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我就可以踏實看電影了。”程佳恩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目光復雜的望著窗外，“好久沒看過了。”

“多久？”

程佳恩想了想，“有……三年了吧？記不清了！”

自從她知道蔣曉婷想把她給賣出去之后，就一直很謹慎，人多的地方不去，打開過的飲料不喝。

到現在，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方式，也沒什么不好！

只是，有時候會感覺有些跟社會脫節而已。

顧少霆轉身看向身邊的女孩兒，心疼的收了下眉心。

車子到達影院的時候，已是二十分鐘之后。

顧少霆停好車，兩人向影院走了去。

放映廳里人很多，除了中間的兩個位置之外，其它的全都坐滿了。

黑暗處，顧少霆牽住女孩兒的手，緩緩的向那兩個位置走了去。

雖然不是第一次牽手，但此刻程佳恩的心卻不由狠狠的揪了一下，她轉頭看向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們，她的心這才放松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刻，她竟有一種高中生偷偷談戀愛，只怕被抓包般的小緊張，以及小悸動。

很快，電影開始，是一部從小看到大的神話人員的動畫片。

情節很緊湊，也很輕松。

但當看到主角對抗命運，并且說出，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時候，程佳恩像瞬間被戳中了淚點般，稀里嘩啦的哭了起來。

至此，一發不可收拾！

顧少霆就那樣在旁邊看著她，沒有勸說，沒有擁抱，沒有任何的干擾，直到電影結束，燈光亮起。

程佳恩才從那種悲傷和共鳴里抽身而出般，“對不起，我……”

“沒關系！”顧少霆這才輕輕的將她擁在了懷里，蔥白般的手掌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溫柔的道，“發泄出來就好了。”

從程振海墜樓，直至死亡，她除了在手術室里哭暈了過去之后，便再也沒有哭過了。

他知道她把一切都憋在了心里，更知道在她的世界里，一切都沒有結束。

只是一直找不到讓她發泄的出口而已。

此刻，他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從電影院出來，程佳恩狠狠的吸了一口這個世界的空氣，整個人才突然活過來一般，感覺輕松了很多。

“困嗎？”

程佳恩搖頭。

“帶你去一個地方！”

程佳恩側臉看向電影院正對面，那面警示鐘，此刻已是晚上十點多。

“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顧少霆微微一笑，牽著她的手，向電影院的后面走去。

程佳恩怔了一下，“車在那邊！”那是相反的方向。

“我們要去的地方，不用開車。”

“哦……”

程佳恩乖巧的跟著他，向越來越黑，也越來越空曠的地方走去。

就在程佳恩疑惑他要帶自己去哪兒，會不會把她給賣了的時候，轉過彎便看到一片空曠的地方。

那里停著一輛已經打開螺旋槳的直升機，直升機上有探照燈打出來，直接照射到他們面前的地上，就像鋪上了一層白色的地毯一般。

程佳恩怔了一下，雖然不是頭一次跟直升機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卻是頭一次在鬧市區見到。

一瞬間，她不由怔了怔，隨即回頭看向顧少霆，“什么……情況？”

她不相信這只是偶遇，否則顧少霆不會帶她來這個地方。

“會滑雪嗎？”顧少霆轉頭看她。

程佳恩點了一下頭，卻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那就好！”顧少霆欣慰的笑了笑，然后牽著她的手，向直升機的方向走了去。

這時，直升機上走下來一個人，他向顧少霆鞠了一個躬，然后站在一邊等候。

程佳恩看了對方一眼，竟是個外國人。

飛機上，正如程佳恩所料，很是寬敞和豪華。

諾大的飛機艙內，就像一個大客廳，沙發電視，甚至是吧臺，應有盡有。

雖然她上次的時候，因為擔心程振海的身體而沒有注意過那架直升飛機，但直覺卻告訴她，這就是那輛被顧少霆稱為將就一下的飛機。

“來，坐這邊！”

程佳恩順著他的手，坐到了客廳中央的沙發上，她轉頭看向四周，一臉疑惑，“這是我們上次坐的那架飛機嗎？”

“姐妹款！”顧少霆為她倒了一杯果汁，“這架比上次那架大一些，穩定性也更好一些。”

程佳恩點頭，所以上次的將就，真的就是……將就？

這時，原本出去迎接他們的外國人把飛機門關上，并極其禮貌的走了過來，“顧先生，可以起飛了嗎？”

顧少霆點了下頭，然后轉身看向程佳恩，“如果累的話，就先去睡一覺，里面有臥室。”

“好吧，你能告訴我，這飛機上沒什么嗎？”程佳恩轉頭看向身邊坦然自若的男人。

這么大一架飛機，乘客只有他們兩個人，而且還有客廳有臥室，有電視有吧臺，甚至還有一個外國人做服務生，她真的不敢相象，還有什么是這上面不存在的。

有錢人的事情，真的就那么……快樂嗎？

“很多！”顧少霆想了想，“首先，江河湖海沒有！”

“好吧，當我沒問！”程佳恩拿起果汁喝了一口，可能因為在電影院哭的太久，身體缺水分，此刻她竟覺得果汁是那樣的甘甜解渴。

顧少霆寵溺的看著她，猶豫了一下，這才問道，“不想問一下，這飛機哪兒來的？或者……我的身份嗎？”

程佳恩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臉色極其平淡，“飛機是你的，你是個有錢人！”

聽著如此平淡卻又真實的答案，顧少霆竟無言以對。

于是，他學著程佳恩的樣子，拿起早已倒好的紅酒抿了一口，“好吧，當我沒問！”

看著他一副鬧別扭的樣子，程佳恩忍不住笑了。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之間，她竟覺得他像個小孩子，一副想讓別人知道他口袋里有幾顆糖，而對方卻偏偏不感興趣的那種。

于是，為了滿足他，程佳恩很是認真的看著他，“顧少霆，說實話，你是不是很有錢？”

顧少霆很受用的點了點頭。

“那是多有錢呢？”程佳恩歪著腦袋。

“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