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秦羽可指著床上的三件大衣,還有一長一短兩件羽絨服,“我說了,我有很多衣服。”
蔣遇垂眸看著,沒說話。
秦羽可拿出一個旅行包,將衣服疊好收進去。
拉上拉鏈,蔣遇說:“我還是覺得你穿那件大衣會很好看。”
“行了,”秦羽可推著人往外走。
“哎,帽子別忘拿了。”蔣遇提醒,秦羽可又回臥室去了帽子戴上。
頭發再長出一些,就可以蓋住腦后的疤痕了。
倆人剛出門,遇到林鹿出來倒垃圾,看眼秦羽可后,目光直接落在她旁邊的人身上。
秦羽可叫聲:“徐嬸,”
后者笑下,“出去啊。”
“嗯。”
三人站在電梯前等,徐嬸稍稍靠后,注意到秦羽可挽著對方的手臂,又再次打量起蔣遇來。
人挺高的,還挺帥。比之前那個正經多了。看穿衣打扮,不是個小經理,也得是個富二代。
叮一聲,電梯門開了。
三人先后走進電梯,這次徐嬸站在前面,蔣遇站在最后,中間隔著秦羽可。
電梯到三層時,徐嬸回頭看眼蔣遇手里的旅行包,“你這是要出門吧。”
秦羽可淡笑下,“是啊。”
“這時候出門,天寒地凍的,你多帶點厚衣服。”
秦羽可應,“帶了不少。”
她眼睛一個勁瞟著蔣遇,就等秦羽可介紹了。
結果電梯停在一層,也沒等到秦羽可介紹,倆人便匆匆走出電梯了。
夜晚的小路,有風吹,有枯枝響,還有鐮月懸于頭頂。薄衫般的云輕撫過月暈,朦朦朧朧,很是悠然。
‘呵……’蔣遇低低的笑。
秦羽可看他眼,“笑什么?”
蔣遇垂眸,月下的眼瞳清黑清黑的,嘴角的笑弧揚著狡黠。
搖搖頭說:“沒什么。”
秦羽可信他才怪嘞。
“你在笑徐嬸?”她反問。
蔣遇兩手都拎著東西,與秦羽可隔著半步距離,“嗯。”
“唉,”秦羽可嘆口氣,“也許我以后也這樣。”
“哪樣?”蔣遇問她。
秦羽可昂頭看看冷月,“好奇心重,喜歡窺探別人。”
“不會。”他說的很鄭重,就像他學醫時念的誓詞那般真誠。
“你怎么知道不會。”秦羽可越過一級臺階。
此時,風起了,枝丫刮得嘎吱響,蔣遇說:“到我身后來。”
“干嘛?”
蔣遇兩步走到秦羽可前面,“我給你擋風。”
“……”她松怔下,看著眼前高大的背影。
蔣遇側著頭,對身后人說:“跟緊點。”
“哦。”秦羽可跟在蔣遇身后,兩人的影子疊在鵝卵石鋪設的小路。
他們一前一后走著,就像彼此老去,我帶著你走路。
蔣遇看著腳下的石階,說:“你沒那么無聊。再說了,你的注意力只會放在我身上,哪有閑工夫去窺探別人。”
秦羽可扁嘴,“自大。”
“這不是自大,”蔣遇說,“這是自信。”
秦羽可低聲揶揄,“怪不得今晚風大。”
你吹得嘞。
‘呵,’蔣遇笑下,“吹不吹你心里清楚。”
“……”秦羽可不說話了。
“別告訴我你當初沒被哥的顏值征服。”
秦羽可從后面輕拍他背下,“這也好意思拿來說?”
蔣遇把兩手的東西合在一個手上拎,拉開大衣衣襟,把后面的人直接包懷里了。
他懷里溫暖,男人的體溫比女人高,蔣遇邊走邊說:“我上幼兒園時,好多人錯認我是女娃,后來我挺討人說我長得好看,”他攬著人走出小區大門,“直到我上高中遇見你,周圍同學對我都挺友好的,也喜歡跟我說話,只有你對我愛答不理的。后來,我穿了件阿根廷的淺藍色球衣在操場上踢球,你從旁邊跑道經過,居然站住了。”雖然時間久遠,但蔣遇依然記得深刻,“你隔著鐵絲網看我,當時我還嘚瑟的帶球連過五人。那時候忽然覺得,長得好看也挺好的。”
秦羽可別開臉,隱忍笑。
“別不承認,”蔣遇用手臂夾了夾懷里的人,“我可看的清清楚楚。”
“好像不止我站在那吧,”秦羽可垂著眼,有點小別扭的說。
當時除了她,還有一班和三班的女生,都在給蔣遇加油。
“有嗎?”蔣遇反問,“我沒注意啊。”
秦羽可抿唇偷笑,“自己想去吧。”
回到蔣遇公寓后,秦羽可把衣服都掛好,拿著睡衣準備洗澡。
一開門,蔣遇也從房間出來,手里拿著睡衣。秦羽可問:“你也要洗澡?”
蔣遇看她懷里的衣服,“你先洗吧。”
“還是你先洗。”蔣遇明天要上班。
蔣遇說:“你先,”他去拉秦羽可的手腕,把人領到浴室門口,一回頭,笑得狡黠,“要不一起洗?”
秦羽可臉一黑,抽走他懷里的衣服,扔蔣遇臉上。
“……”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浴室門也嘭的一聲關闔。
蔣遇把頭上的衣服拿下來,朝著門里的人說:“開個玩笑。”
秦羽可靠著門板,臉紅紅的,心跳咚咚。
算下時間,她快洗完了,蔣遇去廚房熱了牛奶,等秦羽可走出浴室時,遞給她。
“剛熱好。”
秦羽可眼睫上掛著水珠,接過后,說:“謝謝。”
蔣遇盯著她看兩秒,洗過澡的原因,她整個人看著都泛著水光,皮膚嫩嫩的,臉頰緋紅,嘴唇因熱氣的關系,染著好看的玫瑰色,讓人想一親芳澤。
蔣遇不自覺的吞咽口,意識到心里那點小邪惡,趕緊轉身回了房間。
秦羽可拿著牛奶去客廳,坐下后,邊喝邊歇會。
蔣遇走進浴室,關上門,心跳依然亢奮。
他掃眼周圍,浴室里漫著溫熱的潮氣,還有沐浴露的淡香。他閉上眼,明蛟酒店里的畫面毫無預兆的跳出來。
曼妙的身體,稚嫩的粉色,所有的細節都清晰的讓他渾身燥熱。
蔣遇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看著下面的情況。他褪下衣服,洗了冷水澡。
出來時,秦羽可已經回房間了,只留下一扇緊閉的門。
蔣遇想了想,走過去敲敲門。
叩叩叩,三聲。
隔著門板,傳來里面的應門聲。
“有事嗎?”
蔣遇不知道怎么回,如果這時候說沒事,搞得好像圖謀不軌。
故而,他編造出一個特別蹩腳的理由。
“……我耳朵進水了,棉簽在你房里。”
“哦,”
蔣遇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