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是握著的，并且在衣袖的遮擋下沖著地面。
索悅雖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但還是將手緩緩的伸了出去。
雖然她很忌憚跟施夢婭接觸，更擔心她真的患病而傳染自己，但那份東西對自己太重要了，所以她一時之間顧不了那么多了。
但即便這樣，她還是有所防備的，用自己的袖子擋在了和施夢婭中間，像戴著一個手套一般，去接她遞過來的東西，只怕沾染上她那有可能帶著艾茲病毒的血液。
施夢婭也不介意般，手就那么放在空中，目光淡漠的望著那漸漸接近自己的，帶著屈辱性質的手臂。
直到它幾乎碰到自己之時，她的眼睛突然閃過一道亮光。
隨即原本緊握的手掌猛的張開，在索悅毫無防備之際，沖著她露著臉和脖子便刺了過去。
索悅見狀，先是一驚，隨即立刻往后退去。
可這時，施夢婭的手已經來到她的面前。
當她看清施夢婭手里那塊沾著血的玻璃碎片時，一顆心蹭的一下提到嗓子眼兒，兩只手瘋了似的想要推開她。
下一秒，玻璃碎片碰到索悅的臉頰，伴隨著她一聲驚恐的尖叫，“嘶”的一聲碎片劃過她白嫩的肌膚，落下一道醒目的刀子。
一陣刺骨的疼痛，讓索悅心里一驚，與此同時，她用來擋臉的手臂，也劃出了一道驚悚的血口。
而每一個傷口上，都沾染了施夢婭的血跡。
兩個人的血跡暈染在一起，頃刻間，血腥味肆意，寒氣逼人。
“啊！啊！！”索悅突然驚恐的大叫出聲，整個人像瘋了似的，拼了命的擦著自己臉上和手臂上的血，瞬間進入失控狀態，往日的端莊冷靜，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施夢婭看著她那個樣子，突然釋然了一般，開心且得逞的笑著，“這下好了，我們都一樣啦！”
“你，你這個瘋子！”索悅驚恐的看著她，她厭惡的
“瘋子，你這個瘋子！啊啊啊！”索悅瘋狂的嘶吼著，她狠狠的瞪了施夢婭一眼，然后轉身向急救室的方向跑了去，“醫生，醫生！”
看著索悅落荒而逃，狼狽不堪的背影，施夢婭唇角高高的揚起，玻璃碎片也被她坦然的扔回了地面。
“這是你應得的！”她冷冷的盯著索悅消失的那個方向，目光帶著冷如冰霜的寒意，“祝你好運！”
回到病房，看著那一地的玻璃碎片和鮮紅到刺目的血跡，施夢婭臉色淡漠的停頓了一下，就好像那些血不是她的一般，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從那里經過。
走到床邊，摸到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后，轉身離開了病房。
與此同時，整個S市，甚至全國都在播放著同樣的幾條消息……
“原程氏集團夫人蔣曉婷在S市人民醫院遇害，年終50歲。”
“繼原程氏集團總裁程振海離世后，其妻子蔣曉婷于近日在醫院遇害，兩相相隔不足兩月！”
“施氏集團一夜之間破產，總裁施康因涉嫌殺人被捕。”
“施氏集團千金在酒店約會牛郎，身染XING病！”
“……”
同一片天空下，黑整形中心。
一間漆黑狹小的病房里，一個滿臉纏滿紗布的女人，驚恐的望著閃著雪花，若隱若現的電視屏幕，眼眶里冒出豆大的淚珠，兩只手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全身無法控制般劇烈的顫抖著。
良久，她像困獸一般，歇斯底里的嘶吼出聲“啊！！”
——
程佳恩在家修養了整整一周，期間顧少霆寸步不離。
除了上衛生間必須分開之外，他真的像焊在程佳恩身邊了一樣，哪兒都不去。
程佳恩看著他電話不停，業務不斷，很是無奈。
她的傷也好了，心情也沒受到影響，而且還長胖了三斤，他還擔心什么呢？
“顧先生，你到底還要陪我到何時？”她拖著下巴，一臉不解的看著他，“你是怕我跑了呢？還是怕我跟別人跑了？”
否則除了這兩條，她真的想不到其它的了。
現在天下太平了，沒了施康，沒了蔣曉婷，沒了程佳凝，她真不知道，還有什么是她一個經歷過生死，拿過槍，打過架的女人會怕的了。
正在處理文件的男人抬頭看她，“你打算跟誰跑？”
“我……”程佳恩怔了一下，她只是打個比方，只是開個玩笑而已，這他也當真？好吧，面對他嚴肅的疑問，她只好認慫，“我跟陳嫂跑！”
男人見狀，寵溺的扶了扶她的發頂，“悶了？”
“那倒沒有，只是……”程佳恩坐到他身邊，頭輕輕的靠到了他的肩上，語氣有些哀怨的道，“覺得自己像個寵物一樣，很沒存在感！”
聞言，顧少霆將筆記本放到一邊，目光溫柔的看著她，“你想要什么樣的存在感？”
“被人需要的那種……”程佳恩其實還是挺懷念在安睦工作的那段時間的，雖然短暫，但卻充實，雖然緊張，但卻很有挑戰性。
“那你現在實現了！”
程佳恩轉頭，滿臉疑惑。
“我很需要你！”
“……”程佳恩嫌棄臉淡淡的掃過他那張英俊的面孔，“一點都不好笑！”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夏娜。
程佳恩看到那個名字，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心里不由小小的激動了一番，總算有顧少霆之外的人想她了。
“喂，娜娜。”程佳恩的語調都比平時高了好幾個分貝，開心程度不言而喻。
電話里的女孩兒，聽到她如此陽光燦爛的聲音，不由松了一口氣，“聽到你這個狀態，我就放心了！”
“放什么心？”程佳恩疑惑。
“我看到蔣曉婷遇害的消息了。”夏娜聲音沉沉的，卻依然有些擔心的道，“你跟那件事，沒關吧？”
前段時間她陪教授去B市出差，一直處于封閉培訓的狀態，所以兩個人一直沒有聯系。
直到她今天散會，準備回S市的時候，在電視上看到那則新聞，頓時心里一驚，這才打電話來問她情況。
因為長期以來，蔣曉婷的所有舉動，全都跟程佳恩有關，而且每次程佳恩都會不同程度的被那個老女人傷害，所以她很是擔心。
哪怕死的那個是蔣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