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只好諾諾的問著,“太太,做這個手術需要當事人簽字……”
張美玲看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簡直不耐煩極了。
“我讓你打麻藥就打麻藥,哪那么多廢話?”
醫生幾人站在原地沒有動。
張美玲得罪得起江漁和顧寒城,不代表他們這些小人物也能得罪得起這些高層啊。
萬一今天為了錢以后沒了前途,那就得不償失了。
張美玲看著這幾人紋絲未動的樣子更是覺得生氣。
“我是她媽,我簽字就足夠了!”
說完,張美玲大手一揮,直接在手術同意書上嘩啦啦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幾位醫生猶豫了一下。
如果真的出現什么矛盾,也只是張美玲他們之間的矛盾,和做手術的醫生有什么關系呢?
因此,幾人對視了幾眼交換信息,給江漁打上了麻藥。
……
江家
顧寒城在辦公室里看了許久的文件,總覺得眼皮一直在跳。
他放下文件起身走了出去。
江澄安排的那些保鏢還在家里面站崗
顧寒城看到這些人,心里覺得安全多了。
他緩緩的下樓,接著在別墅里怎么都沒找尋到江漁的身影。
眉頭一跳,顧寒城沉聲問著,“江漁呢?”
“小姐在后花園散步!逼渲幸晃槐gS說著。
顧寒城總感覺眼皮兒一直在跳,心里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加深。
他加快了步伐,朝著后花園走去。
在具有身高優勢的前提下,后花園可以一覽無余。
顧寒城找了好幾天都沒有找到江漁,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他又小跑著回到了別墅,“后花園根本沒有人!”
這下不僅是顧寒城緊張,連帶著江澄和裴麗娜等人都緊張了起來。
裴麗娜也慌慌張張的朝外跑著,但是一不小心竟然撞到了桌腳,本來腿上就有傷,此刻疼的坐在地上起不來。
她顧不得自己,只招呼他們幾人趕緊去尋找江漁。
這個節骨眼兒上人失蹤了,實在不是什么好消息。
顧寒城趕緊掏出手機給江漁打了一通電話。
此時江漁的手機在張美玲手里。
張美玲稍稍一想就知道了江漁會設置什么樣的密碼。
她慢條斯理的掛斷了電話,接著回了條信息。
“我在外面有點事兒,稍等會兒給你回復!
顧寒城看著這條近乎官方回復的短信皺眉。
這樣的語氣,實在不像是江漁所說出的話。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想到這,顧寒城沒辦法再停頓下去半分,開著車的直奔醫院。
他一邊飛快的開著車子,一邊又在思索著這件事情。
如果他是張美玲的話,這個時候肯定不會在醫院等著被抓。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轉換了陣地。
下一秒,顧寒城趕緊聯系了人去定位江漁的消息。
張美玲也同樣不是吃素的,在發完那條信息之后,從容的拿著手機關機。
她同樣吩咐了所有的人,把手機關機。
整個地區,除了設備聯通著,別的所有的電子設備全都被關機了。
張美玲一直忐忑的在病房門口等著。
她擔心事情有變。
就在張美玲擔驚受怕的時候躺在她旁邊的張思遠醒了。
張思遠茫然無措的看著這個陌生的環境,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雖然年齡還小,但是經歷卻很豐富。
躺在病房這么長時間,他心態早已經像極了一個垂暮的老人。
此時,張思遠環顧這四周,又怎么可能會想不到母親要做什么?
“媽媽。”張思遠氣若游絲的喊著。
看見兒子虛弱成這個模樣,張美玲更加心疼了,也更加堅定了要趕緊給兒子做手術的決心。
只要兒子能好起來,她愿意接受這些道德上的譴責,也愿意承受所有的代價。
江漁怨她,沒關系,她可以盡量去補償江漁。
只要張思遠沒事。
“媽媽在呢,你放心。”張美玲握住了孩子的手,聲音帶著慈愛的說著。
張思遠看著母親,情不自禁的嘆息了一聲。
他當然是明白母親的良苦用心的,可是這種良苦用心要建立在傷害別人的前提下。
張思遠不愿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他心里其實也是希望那位姐姐能夠好好的。
雖然只是短暫的見過一面。
可年幼的張思遠知道,姐姐是個好人。
他對姐姐的印象不錯。
“媽媽請你不要傷害姐姐好嗎?姐姐也是個可憐的人!睆埶歼h眼眶情不自禁的紅著,用著懇求的目光看著母親。
張美玲一怔。
為什么。
明明張思遠有著那么強烈的求生意志,那么想要去看一看這美好的大千世界。
為什么機會都已經在眼前了,要放棄了。
“姐姐能幫助你,你們兩個都能開心的活下去,難道不好嗎?”張美玲聲音有些哽咽的說著。
她不愿意看著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樣的結局,更不愿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因為得不到救治而去世。
只是一個腎。
為什么大家都不能理解她呢?
“媽媽,不要傷害姐姐好嗎?你那么愛我,為什么不能把愛分給姐姐一點?”
張美玲頓了一下,開始思考著這個話題。
她不愛江漁嗎?
其實也是愛的。
剛開始有了這個寶貝的時候,她不知道心里有多么歡喜,恨不得把世間所有美好的事物都給江漁。
她想讓自己的女兒像個公主一樣的活著。
可是,后來的后來。
她和江漁的父親感情破裂,不知怎的,看見那一雙自己曾經熱愛的兒女,她愛不起來了。
所以在異國他鄉的時候,張美玲愛上我張思遠的父親。
后來兩個人迅速戀愛,然后有了張思遠。
張美玲陷入了回憶之中,良久才回過神。
張思遠此時還虛弱的躺在床上,并不能動。
張美玲抬手示意一下醫生把麻醉藥打到張思遠的吊瓶內。
“你好好睡覺吧,你醒了一切都好了!睆埫懒峋従彽恼f著聲音,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
張思遠眼皮兒也越來越沉,漸漸的進入了睡眠之中。
……
顧寒城到達醫院的時候果然人去樓空,而且醫生說早在好幾個小時前人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