛名的娛樂場所,豪華的裝飾,一片紅燈綠酒,能夠進(jìn)出的人,無不是身價過億,豪門顯貴。
她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叫錦曦過來,是由于她沒有去過這樣的地方,就算只是站在門口,她就聞到一股撲鼻而來的煙酒味。
歌舞升平,紙醉迷金。
“哎哎,顏顏,你受什么刺激了,帶我來這?”
自從踏入‘天上人間’,錦曦就喋喋不休,沒個消停。
這種勁爆瘋狂的地方,跟阮顏的樸素恬靜格格不入。
一路不停的發(fā)出驚嘆聲,錦曦的目光四處張望著,隨即哇哇大叫,“chanel限量版包包,顏顏,快看,我得賣個腎才買得起的啊!”
阮顏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摸索著門牌號走上前去,在二樓最里邊的vip貴賓包廂前停下了腳步。
走廊上只有來往的服務(wù)員,將包廂內(nèi)的喧鬧隔絕于耳,寂靜得幾乎可以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阮顏站在門口,錦曦見她手放在門把上卻遲疑著沒有進(jìn)去,低聲囁嚅了一句,“顏顏,杵著干什么?還不進(jìn)去?”
阮顏抿抿唇,沒有說話。
見她一動不動,錦曦心里陡生疑惑,撓撓頭訕笑道,“你叫我過來,不會是捉奸來了吧?”
阮顏依舊沒有說話,眉心緊皺。
錦曦心里一個激靈,我去,要不要這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