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蔣遇的公寓,秦羽可將保溫飯盒拿去廚房清洗,聽到蔣遇在客廳里的電話,與蔣泉明溝通倆人在車上說的事。
等秦羽可洗完走出廚房,蔣遇的電話也沒打完,他站在窗邊來回踱步,秦羽可聽不到他們說什么,只看到蔣遇的神情凝重,時不時看她眼,又對電話里的人應幾聲。
秦羽可又端盤水果出來,坐在沙發上等拿起一個橘子剝開。只聽蔣遇一聲,“你們休息吧,好。”就掛斷了。
她看著人走過來,“怎么說的?”
蔣遇挨著秦羽可坐下,手機放在茶幾上。“他們的意思,房子必須重裝,車也得照買。”
“……”這電話打得完全沒意義。
“你就沒說動他們?”秦羽可剝了一瓣兒橘子給蔣遇,他就著她手含在嘴里,邊嚼邊搖頭。
秦羽可無意識的又剝瓣橘子,余光里蔣遇低頭把她指間的橘子瓣咬走。
她目光落在蔣遇的側臉上,“房子的裝修費,我出。”
‘噗……’蔣遇差點嗆了,囫圇吞棗的把橘子咽下去,說:“別想了,我爸那脾氣,你是不知道,你要真拿裝修費,我爸就真敢翻臉讓我不跟你結婚。”
秦羽可:“……”
至于嗎!
“行了,別想了。”蔣遇把人往懷里一摟,“他們想出就讓他們出吧。倒是這房子要裝修,我們倆這幾天要把東西都搬到你家。”
這是應該的,“明天周日,我們收拾下。有些小件的東西,我們可以先自己搬過去。”
誰知,蔣遇說不行,秦羽可看過來,只聽蔣遇說:“明天我爸要去淮敬拜訪下你媽媽。畢竟我把你娶了,不過去跟你媽媽交代下,有失禮數。”
秦羽可點點頭,“我去給我媽打個電話。”
她起身去拿手機,按下欒瑛的號碼,沒幾聲對方接聽。
“小可,”
“媽,在忙嗎?”
老太太上個禮拜出院的,在家休養。
“剛給你奶奶擦完身子,有事啊?”
秦羽可回頭看眼沙發上的蔣遇,“我明天和蔣遇,還有蔣遇的爸爸過去看你。”
之前蔣遇來過電話,跟她提起想結婚的事,看來今天的電話也是為這事了。
她壓低聲音問,“是不是來說結婚的事?”
秦羽可抿唇回頭看眼蔣遇,他一直看著她,秦羽可轉回身,很小聲的說:“……已經登記了。”
“都登記了?”
秦羽可一時啞然,“……嗯。”
蔣遇在欒瑛眼里一直是女婿的首選,現在也算得償所愿,女兒是她的掛念,現在秦羽可也有了歸宿,她這個當媽的,也能安心了。
“明天幾點到?”欒瑛問,她提前去買菜。
她看向蔣遇,捂住話筒,“我媽問,我們明天幾點到?”
蔣遇算下時間,“早上走,差不多中午十一點能到。”
秦羽可松開話筒,“十一點到。”
欒瑛開始詢問秦羽可買什么菜合胃口,秦羽可報了一些蔬菜和肉類,蔣遇先去洗澡,給母女倆留空間多聊會兒,等他洗完澡出來,看到秦羽可剛掛電話。
他走過去,自然的摟住秦羽可的腰,“媽不舍得你吧?”
媽?“……”
蔣遇看她的表情就知道,緊了緊手臂,把人緊貼著自己,撲面而來的清爽喚醒很多身體的記憶,秦羽可雙手抵在蔣遇胸前,背向后傾。
蔣遇說:“咱倆都登記了,叫一聲媽不為過吧?”
秦羽可垂著眼,不好意思的彎唇。
蔣遇捏了她腰下,“說啊。”
“哎,”秦羽可低叫聲,抬眼嗔怪的看他眼,“疼。”
蔣遇看準她噘起的小嘴兒,低頭親口,聲音磁性又暗啞,意味深長的說:“我也沒使多大勁。你知道的。”
“!”秦羽可在他胸口捶下,“黑心醫生,占了便宜還笑。”
蔣遇笑著把人放開,“去吧,先洗澡。”
事實證明,開過葷的人,很難把持得住,不管這人面上看著多儒雅溫和,關了燈都是一匹想把你拆骨入腹的狼。
“蔣遇我累了……”
這是半小時前秦羽可喃喃在他耳邊的話。
一個小時后,蔣遇摟著她肩膀,發出一聲悶哼,全身重量壓在她身上便不動了。
蔣遇翻個身,仰躺在床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奢靡的味道,有他的,也有她的。
秦羽可勉強撐著床去浴室,剛打開花灑,浴室的門又開了,蔣遇緊跟著進來,貼著她背后,雙臂撐在墻上,將人圈在懷里,任蒸騰的熱氣撲面,水從頭頂沖刷而下。
蔣遇的聲音從耳后傳來,“明天去看看爸爸吧。”
“……”秦羽可聽到了,假裝沒聽見。
“他在淮敬嗎?”
秦羽可低下頭,水也刷過耳朵,耳廓內嗡嗡響。
蔣遇把人轉過來,他看著她,秦羽可又轉回去,洗完先出去了。
躺在床上,兩人都沒睡著,看著漆黑的天花板發呆。
她不想說,就不說吧。
蔣遇剛要翻身去摟人,秦羽可的聲音卻蕩開在這寂靜的夜里。
“我爸這人吧,有點重男輕女,我媽生下我后,又懷過兩次,都沒保住,后來他就不愛回家了,”秦羽可轉頭看著窗外的夜空,“我一直覺得我是個罪人,對不起我媽。”
蔣遇的手貼著被穿過她頸下,把人往懷里一勾,摟個滿懷。
秦羽可在他懷里輕聲訴說過去,“后來,他在外面的事傳到我媽耳朵里,我媽又哭又鬧,也沒挽回我爸,可她一個農村出來的家庭婦女,覺得離婚是件丟人的事,只有忍耐。我高中的時候,家里鬧得最兇,家長會他們都沒有來過,后來的事……我媽就帶我回老家了。”
蔣遇輕撫她的背,默默的安撫。
“結婚典禮,你要是愿意,我去請他來,你要是不想,我聽你的。”
秦羽可貼著蔣遇胸口閉上眼,謝謝你如此愛我。
蔣遇帶著要拜訪的禮物放進后備箱,秦羽可坐在后排,一會兒要去醫院去蔣泉明。
秦羽可今天穿著霧紫色的大衣,臉色透白,還化著淡妝,看著氣色精神都非常好。
蔣遇上車后,從車內視鏡看眼,“我就說你穿這個顏色好看。”
大衣是兩人上次逛街時看到的,蔣遇當時就說她穿這個肯定好看,秦羽可看眼價簽,不適合她當時的消費階層,便拉著蔣遇走了。
結果隔了三天,衣櫥里掛著這件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