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撥通的一瞬，秦羽可忽然想起昨夜的旖旎，臉頰不自然的紅起來。
響了五聲后，突然接通，蔣遇低沉的一聲喂，包含了言不盡的柔情蜜意，連坐在對面的周嵐都聽不下去了，“小遇，好好說話。”
蔣遇臉上揚著笑，反正他高興，誰說什么都不重要。
“你醒啦。”
這哄孩子的口氣，連秦羽可都受不了了，手臂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蔣遇，你別這么說話。”
蔣遇看到母親嫌棄的眼神，真是不懂年輕人的快樂，起身往門外走。
秦羽可聽到手機內的環境變化，似在走廊里。
“今天你不用來，”蔣遇往走廊盡頭走，“在家休息。”
“我休息什么。”秦羽可去浴室洗漱。一看鏡子里，眼睛都直了。
蔣遇說：“我早上給你檢查過，建議你臥床休息。”
“……”秦羽可捂著臉，臉上的熱度瞬間發燙，“你檢查我干嘛？”
蔣醫生陳述事實，“你皮下充血，不適合走動。”
“你，”秦羽可一口氣卡在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的，臊的她想找個地縫鉆了。
剛才，穿衣服的時候她就看到了，腿根還有很隱秘的位置青紫的有些見不得人，腰上腿上都是他的手印，也不知道平時挺斯文的人，怎么在這情事上完全跟變個人似得。
“你就安心休息吧，我跟我媽都解釋了。”
秦羽可預感不好，“你怎么解釋的？”她問得有點心虛。
蔣遇的回答也沒讓秦羽可失望，“我說你昨天睡太晚，人也累，今天要在家臥床一天。”
啊啊啊啊！我打死你！
“蔣遇！”秦羽可氣惱。
“好了，開玩笑的，”蔣遇笑著說，“從我走后，你一直在醫院照顧她，也該休息下，正好醫院給我三天假，你就安心在家休息吧。”
這解釋秦羽可勉強接受，不然她真沒臉再見周嵐了。
“我做了早飯。”蔣遇說。
“嗯，我看到了。”
“吃沒？”
“還沒，我沒刷牙。”
“那先洗，吃完我們再電話。”
“哎，”秦羽可怕他掛電話，那邊嗯一聲，她喃喃的說：“我還不餓。”
蔣遇笑語，“是不餓，還是想我了？”
鏡子里的人，脖頸上有幾片吻痕，或輕或重，都是他昨晚干的好事。可現在看著那里，又曖昧的讓她不敢直視。
遲遲得不到恢復，蔣遇又問遍，“想我了？”
電話那頭，很小聲的回句：“嗯。”
蔣遇走到窗口，腳下是街景，身后偶爾有人經過。他低下頭，無聲的勾唇，笑弧不明顯，卻很有味道。
“我晚上回去陪你。”
秦羽可抿唇，轉身背靠著洗漱臺，她想回好，可又覺得這樣回答，怪不好意思的。
“不急。”
蔣遇在那頭低低的笑，秦羽可咬咬唇，“我掛了。”
“哎，別。”這次換蔣遇著急了，“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回家的時候給你帶。”
“不用，我一會兒去樓下超市買菜。”她又加一句，“晚飯我去送。”
“不是讓你在家休息，”
“好了，就這么定了。”
蔣遇問她，“好意思見我媽面？”
被他一問，“晚上別回來了。”
說完，電話就掛了。
蔣遇聽著掛斷聲，嘆口氣，“女人啊，得到了就不珍惜。”
秦羽可完全不知道蔣遇的潛臺詞，吃過飯，穿好外套準備去超市買菜。
人走到門口，彎腰換鞋時，腿根又酸又疼，扶著門把手緩了會兒，才邁出大門。
小區附近有一家便民蔬菜水果超市，走不了多遠就到了。正在選菜的功夫，兜里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李行長的號碼。
想想上次去銀行找他的事，秦羽可確定應該是通知她去上班。欣喜的接起，“李行長。”
李行長說：“是我，小秦，忙著呢？”
“沒有，您說，李行長。”超市里有些喧鬧，她快走幾步到角落，避開買菜的人群。
“小秦，你上次來不是跟我提過要上班嘛。”
“是啊，有信了？”秦羽可心中驚喜。
可接下來的對話，就像這超市里的來往的人群，在她耳邊嗡嗡作響。
“我把你的情況跟總行反應了，目前咱們支行沒有空缺崗位，我再三替你向總行申請，總行的陳行長才批過來一個名額，是去寧康縣城的長北所，那里缺個副所長。我覺得這是次機會，你去長北做了所長，這等于給你的職業生涯鍍層金，以后再回來可能就做我的位置了。”
“……”寧康縣距離申城兩百七十多公里，來回一趟就要一天。
“小秦，機會很好，你要把握住啊。”李行長苦口婆心道。
秦羽可頭疼的厲害，平復下情緒后，心平氣和的說：“李行長，我今年要結婚，你調我去那么遠，我婚后就要夫妻兩地生活了。”
“是嗎，你要結婚了？先恭喜了。”
秦羽可討厭繞圈子，“李行長，我在支行里不需要做管理崗位，你派我去前臺窗口都可以。”
“那怎么行呢，讓你一個科長去做柜員，不行。”李行長一副屈才的口氣，“要不這樣，你先結婚，婚后也給你繼續休婚假。”
“！”秦羽可胸口壓著火氣，再這么休下去，不是算她吃空餉，就要被勸退了。
她不能失去工作！
“我不介意，”秦羽可極力爭取，“我可以去做柜員。”
“小秦，你就別難為我了，”李行長嘆氣，“就是柜員現在也滿了，前幾天總行還招了四名柜員下派到我們支行，這幾個小孩可都是沾親帶故過來的，你讓我把他們辭了，讓你去？我支行的行長不想干了？給上面的領導上眼藥？”
秦羽可沉默了。
“小秦，現在最好的機會就是去北長所。你不用急著拒絕，好好考慮下，”
電話里漸漸嘈雜，聽得出進了熱鬧的場所。
“我現在有事，就不聊了，你考慮下，下周一給我答復。”
“李行長，”不等秦羽可說完，李行長掛掉電話。
秦羽可頭向后仰，靠著墻壁，頭刀鉆般的疼，蔬菜超市的服務員見狀趕緊走過來詢問。
秦羽可睜開眼，淡笑下，說：“沒事。”
她強撐著買完菜，選了幾樣周嵐愛吃的菜，又買了魚和雞。回到家開始收拾食材，燉雞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