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可將名片放在日歷臺的名片格里。
“請坐。”
齊昱杰拉開椅子坐下，“韓所長跟您提過我們公司吧？”
秦羽可將桌上的審核文件闔上，放在一旁，“今早提過。”
齊昱杰諂媚的笑，“那就好辦多了，我們公司急需這筆貸款，麻煩您了。”
他站起來，打開公文包，從里面拿出一摞文件資料放在桌上。開始一樣樣說明：
“秦副所長，這是我們公司的營業執照原件，這是復印件，還有稅務登記原件復印件，這是企業組織機構代碼證原件……”
“你坐吧，”秦羽可接過來，“我自己看。”
“哦，呵……”齊昱杰坐下。
核對過程秦羽可始終一句話不說，這讓坐在對面的齊昱杰有些無所適從。
心里暗道，汪經理明明說好的，到這辦理貸款很快的，但看眼前的副所長，貌似不會開后門，檢查的也很認真。
秦羽可翻到最后，再沒有資料了。
問向齊昱杰，“企業本年度財務報表原件和復印件沒有，資產負債審計報告沒有會計師事務所的加蓋的公章。”
齊昱杰一時僵住，但很快恢復平常表情，“那可能是落在公司沒帶過來。”
秦羽可把所有文件又退回去，“帶齊了再過來。”
“……”這！這可怎么辦。
齊昱杰心里有點急了，他把文件資料先放進公文包里，起身不好意思的說：“秦副所，我給公司的人打個電話。”
“好。”秦羽可又拿過來一份審批手續。
齊昱杰走出秦羽可辦公室，去了走廊盡頭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汪經理，新來的副所長不太好辦啊。”
那邊也不知說了什么，齊昱杰掛了電話，匆匆下樓了。
午飯時間，秦羽可接到蔣遇的電話。
“在干嗎？”蔣遇問。
儲蓄所沒食堂，大家都是出去吃，不過每天有三十元的飯補。
秦羽可中午不在外面吃，回家也不算遠。
“開車正往回走。”
蔣遇問：“每天都回家吃？”
“不然呢？”秦羽可轉彎，駛入小區內，“儲蓄所周圍就那幾家飯店，看著衛生條件不是太好，昨天小馬去對面的飯店吃份炒面，下午就拉肚子了。我還是回家吃比較放心。”
聞言，蔣遇也覺得回家吃是個好選擇。
秦羽可問：“你呢？在哪吃？”
這邊話音剛落，聽到蔣遇那頭有個姑娘問：“蔣醫生，我們訂飯，你訂嗎？”
蔣遇沖著門口的余思雨說：“訂，謝謝，給你錢。”
“不用，我請你。”余思雨說完掉頭就走了，蔣遇叫幾聲，“余醫生，余醫生……”
人已經進下樓了。
蔣遇往回走，秦羽可說：“才第一天上班，就有女醫生給買飯了，蔣醫生你不得了啊。”
‘呵呵……’蔣遇笑，“小姑娘挺開朗的，也很好學。”
秦羽可停好車，拿起包往外走，意味深長的說：“認識一天就知道人家開朗？好學？看來你們倆利用這一天時間沒少談人生。”
蔣遇失笑，“這醋勁夠大的。”
秦羽可當然蔣遇沒其他意思，但小醋一下，算是生活調劑了。
“要不我也找個小哥哥談人生？”
蔣遇臉上始終帶著笑意，“還是算了吧，所里的小哥哥不聽話，想聊還是找家里的小哥哥談吧。”
秦羽可拿房門鑰匙，隔壁的門卻開了，段子耀揣著兩手晃晃悠悠往下走。
倆人打個照面，段子耀點下頭，秦羽可微笑。
擦肩而過。
“我到家了，”秦羽可開門。
段子耀站在二樓的緩步臺回頭往樓梯上看，她進房門時，側臉帶著笑，與屋子里的陽光一樣明艷。
房門關上，他收回眼。
走兩步，段子耀站定，拿出手里的手機，給昨天的號碼回撥去。
電話響了幾聲，傳來女生的回應，“喂，”
“……”段子耀沒回應。
“段子耀。”對方又叫一遍。
段子耀應聲，“嗯。”
“你是來參加高中聚會嗎？”
他默了默，回：“……嗯。”
“太好了。”女生很高興，“5月2日晚五點，凱萊酒店三樓。”
“嗯。”
他先掛了電話。
秦羽可吃過午飯，在沙發上休息會兒。
閉上眼，腦子里突然冒出達利公司出具的材料，職業敏感度并未因傷后休息的幾個月退化，很多東西是刻進骨血里的。
對方申請的是五百萬的貸款，怎么會派個落東落西的愣頭青來辦理業務。
她霍得從沙發上坐起，起身走到門口取了外套和包出門了。
秦羽可到儲蓄所時，韓所長還沒有來，她回到辦公室，門敞開著，只等韓所長一來，她將今天的事跟他提下，這樣的公司申請貸款，一定要十分謹慎。
等到兩點半，韓所長也沒來，達利建材公司的人也沒有來。
她看眼窗外，沒有韓所長的車。
晚上下班，秦羽可邊做飯邊對蔣遇說白天遇到的事。
蔣遇正在幫她打下手摘菜，“也許，對方只是在跑你需要的手續，才沒來。”
秦羽可卻一臉不信的表情，“我在申城辦理過太多這類貸款了，而且這么大數額的貸款，怎么會不帶齊手續來，還跟我說公司急需貸款，這跟他們的初衷完全不符。”
你既然著急申請，怎么會不嚴格檢查好手續才來？
蔣遇對她說的業務不算太了解，但秦羽可提出的疑問，顯然是有說服力的。
他把摘好的菜拿去洗，“等他們公司在派人來，你多留意點，手續上別疏忽遺留了。”
秦羽可也是這個意思，“嗯。”
晚飯后，周嵐發來視頻請求，蔣遇按下接受。
“小遇，你看看，裝修好了。”周嵐把攝像頭調到后置，對著房間慢慢的展示。
蔣遇喊秦羽可，“小羽毛，快來，”
秦羽可正在洗衣服，聽到蔣遇喊她，忙擦了擦手跑出來。
“什么？”
“房子裝修好了。”
“真的。”她顯然很興奮。
蔣遇讓她坐過來，倆人一起看視頻里新裝修好的婚房。
“小可，怎么樣？滿意嗎？”周嵐問。
秦羽可眼睛亮亮的，“滿意，特別滿意。”
效果跟設計圖一模一樣，真的特別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