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這種東西，就像在線支付，你永遠摸不到它的存在，卻又無處不在。
“你已經開車往寧康去了？”蔣遇問。
“嗯，已經上高速了。”羅嘉瑞皺眉，“你不是說你五一不走嗎？別告訴我你出去玩了？”
蔣遇從車內視鏡往后看，“你看你前面那輛車，眼熟不？”
不等兩秒，聽筒里傳來一聲，“我去！”
蔣遇溫溫然的笑，“你跟我走吧，我們準備去寧康附近的民俗寨子住兩天。”
羅嘉瑞把手機放操作臺上，對沈奕凝說：“蔣遇去民宿玩，我們跟他走。”
沈奕凝抽出紙巾擦了擦手，給秦羽可發條微信過去，外加一段蔣遇車的短視頻。
很快，秦羽可回信息——
‘可以啊，剛談戀愛就出來玩？’
沈奕凝發個奸笑的表情，‘最近面黃肌瘦，算命的說，我必須采陽補陰，方可病愈’
秦羽可噗嗤笑出聲，蔣遇問她：“你笑什么？”
“沒，沒什么。”萬萬不能讓蔣遇知道她和沈奕凝聊什么，女人要是瘋起來，節操這東西都喂狗，“我和奕凝聊天呢。”
蔣遇專心開車，到赤霞服務區時，中途停歇會兒。
羅嘉瑞下車奔蔣遇的車走去，身后跟著沈奕凝，蔣遇也從車上下來，羅嘉瑞說：“抽根煙去。”
蔣遇不抽煙的，不過還是跟他往路邊走。
秦羽可和沈奕凝倆人有說有笑的往衛生間的方向走。
“羅嘉瑞要帶你出來玩的？”秦羽可問。
“不是，”沈奕凝否認，“是我。我要出來的。”
秦羽可：“……”
姑娘膽子大啊。
“你爸媽放心？”
“說實話，他們不太放心，但我現在陰陽失衡，找他給我調和下，”話還沒說完，秦羽可輕推她胳膊，“還沒完沒了了。”
“真的，你怎么就不信，”沈奕凝回頭朝羅嘉瑞看去，又笑得賊兮兮的收回眼，貼在秦羽可耳邊壓低聲音說：“我上周陪他去健身房，沒想到他身材挺有料的，當時我就沖動了，”
秦羽可看她越說越激動，趕緊一把拉閘話題，“沖動是魔鬼，停。”
“肯定停啊，我也不能在健身房把他怎么著。”
“然后，你五一小長假想感受下？”
被秦羽可一問，沈奕凝牙一齜，“還是你懂我。”
“……”
秦羽可算是看明白了，這磕沒法嘮了。
拉著沈奕凝說：“我們去衛生間冷靜下。”
“哎，你別攔我，慢點走。”
眼瞅著倆人進了衛生間，蔣遇問身旁的人，“什么事啊？”
羅嘉瑞緊鎖眉心，“我，”他又抽口煙，“你戴套了嗎？”
蔣遇：“……”
這話題來勢太猛，幸虧學醫多年，醫生面前無男女。
“我合法的，戴什么套。”
‘噗——’羅嘉瑞一口煙嗆了，連咳幾聲才止住。
“沒你這么擠兌人的。”羅嘉瑞往旁邊的垃圾桶撣撣煙灰。
蔣遇也不逗弄他了，“發展的挺快。”
羅嘉瑞心有惆悵，卻不能言，自從健身房后，沈奕凝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時不時還半開玩笑的給他講點葷段子。
這么赤條條的暗示他要還聽不懂，那真不配做二十一世紀的單身青年了。
“就問你有沒有，哪那么多話。”
蔣遇往他車后走，羅嘉瑞自覺地跟過去。
等倆女人回來，各自上車，繼續啟程。
到寧康縣地界，車橫穿縣內主路，南北貫穿，駛向寧康二十公里外的天籟村。
越往寨子里走，周圍的景物還有房屋越獨特，街邊有穿著民俗裝的老人和孩子，往遠處看，房屋比鄰錯落，一直延伸到半山腰。
車停在空場上，四個人沿著街走找民宿，最后找到一家干凈又別致的店，老板是一對中年夫婦，男人五十多歲，滿臉絡腮胡，笑起來粗獷豪放，女人嫵媚溫柔，穿著一件玫粉色的長裙，胸前掛著山茶花瓣造型的毛衣鏈，腳踝帶著腳鈴，走路時，裙擺蹭著鈴鐺發出悅耳的叮當聲。
最終訂了兩間大床房。
老板娘叫金順子，帶著四人上樓，安置好四人后，問他們要不要在這吃午飯。
“吃的。”蔣遇說，“幫我們帶一口，飯錢記在房費上。”
“好的。”金順子笑起來就像草原上的格桑花。
聽著木樓梯上遠去的腳步聲，蔣遇把行李包往桌上一放，“給媽發條信息，就說我們到了。”
秦羽可嗯一聲。
父母就是這樣，你出門他們總惦記著，到地方報下平安，讓老人放心。
不然，你都去蹦迪了，你父母還在想你是否安全到達。
蔣遇試了熱水，這里是太陽能熱水器，水溫足夠，又打開電視，頻道挺豐富，一千多個臺，每天看一個臺的話，能看三年。
秦羽可打開窗，民宿的后院種著大朵的月季，院墻腳還有一團金銀花，風馬旗在對面的山頂飛揚，有一條羊腸小路蜿蜒到山頂。
蔣遇走到她身后，雙臂撐在窗臺上，把人圈在臂彎里。
“想去看看嗎？”
蔣遇的目光也望著那處山，秦羽可回頭，笑得嬌俏，“走唄。”
戴好圍巾，山上的風要大一些。
倆人走到隔壁門前，蔣遇敲了敲門，“嘉瑞，我們去后面的山上看看，你們倆去嗎？”
隔了幾秒，羅嘉瑞暗啞著嗓子回：“……去。”
蔣遇低頭無聲的笑笑，“我們去樓下等你們。”
“嗯。”
蔣遇拉著秦羽可的手腕從樓梯下去，在一層遇到了端著菜去廚房的樸老板。
“一會兒要吃飯了，別走遠。”樸老板好心提醒。
蔣遇道句謝，又等了十分鐘羅嘉瑞和沈奕凝下來了。
羅嘉瑞眼神有點不自然，蔣遇問：“你餓了？”
羅嘉瑞：“……”
蔣遇又補一句，“中午忍一忍，晚上吃好的。”
秦羽可都快憋出內傷了，一看羅嘉瑞臉都綠了，趕緊把蔣遇拉走，“快點走吧，一會兒還要吃飯呢。”
沈奕凝撞開羅嘉瑞肩膀，得意的蹭下嘴角，那表情是……意猶未盡。
山上有著清新的綠草和泥土混合的味道，越往上走，風越大。
等站在風馬旗下，秦羽可昂起頭看著被風扯得高高的旗子，問蔣遇：
“上面寫著經文吧？”
“嗯。”蔣遇說：“我聽說一片這樣的經旗經風一吹，代表念觀音菩薩的六字大明咒十萬億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