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過來，男人原本冷峻的面孔，漸漸的蒙上一層溫暖的笑意，“過來吃早餐。”
程佳恩走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下。
頭一次如此正視的看他穿正裝的樣子，程佳恩竟覺得，像是在看一個視覺盛宴。
他太帥了，帥的有些不真實，像做夢一樣。
“看我做什么？吃飯！”顧少霆將一個小份的三明治放到她手里，一臉拿她沒辦法的樣子。
“秀色可餐！”程佳恩接過三明治，很是坦率的道，“看著你，我就飽了。”
男人不悅的掃她一眼，“顧太太，有話直說，不需要這么含沙射影的罵我！”
“罵你？我那是在夸你！”
“……”男人喝了口牛奶，目光犀利的看著她，“你只有一次機會！”
程佳恩嘿嘿一笑，“昨天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可以嗎？”
“你是指……在床上等我那件事嗎？”
“當然不是！”程佳恩的臉頰燙了一下，卻依然堅定的看著對方，“是我受傷的事。”
男人放下牛奶，目光審視的看著她，“你覺得可能嗎？”
“為什么不可能？”程佳恩坐直了身子，一副要跟他好好理論一下的樣子，“受傷的是我，又不是你！我都不在意了，你有什么理由再去追究？”
“你是在為蔣曉婷申訴？”
“我是在為自己！”程佳恩坦誠的看著他，“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也知道你想保護我！但我不想活的那么懦弱，那么……弱不禁風！”
“哦？”
“顧少霆……”她請求般的看著他，語氣低沉且堅定，“我自己的事情，讓我自己做主吧，好嗎？我是成年人了，有自己解決問題的能力！我不想依靠你，更不想再依賴你，我怕……”
“怕什么？”顧少霆抬頭看她。
對上他質問的目光，程佳恩不由停了下來。
她低下頭思考了幾秒，再次看向他的時候，臉色比之前還要沉重。
“我怕在你的羽翼之下，我沒了飛翔的能力！我怕有一天，沒有你的庇護，我會寸步難行！我更怕……”
“你所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沒有誰會跟誰一輩子，總有一天會有一個人提前離開的！”況且，我們之間只有三年！
三年后，各奔東西，那時候的我，又該何去何從？
她不允許自己在他的懷抱里迷失自我，更不允許自己懦弱到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保護不了。
雖然她貪婪他的疼惜、關心和照顧，但若是鏡花水月，她又何必那么認真？
所以，她決定，跟顧少霆好好談談，合作就應該有個合作的樣子，沒必要將自己的心都帖出去，以免日后……收不回來。
“一輩子……”男人笑了笑，“聽起來好遙遠！”
“所以！”程佳恩乘勝追擊的看著他，“那么遙遠的事情，我們誰也控制不了，更何況，我們之間……只有三年！”
“三年！”顧少霆點了一下頭，他怎么就把這個期限給忘了呢？
若是知道他會那么喜歡她，恐怕當初他就不會訂那么短了吧？
他抬頭看他，女孩兒執著的目光是那樣的動人，他微微一笑，不再抗拒跟她談這個話題，而是敞開心扉的道，“說吧，你想做什么？”
“給我自由！”
男人眉頭微收，“想解除三年之約？”
程佳恩搖頭，“我只是想……自由的生活，自由的工作，自由的交朋友，自由的呼吸……”
“程佳恩！”
“你對我的保護太好了，卻也太近了。”
程佳恩無力的看著他，“你這樣，我會有壓力的！比如昨天受傷，我明明可以跟你撒嬌，說自己疼，需要安慰的，可是卻因為害怕被你質問被你罵，使勁了渾身解數，想要隱瞞，這樣我累，你也累不是嗎？”
男人看著她越來越不淡定的臉色，聽著她越來越快的語速，原本低沉的臉色緩緩升溫，不再那么難看了。
“你……會撒嬌？”顧少霆疑惑的看著她，實在想象不出來，一個如此彪悍的女人，撒起嬌來，是怎樣的情形。
程佳恩愣了一下，她原以為自己說了這么多，他一定會生氣，卻沒想到，他的關注點，竟是另外一條。
“所有女人都會的好嘛！”她沒好臉色的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男人！”
男人忍不住笑了，“這么說，我還有好處？”
“那當然！”程佳恩看他松了口，瞬間激動了起來，“這樣，你少操點心，還老的慢！重要的是，我們之間的革命友情還會得到升溫，到時候做不成夫妻，還能做哥們，一舉兩得，多好！”
“為什么做不成夫妻？”男人臉色一冷，不悅的看著她。
程佳恩僵硬的停頓了半秒，隨即微微一笑，“我只是那么一說，你別當真！”
這家伙，是小孩子嗎？
怎么每句話都需要哄的？
不過，為了自己的自由以及大好前程，她忍了！
“所以，這是你洗澡近一個小時，得出的結論？”顧少霆思索的看著她。
程佳恩心虛的笑了笑，“我其實是不想讓你太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衷。”
“好，我接受！”顧少霆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說吧，需要我怎么配合？”
程佳恩驚訝的看著他，沒想到他竟會這么痛快答應。
“那我可說了……”她試探的看著他。
男人抬起腕表看了眼時間，“你只有五分鐘時間！”
“我的要求是，以后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讓我自己處理！若有需要，我會向你求助，除此之外，你都不要管我，可以嗎？”
程佳恩說完，很期待，也很忐忑的看著他，只怕他會拒絕。
顧少霆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程佳恩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
良久顧少霆才開了口，“好！”
“好？”程佳恩驚訝，“你答應了？太好了，太好了！”她激動的一把抱住顧少霆，開心的像個孩子。
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讓顧少霆愣了半秒的神才醒悟過來，“你這……算是撒嬌嗎？”
“顧先生，你該不會連開心和撒嬌都分不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