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佳恩認可的點頭,這一點,她又怎會不懂?
于是,思索半千,程佳恩決定,給自己放個假。
“肖醫(yī)生,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個假……”
肖墨看著電腦屏幕,回了一個“嗯”字。
“謝謝!”
走出安睦,程佳恩跟晴明打了個電話,并約在拳擊訓練館見面。
晴明還是頭一次被這么風風火火的叫過來,而且還是上班時間,一時有些不解。
于是,有些調侃的看著臉色鐵青的程佳恩,“怎么,被甩了?”
“你才被甩了!”程佳恩眉頭一皺,向他走了過去,“打一架吧!”
晴明往后退了一步,眼睛像看什么怪物一般,驚訝的看著她,“真被甩了?”
程佳恩卻懶得理他,直接揮舞著拳頭,向他俊美的臉上擊了過去。
“我艸,來真的?”晴明迅速的躲開,目光疑惑的看著她,“你受什么刺激了?”
看著晴明只躲不打,程佳恩有些生氣了,“你到底打不打?”
“打是可以打,可你也不是我的對手啊!”晴明有些無辜的看著她,“況且,如果讓顧少霆知道我打你,他還不殺了我?”
程佳恩看著他一副前怕狼后怕虎的樣子,忍不住抨擊他,“你上次把我摔的全身是傷的時候,你怎么不怕他殺了你?上上次把我按到地上,差點兒死掉的時候,你怎么不怕他?還有那次,你……”
“停!”晴明直接打斷她,一副認命的樣子,“我跟你打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
“便為了保證你的人身安全,我只用左手和右腿,你隨意!”
“好!”程佳恩十分滿意的點了下頭,然后不等他反應過來,便直奔而去,一腳踢向晴明的小腹。
“你……”晴明捂著自己中招的小腹,一臉痛苦的瞪著她,“來真的?”
程佳恩得意的扯了個笑臉,趁他不備,繼續(xù)進攻。
這次晴明有所防備,她撲了個空。
見程佳恩一心要打的樣子,晴明也不再敷衍,他收起臉上玩味的笑意,認真的和她對打了起來。
雖然程佳恩的所有招式都是他教的,他對她的一舉一動都了若指掌,可她今天卻像著了魔一般,力大無窮,并且進攻速度和頻率遠遠的超過了他的預期。
在一次次的被她擦邊而過之后,晴明為了自己的小命,終于不敢再大意了。
程佳恩卻像瘋了似的,一次次不要命的進攻,像是要將心里壓抑了很久的東西全都發(fā)泄出來般,拼命的揮舞著身體上的各個地方,不計后果的只想將對方擊倒。
兩個人整整打了一個小時,程佳恩終于體力不支,被晴明按到了地上。
看著她不再反抗,晴明這才松開了她。
此刻的程佳恩早已精疲力盡,她像被抽離了魂魄一般,趴在地板上,任由全身的汗水,像瀑布一般往下滴,而她卻像睡著了般……安靜。
晴明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看著她有些異常的神色,不由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程佳恩搖了搖頭,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然后緩緩的坐了起來。
晴明打開一瓶礦泉水遞了過去,“有心事?”
程佳恩接過礦泉水,一口氣喝了大半瓶,這才緩過勁兒來般,目光復雜的望向窗外。
“你被背叛過嗎?”
晴明正在喝水的動作停了下來,他轉頭看向程佳恩,“你真的被甩了?”
程佳恩一臉鄙視的瞪了他一眼,“除了被甩,你就不能說點兒別的?真是無法溝通!”
說完,她站起來準備要走的樣子。
晴明卻一把將她拉下來,繼續(xù)坐了回去。
“不然是什么?”他一臉認真的看著她,“你今天確實反常,不過,以我的經驗,女人的世界里,除了愛情,不會再有其它的事情!難不成……”他上下打量了程佳恩一眼,“你不是女人?”
程佳恩瞪向某人,這話是徹底聊不下去了,“我走了,懶得跟你浪費口舌!”
“其實,背叛與否,主要看你是否在乎!”
程佳恩回頭,晴明自顧自的喝著礦泉水,像在喝酒一般自言自語著,“你若不在乎,就算是背叛又如何?你若是在乎,就算是善良的謊言,也會是滅頂之災!”
晴明抬頭看她,“你說呢?”
“或許吧!”程佳恩深吸一口氣,心里不自覺的將某個人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掂量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轉頭看向晴明,“謝謝!”
“謝什么?我又沒做什么。”晴明說完,躺在了地板上,“累死我了,我先睡會兒,你自便!”
“我都不累你累?”程佳恩疑惑的看著他,他可是自己的師傅呢,不管體力還是功夫,都是自己的幾倍,甚至是幾十倍。
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被打垮?
“我年紀大了,體力不支,不行啊?”晴明瞥她一眼,閉上眼睛準備睡覺的樣子。
“好吧,那您老人家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再見!”
晴明慵懶的搖了搖頭,眼睛微微的閉著,沒再理她。
直到程佳恩的腳步漸漸遠去,他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夕陽下,少年輕輕的坐了起來。
他轉頭看向程佳恩消失的方向,唇角微微的上揚了起來,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她很好,放心吧!”
——
第二天是周末,也是程振海的頭七。
程佳恩洗漱完之后,換了套黑色的西服套裝,開車去了墓地。
因為顧少霆有重要會議,一大早便飛去了R國,所以派了Ben遠遠的跟在了她的車后。
天很陰,下著蒙蒙細雨。
程佳恩撐了一把黑傘,手里握著一束鮮花。
她把花放到墓碑前,目光酸澀的看著照片上那個慈祥的老人,眼圈不由紅了起來。
整整七天了,直到現在她才真正的意識到,那個她曾愛曾恨,曾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的父親,徹底的離開了她。
“爸……”
她輕喊了一聲,空蕩冷漠的墓地里,沒有一絲絲的回應,她的心隱隱的疼了起來。
曾幾何時,這個字對她來說竟是那樣的艱難。
而現在,它又是那樣的奢侈!
從此之后,她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了父親,也沒了親人,她突然有一種自己變成了孤兒的凄涼感。
很空,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