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玄月宗執(zhí)事長老的話音落下,寧陽城的廣場上徹底安靜下來。
這些人都在想著玄月宗會如何懲罰蘇冥。
是取消資格簡單告誡,還是說廢掉識海以儆效尤?
然而。
結(jié)果卻出乎了他們的預(yù)料。
顧陽一臉震驚,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申元坤長老竟然不計較這些!
而此時,蘇冥已經(jīng)來到顧陽面前,嘴角一如之前帶著幾分笑意。
“顧兄,對于你沒有進入前三甲,我真的表示遺憾。”
“怎么沒有想到徐萱兒竟然還暗藏了四十枚碎片,女人心,海底針,早知道我就多給你一些奇異碎片碎了。”
“對了顧兄,得提醒你一下,借別人的幾萬北錢可別忘記還了,當時你還答應(yīng)了利息,那利息挺高的。”
蘇冥一臉關(guān)懷的樣子,看上去真的就像是替顧陽惋惜。
“你……”
而顧陽則是一心怒火,看著蘇冥半天說不上話來,然后想到自己五萬北錢打了水漂,氣急攻心后,嘴角赫然噴出一口鮮血。
雙眼向上翻去,而后直接倒在了地上。
“顧兄,顧兄……”
……
蘇冥沒有什么好收拾的,只身一人,而白清韻和徐萱兒則是有族人陪同前來,所以稍稍花費了一些時間。
一切事宜準備完畢之后,一只帶有彎月標志的巨大龍舟緩緩揚起在廣場的上空。
在那名執(zhí)事長老的帶領(lǐng)下。
蘇冥三人登上了這處龍舟。
像顧陽等一些玄月宗弟子,都沒有資格登上龍舟,他們需要自行返回玄月宗。
龍舟里每個人都可以有單獨的房間。
蘇冥進入房間后,稍作休息,腦海中盤算著接下來的事宜。
自己已經(jīng)成功進入了玄月宗,而且搶奪碎片一事,通過申元坤的態(tài)度,不僅對自己沒有意見,應(yīng)該還頗有幾分好感。
這樣一來,成為申元坤親傳弟子一事,也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br>
不過說實話。
蘇冥心中并不愿意拜師申元坤。
但是拜師申元坤有不錯的好處。
通過這次活動可以看出來,申元坤的實力極強,而且在玄月宗地位極高,有如他作為保障的話,紀連塵想了解的事情能夠更加容易完成。
蘇冥陷入了糾結(jié)之中。
而且,還有白師姐,怎么會好好的跑到玄月宗,等抽個時間,要暗中了解一下。
……
蘇冥并沒有想太久,便感覺到龍舟落地的動靜。
畢竟,寧陽城距離玄月宗并不算太遠。
“申長老所在的山峰不允許高空飛物,所以只能先落在距離最近的停舟處,由我?guī)銈兦巴觊L老所在之處。”
“你們以后就是玄月宗的親傳弟子了,正好路上也能夠簡單的和你們介紹一下玄月宗。”
“剛剛龍舟所落之處乃是零月校場……”
從龍舟走下。
蘇冥走在白清韻和徐萱兒的身后。
一邊聽著這名執(zhí)事長老的介紹,一邊四處打量著玄月宗的各處。
路上還會遇到一些玄月宗的弟子,境界修為看上去都不低,不愧是極北之地的第一大宗門勢力。
“前面路過的就是咱們玄月宗的藏文閣,里面收錄了許多經(jīng)典的人族書籍,包括功法,甚至有儒家學(xué)術(shù),道門仙術(shù),佛家的經(jīng)文等等。”
“是整個極北之地最大的藏書閣,咱們宗主經(jīng)常會出入這里。”
隨著這名執(zhí)事長老的出聲。
蘇冥目光望去。
玄月宗的這處藏文閣,占地極大,整整有八層之高,宛如小塔一般佇立。
就是不知道。
這里的藏書是不是像千古宗那樣,都是些談情說愛的言情話本。
正嘀咕著呢。
就聽見那名執(zhí)事長老極其謙恭地說了一聲。
“宗主大人。”
蘇冥瞬間收起了心思,宗主,那也就是韓血玄了。
于是抬頭望去,在前方的道路上,迎面走來一道身影,身形高大,眉宇鋒銳如刃,不怒自威,散發(fā)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一襲鎏金的亮黃色長袍,彰顯出如同帝王的氣質(zhì)。
身上的氣息更是高深莫測,難以估摸。
和千古宗的那位宗主一比起來,千古宗的那位簡直是個弟弟。
這應(yīng)該就是韓血玄了。
沒想到剛來玄月宗就遇到了。
蘇冥心中暗暗嘀咕著。
韓血玄只是看了一眼這名執(zhí)事長老,沒有回應(yīng),而后余光無意間瞄到了后面蘇冥三人,覺得很是陌生,便出聲道。
“這三人有些陌生。”
“回宗主,申長老這兩日不是招手親傳弟子嘛,這三位就是通過了入選的考核,我正要帶他們到申長老那里呢。”
這名執(zhí)事長老急忙說道。
韓血玄臉色泛起了一抹笑意,目光仔細打量起了蘇冥三人。
“我?guī)熓宓挠H傳弟子,這么說來,也算是我的師弟師妹了,不錯,修煉天賦都是天驕級別的。”
蘇冥突然想起來,徐進歡曾經(jīng)說過一件事情,這位玄月宗的宗主有不良的癖好,不喜歡女人而是喜歡男人。
這讓蘇冥瞬間心中發(fā)麻。
要是真的被這家伙看中了,以目前的實力,恐怕逃都逃不了。
怎么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早知道就讓紀連塵把玉面冰蟬做的丑一些了,這樣心里還能多幾分安全感
“這位就是咱們玄月宗的宗主大人。”
這名執(zhí)事長老提醒說道。
徐萱兒急忙道了一聲宗主大人,而白清韻則是淡淡道了一聲韓宗主,蘇冥也隨即跟著白清韻道了一聲韓宗主。
韓血玄點了點頭。
“先去我?guī)熓迥抢锇桑瑒e讓他老人家等著急了,然后到玄風(fēng)殿議會。”
“是!宗主。”
……
走過了藏文閣,行了數(shù)步,迎面走來數(shù)道身影。
“血月堂是干什么吃的,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都多久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現(xiàn)在連個屁都見不到!”
其中一人的聲音傳來,讓蘇冥瞬間汗毛顫栗。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
蘇冥瞬間抬頭望去,果真是那張面孔,永遠都不會忘記的那張面孔。
霍頓曾在御妖關(guān)外的朱云峰上設(shè)局,便是暗中聯(lián)系了這名玄月宗長老來襲殺自己。
當時自己的實力不濟,被他打碎了全身經(jīng)脈,轟下山峰。
若不是有一位好心人,救下自己,恐怕自己現(xiàn)在墳頭草已經(jīng)長起來了,只是到目前只知道那人是女性,留下了一方絲巾,其他的一無所知。
所以。
生殺之仇,不共戴天!
蘇冥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殺意。
然而,身上的氣息變化還是讓周圍的白清韻察覺到了不對勁。
“那些長老里有你認識的人?”
蘇冥搖了搖頭,向著不遠處的執(zhí)事長老出聲問道。
“長老,看那些氣質(zhì)不凡,應(yīng)該都是宗門較為厲害的人物吧?”
執(zhí)事長老點了點頭。
“你這小家伙眼光不錯,那些呀,都是咱們玄月宗的實權(quán)長老,為首的那位是姬子厚長老,是目前宗門身邊的紅人,實力和手段俱是不俗呢。”
“等你們成為了申長老的親傳弟子,會和他們認識的。”
蘇冥點了點頭。
暗中把姬子厚這三個字記住了。
管他是實權(quán)長老,還是韓血玄身邊的紅人。
總之,他已經(jīng)離死亡不遠了。
……
走了些許時間后,終于來到了一處極為偏僻的山峰前。
此時山峰腳下,有一道身影站在此處。
看樣子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蘇冥望去,和身邊的這名執(zhí)事長老穿著一樣的玄月宗服飾,看樣子也是一名執(zhí)事長老。
兩名執(zhí)事長老行了一禮。
之前的那名長老轉(zhuǎn)身離開。
“我是玄月宗的執(zhí)事長老吳雷,目前負責(zé)幫助申長老處理一些事宜。”
蘇冥等人急忙行禮。
“徐萱兒先跟我上去,申長老與你們一個一個見面,你們二位先在這里等著。”
徐萱兒側(cè)過頭,看了一眼蘇冥,輕輕出聲。
“我先上去了。”
蘇冥點了點頭。
然后,徐萱兒并沒有理會白清韻,跟著吳雷踏步而上。
這讓蘇冥有些納悶,按道理說,女人在一起才應(yīng)該有共同的話語啊,但這一路上走來,徐萱兒和白師姐愣是沒有講過一句話。
徐萱兒走后。
這里就剩下蘇冥和白清韻二人。
“你喜歡她嗎?”
蘇冥正在心中暗暗思索著,一旁的白師姐突然淡淡出聲。
“啊?”
蘇冥回過神來,一臉的驚詫,白師姐怎么好好的問自己這個問題。
“我看得出來,你應(yīng)該喜歡她,身為女人的直覺,她對你的話,應(yīng)該也有幾分意思。”
“既然喜歡的話,那就勇敢一些說出來,千萬別到時候留下遺憾!”
白清韻出聲道,語氣中卻帶著幾分悲傷。
“……”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蘇冥挑了挑眉頭。
自己接近徐萱兒只是為了惡心顧陽而已,怎么就扯到了喜歡呢!
白師姐真的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太過于八卦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單純的……幫助而已,畢竟我和她是老鄉(xiāng)嘛,老鄉(xiāng)在外不容易,就應(yīng)該互相幫助嘛。”
蘇冥撓了撓腦袋,笑著說道。
白清韻則是沒有理會蘇冥,顯然對于蘇冥的說法,她并不相信。
“對了,白師姐,你怎么會想到來玄月宗?”
蘇冥出聲問道。
“來玄月宗?”
白清韻有些疑惑,眼前的蘇寧怎么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對啊,極北之地有那么多宗門勢力,像凌云閣,甚至還有最近出風(fēng)頭的義宗,你怎么會選擇來玄月宗?”
白清韻稍作猶豫,而后回答道。
“之前,我經(jīng)歷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想著換一個環(huán)境,換一個心情,然后可能就忘記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至于為什么來玄月宗,也算是正好有這次的入選活動吧,我就過來了。”
蘇冥點了點頭。
“那也就是說,如果沒有申長老這次,你恐怕會去其他地方?”
白清韻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傷感。
“沒有這次的活動,或者說最后沒有進入前三名,我可能會去北冥域的中心地域,離開極北之地,到更遠的地方去看一看。”
蘇冥心中思索著。
不越快的事情,那應(yīng)該指的就是千古宗那位老祖宗做下的惡行。
那種事情。
對任何的一個女生來說,都是不可磨滅的陰影。
想到這里,蘇冥暗中握了握拳頭,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替白師姐真正的報仇。
遲早有一天,要再次登門千古宗,斬掉那老東西的狗頭。
親手替白師姐報仇!
“為什么要離開極北之地,我聽說最近千古宗的部分長老出來創(chuàng)立的義宗,你怎么沒有過去啊?”
白清韻搖頭說道。
“就是因為想暫時離開之前的一些人,想著換一個心情。”
“啊?”
蘇冥有些驚詫。
白師姐這是和誰鬧矛盾了?
大長老?
有這個可能,那老狐貍心思重的狠,心眼里到處都是算計,自己都頗有意見,更別說白師姐了。
二長老?
也有這個可能,雖然說二長老是真心對待白師姐,把白師姐當做女兒來看,但是脾氣太暴躁了,說不定哪句話傷了白師姐的心。
想到這里。
蘇冥心中有些不悅。
這群義宗長老,那么大年紀了,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盡做這些得罪人的事情,到時候把義宗的長老弟子都得罪光了。
等自己抽個時間回去了,一定要好好說說他們。
畢竟自己再怎么說,也是義宗的名譽宗主啊!
正嘀咕著呢。
名為吳雷的那名長老再次出現(xiàn),這一回點名了白清韻。
之前上去的徐萱兒倒是沒有下來。
白師姐走后,這里就剩下蘇冥只身一人,腦海中開始盤算起姬子厚的事情,這份生死之仇,不得不報。
但是該如何殺死那個混蛋,這是個問題。
以自己目前的實力,以一殺一倒不是問題,但是需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并且殺過之后,要處理好接下來的事情,不能把疑點留在自己的身上。
正思索著沒多久,吳雷再次走下山峰。
“上來吧,蘇寧,申長老等你很久了。”
蘇冥點了點頭。
松了一口氣,把腦海中的那些盤算全部放空,而后踏步登上山峰。
然而,當蘇冥腳步踏入山峰階梯的那一瞬間。
周圍的景物瞬間變化。
已經(jīng)不是之前看上去的翠綠樹林了,而是一片枝頭掛著粉紅地點的桃花樹林。
在疑惑中。
蘇冥不斷向前走去,在不遠處有一處簡易的茅草房屋。
房屋正前方掛著一塊粗糙的匾額。
上面寫著三個字。
“桃花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