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他們的錯,是他們害的自己家破人亡,是他們害的自己如此凄慘。
是他們!
于是,她緩緩的抬起頭,猩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目光陰鷙,面帶殺氣的索悅,唇角陰冷的扯了扯,沙啞著嗓子低聲道,“所以,我不能死!我要活著報仇,更要殺了那些混蛋!”
索悅看著她那像來自地獄一般的陰冷目光,心里不由打了個寒顫。
雖說她有殺她之心,可當看到施夢婭那憤怒且隱忍的目光后,心里的恨意不知怎么便被那股寒冷給擊退了。
“報仇?就憑你?”
“就憑我!”施夢婭目光犀利的看著她,唇角微扯,“就像我當初讓你感染病毒一樣,我一樣可以讓程佳恩,更讓顧少霆失去所有!”
索悅聞言,“拍”的一聲,一個重重的耳光狠狠的扇到了施夢婭的臉上,她的臉色也更加難看了。
這一耳光雖然解了氣,可心里的郁結也更深更重了,也更是因為這句話,讓她瞬間改變了對施夢婭的看法。
她還真的是……太小看這個女人了!
以前,她一直覺得,施夢婭這種有胸無腦的笨蛋,根本連一眼都不值得她多看,更不值得她浪費哪怕一個腦細胞去對付。
可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她才是那個最可怕最毒辣的人。
也正是因為自己對她的忽視,才會導致她的輕敵,最終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想到這里,她更是泄憤般,再次狠狠的扇了施夢婭好幾個耳光,直到打的她手心發紅發燙,才終于住了手。
而施夢婭被打的眼冒金星,頭腦發脹,卻連一聲痛苦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索悅憤恨的瞪著她,咬牙切齒的道,“你一個人死就可以了,為什么要害我?為什么?”
“因為你騙我,我那么信任你,而你卻把我當猴子一樣耍!”施夢婭隱忍著所有的痛苦,一臉質問的瞪著她,“更是你,害死了我的爸爸!”
“我沒有!”
“但你跟許曼云一樣,都是幕后兇手!”
“我不是!”索悅嘶吼著,眼眶里的淚水,像珠子一般滾落。
從幾乎從來都不流眼淚,因為她知道,眼淚除了讓自己看起來很弱之外,并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
可是現在,她無法控制自己,更無法讓自己瘋狂顫抖的心停止下來,她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潔身自好的身體,就這樣換上了那種骯臟且致命的病,她更不敢相信,自己那么努力,那么拼命的爬到了現在的位置,卻馬上便要面臨死亡。
她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那太可怕,也太殘忍了!
她不相信那是她接下來的命運,更不相信她會就此……失敗!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不管你承不承認,都沒什么區別了!”施夢婭的聲音突然平靜了下來,“反正我們現在都一樣,不管你怎樣不甘,都無法擺脫命運的安排!”她抬眼看向索悅,那個曾經高高在上,看她猶如看著一堆垃圾般的女人,“你患上了艾茲是再真實不過的事實,從今天起,你跟我一樣……都是一個骯臟不堪的女人!”
“我沒有!”索悅臉色蒼白且猙獰,“我這一切全都是被你害的,我甚至還從來沒有過性生活,我直到現在都還是……”
“是嗎?”施夢婭一臉驚訝,隨即嘲諷一笑,“太可惜了,那么美妙的事情你竟然沒有嘗試過,還真是白做了一回女人!要是之前,你或許還有所期待,但是往后,恐怕你就只有做尼姑的份兒了……”
“你閉嘴!”
“難道我閉嘴,就能改變你是個艾茲患者的事實嗎?還是說,如果我閉嘴,顧少霆就會多看你一眼,甚至爬上你的床,毫不介意你那骯臟的身體,跟你云雨之歡?啊,我看你這輩子都沒那個可能了……”
“啊!”索悅嘶吼一聲,手掌狠狠的扇到了施夢婭的臉上,緊接著,索悅一把抓住她的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狠狠砸向了堅硬的墻壁,“我殺了你!!”
“啊!”施夢婭終是忍不住那劇烈的疼痛,痛苦出聲。
索悅卻像沒聽見一般,瘋狂且憤怒的拽著她的頭,不停的撞向墻壁。
隨著“砰砰”的撞擊聲,施夢婭痛苦的聲音和她那毫無意義的掙扎漸漸的消失不見了。
直到她的身體失去任何支撐,緩緩的滑向地面,索悅才驚訝的松開了手。
她看著施夢婭那滿臉的血漬,以及被血染濕的頭發,嚇的臉色蒼白,“我……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這時,有人跑了進來,當看到一身血的施夢婭后,不由驚訝。
他一把將呆坐在地上的索悅扶了起來,目光厭惡的掃了一眼施夢婭,擔心的道,“小悅,你沒事吧?”
索悅搖了搖頭,豆大的淚珠滾落而下,她抬頭看向那個扶起他的男人,聲音顫抖的道,“我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說完,她哇的一聲哭出了聲。
這似乎是她長大后頭一次這么痛哭出聲,也是頭一次這么無助。
男人看著她那俊美的面孔,伸手想要將她抱在懷里,卻在看到她身上的血之后,又嫌棄的躲開了些,“沒事的!會解決的!病毒的事情,我再想想辦法,病毒攜帶和病發是兩回事,說不定……可以找到特效藥!”
“真的嗎?”索悅淚眼朦朧的看向男人,整個人像極了一個毫無思想的布娃娃。
男人十分確定的點了點頭,“相信我!”
傍晚,施夢婭醒了過來。
她頭上包著厚厚的紗布,身上的傷全都被處理過,一點流血的痕跡都沒有了。
她睜開雙眼,看向頭頂刺目的燈光,目光淡的像沒了魂魄一般。
當確認自己還活著時,唇角竟不由微微扯了一下,她竟沒死?
這時,身側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恭喜你,還活著!”
施夢婭轉頭看向索悅,一個在她昏迷之前像惡魔般的女子,此刻已恢復她的高傲冷漠,甚至那高高在上的氣勢,就像之前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就像她根本就沒有被自己傳染那種病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