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可稍作回憶，“有五家。”
“那就對了，”
“……”什么意思？
秦羽可注意到韓所長的臉色凝重，隨即問：“怎么了？”
“這幾乎可能有騙保的問題，保險公司的負責人給我所來電話核實情況，你要是沒審批的話，最好抽時間去這五家魚塘走訪下，具備貸款資格，我們在下放貸款。”
五家貸款也接近四十萬，秦羽可不得不重視。她收拾下東西，準備去五家魚塘走訪。
地方儲蓄所不比市里的支行，都是些芝麻綠豆的瑣碎貸款，人力資源又不足，很多事情都需要親力親為。
韓所長問：“達利貸款的手續(xù)送來了嗎？”
秦羽可回：“送來了，昨天由汪經理送來的。”
“怎么樣？”
“目前手續(xù)齊全，沒有問題。”
“沒問題的話，你給我吧，達利建材是寧康政府扶植的項目，貸款有優(yōu)先審批權。”
秦羽可先是一頓，但還是把文件給了韓所長，她一個副所，還剛來這里，為了一件貸款項目，跟所長正面杠不太好。
她將文件袋交給對方，還補充句：“我還沒有審核達利這幾年的信用記錄。”
“我來做，”韓所長接過文件袋，“這些年我們所一直給他貸款，信用度沒問題。”
秦羽可對韓所長的做法并不贊同，“該我們執(zhí)行的手續(xù)還是要履行的。”
韓所長眉頭皺下，“我會做的。”
“……”看來她好像惹所長不高興了。
秦羽可按照審批手續(xù)提供的地址一家家貸款戶找，第一天跑了三戶，魚塘周圍多是泥土地，她穿的黑色高跟鞋沾了一鞋的泥，等她回到家時，蔣遇已經回來半個多小時了。
看到鞋邊褲腳沾著泥水的秦羽可，蔣遇走過來打量她。
“你這是上班了，還是去春耕了？”
說完，蔣遇先笑了，秦羽可累得腰酸腿疼，把高跟鞋脫下，人直接撲在蔣遇懷里，小聲喃喃：
“累死我了，讓我歇會兒。”
秦羽可是真累了，很多魚塘距離公路有段距離，她需要走著去找魚塘承包業(yè)主。
蔣遇抱著人往客廳走，哭笑不得，“你去哪了？造的跟泥猴似得。”
秦羽可把事情經過說一遍，蔣遇眼底極淡的掃過不悅，但沒讓秦羽可看出來。
半開玩笑的說：“你們所長挺會折騰人玩的。”
秦羽可小腿累得酸疼，“這就是工作。”
蔣遇將她臟得褲子脫下，拿去洗，又回來幫她捏小腿，“能舒服嗎？”
秦羽可俯躺在床上，頭枕著雙臂，閉著眼，鼻腔里發(fā)出悶悶的一聲，“嗯，好多了。”
蔣遇加重力道，秦羽可嘶了聲，“慢點，慢點。”
他邊揉著邊說：“原來覺得你在這還能挺輕松的，現(xiàn)在看，”余下的話，不言而喻。
秦羽可剛要轉身，被蔣遇按住腰，“別動。”
又問她，“覺得累嗎？”
蔣遇現(xiàn)在問的累要比秦羽可說的累鄭重很多。
他醫(yī)院的事已經很忙了，又特地為她調到溪水支援，秦羽可不想再給蔣遇添任何麻煩了。
“沒有，”她說的輕松，“就是一天沒見著你，跟你撒嬌下。”
“呵……”蔣遇笑下，手下的力道剛好，她的肌肉緊張度在慢慢松弛。
他知道秦羽可在寬慰他，可女人太獨立，總想一個人撐著所有事，只能說明是男人不夠寵，才讓女人太堅強。
秦羽可看眼時間，“哎呀都這個點了，我去做飯。”
蔣遇說：“我去，你在這躺著。”
秦羽可問：“你會做飯嗎？”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蔣遇除了下面條，就是包餃子。
“做不好，多做幾次就會了。”蔣遇讓她再躺會，便去廚房了。
事實證明，真的需要多做幾次。
土豆片炒的功夫短，半生不熟的，秦羽可又去熱一遍，木須柿子炒時間長了，快成番茄醬。
吃過飯蔣遇去夜跑，秦羽可在家躺著挺尸。
高跟鞋真不是走路的選擇，小腳趾還有腳后跟都磨出水泡了。
有段時間沒跟沈奕凝聯(lián)系了，趁著沒事給沈奕凝發(fā)條信息。
‘在做什么仙女？’
消息過去沒兩分鐘，沈奕凝回她：
‘在跟羅警官玩警匪大戰(zhàn)’
秦羽可：？
沈奕凝的電話很快過來。
“什么警匪大戰(zhàn)？”秦羽可問。
沈奕凝那邊挺熱鬧的，應該在疾步走，說話的時候氣息聲很重。
“我躲羅嘉瑞呢。”
“躲他干嘛？”
“他不是過不了心里那道坎嘛，現(xiàn)在我還過不去了。”
一聽就是氣話。
秦羽可翻個身，結果腳后跟蹭到沙發(fā)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行了，別拗著了，羅嘉瑞人還是挺好的，你小心端大發(fā)了，把人躲沒了。”
“沒就沒，本仙女還非他不嫁咋地。”沈奕凝往通道的另一端看，沒見著羅嘉瑞的影子，加快腳步往外走。
“今天他約你去哪？”秦羽可問。
沈奕凝說：“吃飯。”
“然后你把人扔飯店了？”
“嗯啊。”
秦羽可挑挑眉，這種事也就沈奕凝能干得出來。
“奕凝，不是我替羅嘉瑞說好話，從他追你到現(xiàn)在，快半個月吧。”
沈奕凝回憶下，“差不多。”
“這半個月，你一直在反復玩同一種游戲。”
“嗯。”
“一個男人，第一次被你騙是他沒有提防心，第二次呢？半個月了，他還耐著性子陪你玩，如果說這都不能代表他很喜歡你，我真不知道該用什么詞語形容了。”
“……”
話筒里陷入沉默。
“你很聰明，一定很早就發(fā)現(xiàn)了。”
“……”沈奕凝站定，身邊的人來去匆匆。
“可以了，奕凝。”秦羽可說。
沈奕凝轉身往回走。
“好了，掛了吧。”
“看來你想通了。”
沈奕凝重新回到飯店，羅嘉瑞還坐在包廂里，自顧自的吃著，火鍋冒著熱氣，他夾起一片肉放在沸騰的水里涮了涮。
羅嘉瑞沒有看她，涮好肉片在醬碗里沾了沾，哈著氣放進嘴里嚼。
沈奕凝別扭的走過去，坐在羅嘉瑞對面。羅嘉瑞用漏勺撈出蝦滑放在她碟子里。
“吃吧，蝦滑好了。”
沈奕凝沒動筷子，盯著人問：
“如果我繼續(xù)放鴿子，你怎么辦？”
羅嘉瑞把筷子一放，抽張紙巾擦擦嘴，坐正了說：
“不知道。趁著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可以使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