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可從超市出來，蔣遇的電話也過來了。
“賣完菜沒？”
“剛買完出來。”
“我去接你。”
“不用，”
蔣遇不由分說，“我車快到了。”
秦羽可拎著菜站在路邊等，沒兩三分鐘蔣遇的車停在路邊，趕緊從駕駛室下來去接秦羽可手里的菜，又拉開副駕的車門，“冷了吧。”
“不冷。”
秦羽可坐進車內，蔣遇把菜放在后備箱。
回到金海明港，秦羽可去做晚飯，欒瑛要過來幫忙，蔣遇把人推出去，“媽，晚飯我喝小可做，你去歇著。”
欒瑛熬了幾天，精神不濟，人也憔悴了。
“那你們忙吧。”
蔣遇握著欒瑛的肩膀，柔聲道：“媽，家里這幾天有我和小可忙活，你就好好歇著。”
“耽誤你們工作了。”
“媽，你可別這么說。”
把人送到臥室，蔣遇關上門。
回到廚房，蔣遇繼續摘菜，秦羽可問：“我媽真得好好休息幾天，臉土黃土黃的。”她心里有氣，“也是讓秦樹峰氣得。”
從送爺爺那天，秦樹峰接了小老婆的電話和顏悅色開始，秦羽可就不想再叫他爸了。
“小羽毛，”蔣遇嚴厲的止住她。
秦羽可眼淚汪汪的，蔣遇把人拉開，歪著頭看她眼睛，抽張紙巾給她擦眼淚，輕聲哄著：“別哭了，剛才是我不好，”
眼淚止不住的掉，秦羽可心里的委屈，難以啟齒。
“爸的事也不是最近發生的，這么多年媽一直忍著，我想總該有她隱忍的道理，我們做小輩的，做好自己的本分，把媽和奶奶孝順好。其他的事情，就別攙和了。尤其是當媽的面，說多了，媽傷心。”
秦羽可點頭，小聲哽咽，“我媽這輩子，活得太不容易了。”
“別哭了，”蔣遇捧著他的臉，用指腹抹掉她眼角的淚，“好了好了，別哭了，啊。”說完，還親親她額頭。
秦羽可請了一周的假陪媽媽，至于蔣遇，老人下葬后呆了兩天就上班了，醫院那邊催的緊，有兩個病人的情況，不能在拖延了。
接下來的幾天，秦羽可白天金海明港，晚上回家，蔣遇的時間也因為手術，不能準時下班，秦羽可做完晚飯，裝一些在保溫飯盒里。
“媽，奶奶，我去給蔣遇送飯。”
“去吧，路上慢點開。”
秦羽可拎著飯盒出去了。
快到陸軍總院入口，秦羽可給蔣遇發去一條信息。
她停好車，拎著保溫飯盒朝醫院正門走，沈奕凝給她打來電話。
“奕凝，有事啊？”
“你在阿姨那？”
“沒，我出來給蔣遇送晚飯，他今天夜班。”
沈奕凝笑語，“秀恩愛。”
秦羽可莞爾一笑，“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想多跟他呆會兒。”
提到兩地生活，沈奕凝替她嘆息，“你還得多久回來啊？”
秦羽可算了算日子，“三個月吧。”
“謝天謝地，還剩三個月了。”沈奕凝感慨，“沒有你在身邊，真的特別沒意思，趕緊回來吧。”
“你不是有羅嘉瑞嗎，怎么會沒意思。”
“別提了，”沈奕凝舀起一勺榴蓮，“這不年底了嘛，他們單位搞什么清查行動，我倆都快一個月沒見著了，你爺爺走那天，我去靈堂的時候，不跟你說了嗎。”
“……”回憶下，的確是有這么回事。
那兩天秦羽可傷心悲痛，又要招呼親朋好友，忙活的都把這事兒給忘了。
“奕凝，不好意思，事兒太多，我忘了。”
沈奕凝說她，“死鬼，我跟你還能計較，知道你忙，要陪阿姨和奶奶，我都沒打攪你。”
“謝謝親愛的體貼。”說話間，秦羽可到電梯門口。
一眼望去，打飯的家屬全都聚集在電梯門口，秦羽可只能按照順序排隊。忽的，后腰被人撞了下，秦羽可趔趄向前，她穩住身子回頭看眼，是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看穿衣打扮挺精神的，應該是看病人的家屬。
從秦羽可身邊擠過去后，他注意到這人就算不擁擠，也故意去擠前面的人，把原本排序的隊伍，都搞亂了。
“奕凝，我要進電梯了，等會聊。”
“好，你先忙。”
電梯門終于開了，里面的人魚貫而出，秦羽可發現那小伙子就在門口擠來擠去的，還不進去，明明有進電梯的機會，偏不進去。
這反應，有點怪。
秦羽可開始注意他，直到小伙子的手伸進一個買飯回來的女孩棉服兜里，她終于明白他為什么只擠不進了。
眼瞅著手機要被拿走，秦羽可伸手去拉女孩，“小雅，不是告訴你別買飯了，”
女孩膛目看秦羽可，剛要說你誰啊，秦羽可抓住她手腕按在衣兜處，后者瞬間明白了。
秦羽可繼續熱絡的說：“我不打電話說了，我今晚送飯。”
女孩順著她的話茬接，“媽也沒告訴我啊。”
“你可能我打電話的時候，你都下來買了。”
倆人邊說邊往電梯里進，那小伙子憤憤的看眼秦羽可，等電梯門關上，女孩感謝道：
“謝謝你啊。”
秦羽可說沒什么，“以后注意點。”
到了蔣遇所在的科室，秦羽可直奔醫生值班室走去。快到門口時，她看見從病房出來的蔣遇，輕喊一聲，“蔣醫生……”
蔣遇正低頭看手機，剛才在給病人檢查，不方便看信息。聞聲，抬頭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看到秦羽可時，他笑了。
“我剛才在給病人檢查縫合傷口。”蔣遇解釋。
“知道你忙，沒關系的。”秦羽可把保溫飯盒拎起來，“吃飯吧。”
蔣遇接過來，秦羽可問他，“餓了吧？”
“還好。”
蔣遇走到值班室門口，對里面的醫生說：“宋醫生，我去休息吃飯，有事叫我。”
“知道了。”宋醫生看到蔣遇身旁的人，笑著打招呼，“嫂子來了。”
“來給他送飯，”秦羽可笑著回應，“你吃了嗎？我正好還帶了餃子，沒吃一起過來吃點。”
“我吃過了。”宋醫生回。
到休息室內。
蔣遇拉開椅子坐下，秦羽可將保溫飯盒一樣樣打開，擺在桌上，筷子遞給蔣遇。
“餃子是我喝我媽包的，”剛說上話，蔣遇的手機響了，他看眼號碼，“有個病人家屬找我。”他起身出去接了。
雖然只是一眼，但秦羽可沒看錯，不是什么病人家屬，是秦樹峰的號碼。
趁著沒走前，她還得把這事兒給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