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可端著果盤放在茶幾上,“你們吃水果。”
“謝謝。”段子耀沒動盤子里的東西,身邊的駱嘯倒是大方,拿起一塊切好的橙子吃。
“好甜。”駱嘯還叫段子耀,“你也吃,這橙子特別甜。”
秦羽可笑下,讓兩人坐會兒,她去洗碗,等人去廚房,段子耀瞥眼駱嘯,嫌棄道:
“你沒吃過橙子?”
駱嘯故意逗他,“秦小姐切的好吃,不行啊。”
“叫姐。”段子耀提醒他。
“反正他不在,我就叫她秦小姐。”
段子耀皺眉,“你注意點。”
“我有什么可注意的。”駱嘯吃著水果,有點無聊的四處看,“收拾的真干凈,跟她這比起來,我們那屋就像……”
段子耀踢腳駱嘯,“你敢說像豬窩,把你自己也罵進去。”
駱嘯嘿嘿笑,給段子耀拿去一片橙子,“吃你的吧。”
吃著甜橙,心里嘀咕,指望倆半大小伙子能干凈成啥樣。
秦羽可從廚房出來,看到段子耀和駱嘯起身,“姐,我們回去了,今晚的飯辛苦你了。”
“一頓飯而已,你們還客氣。等下,”秦羽可去而復返,手里拿著密封好的罐子,交給段子耀,“這是我自己做的蜂蜜柚子茶,你們倆帶回去沖水喝。”
段子耀接過,“謝謝。”
兩人剛出門,駱嘯說:“一會兒給我沖杯水。”
段子耀把罐子往懷里一摟,明擺著不想給駱嘯喝。
“你幼兒園老師沒教過你,好東西要大家分享?”
段子耀摟緊罐子開門,“我沒上過幼兒園。”
“小學老師也教過。”
“我們小學老師沒教過。”
倆人拌嘴進了屋。
秦羽可等兩人離開,拿手機給蔣遇發去信息。
‘老公,晚飯我請隔壁的小段和小駱來家里吃飯’
蔣遇巡完房回來,拿出手機回信息。
‘做了什么好吃的’
秦羽可大致說下菜,又說了段子耀帶了東西來。倆人又聊到周末的計劃,蔣遇的電話過來了。
“微信上說不就行了,還打電話。”
蔣遇說:“看不見你,還不讓我聽你聲音。”
秦羽可笑下,“能來嗎?”
蔣遇看下這兩天的手術安排,“我周五有兩臺手術,應該沒問題。”
兩臺手術?
“你別周五來了,周六吧。”秦羽可擔心他做手術累,還開夜車,路上不安全,“我不放心。”
“沒事。”蔣遇把手術時間都安排好了。
護士喊蔣遇去病房,電話草草中斷。
……
周五,蔣遇做完第二臺手術已經晚上了,他匆匆換完衣服,給秦羽可留言——這就往你那去。
休息室的門開了,值班孫醫生進來換白大褂,“下班了?”跟蔣遇打招呼。
“嗯。”
孫醫生問:“今天忙嗎?”
“還好。”
蔣遇換好衣服,孫醫生說:“外面飄雪花了。”
蔣遇往窗外看,雪花晶瑩,簌簌而落。
真下雪了。
他去衣柜里取把傘,剛走出醫院正門,一聲‘蔣醫生’止住了蔣遇的腳步。
蔣遇轉頭,是個身材高挑,打扮精致的姑娘,他隱約對她有印象。前段時間嘉美醫藥公司來醫院做過醫藥醫療器材的推銷,他駁回了嘉美醫藥的五個品種的藥品,還有兩個醫療器材。
蔣遇微蹙眉,“常代理,”
常雨恬宛然一笑,“蔣醫生,記性真好。”
蔣遇明白她的來意,正色道:“關于你們公司的藥品,我態度很明確,藥物不符合標準,肯定不能進院,這關乎人命。再見。”
他頜首轉身,常雨恬緊走兩步攔在蔣遇面前,微微笑著說:“蔣醫生,這天怪冷的,不如我們找個吃茶品食的地方坐會兒。”
蔣遇明白她什么意思,“常代理,我的確沒時間,我老婆在家等我。”
常雨恬隨著蔣遇腳步下樓,邊走邊說:“蔣太太在寧康一個人是挺寂寞的,難為蔣醫生了。”
蔣遇腳步頓住,臉色不悅,“常代理也難為了,為了工作還得打聽我們醫生的隱私。”
常雨恬看出蔣遇不高興了,趕緊把話拉回來,“哪有,不過是跟幾個關系好的醫生閑聊時,聽他們說的,蔣醫生已經結婚了。”她笑了下,“當時我還挺惋惜的,像蔣醫生這么英俊又在專業領域有名望的醫生,結婚這么早。我們公司好多單身姑娘,有學歷,長相漂亮,都還沒對象呢,本打算有機會跟您提一嘴,幸虧我沒冒失多言。”
由于醫生這個職業對于專業的要求嚴謹,學習需要一個比較長的過程,很多醫生成家稍晚一些。
蔣遇拿出車鑰匙,“謝謝常代理惦記,去寧康要三個多小時,我就不跟你閑聊了。”
常雨恬看看天,“雪大了,這好像不太好打車,不知蔣醫生,”
蔣遇不等她說完,把手里的傘遞給對方,“是挺大的,你打傘快去門口堵車吧。”
常雨恬一頓,“……那,謝謝了。”
蔣遇關上車門,啟動車離開,速度之快,完全是沒給常雨恬機會。
常雨恬看著車消失在轉角,狠瞪了眼,“假正經。”
車剛駛上高速,秦羽可接到蔣遇的微信。
‘已上高速’
秦羽可回復,讓他慢點開,注意安全,又去廚房備菜了。
雪天路滑,蔣遇比平常多開了一個小時才到寧康,進家門時,已經晚上快九點了。
“高速封了沒?”
秦羽可接過他手里的東西,蔣遇抱住人,親了親,“想我沒?”
“想了。”
倆人都笑了。
秦羽可拉著蔣遇往里走,“你快去洗手,還有倆菜就炒完了。”
等菜上齊了,蔣遇坐在桌邊,拿起筷子都不知道該夾哪道菜了。笑著說:
“做這么多,咱倆吃得完嗎?”
秦羽可做了五菜一湯,肉類偏多,按照平時的量的確吃不完。
“沒事,吃不完就算了。”
蔣遇端起碗,逗弄她句,“看我來給你高興。”
秦羽可抿著小嘴兒笑,“你知道就好。”
吃飯時,蔣遇問起她在儲蓄所工作順不順利,她將馮秉兼和袁思寧的事跟他說了遍,對于郁鯤的事,她只字未提。
等吃過飯,蔣遇把人拉到客廳,“那個礦主,又來找你麻煩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