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那就是一條生命,可是自己要付出一顆腎臟。
不救,一個年輕的生命就此隕落,實在是有些可惜。
連江漁都跟著有些糾結不已。
“我先考慮一下!苯瓭O心跳加快,突然掛斷了電話。
摘取腎臟。
江漁莫名的覺得有些身體不舒服。
她雖然說懂得什么大義,但是并沒有到要為了大義舍身忘己的地步。
更何況這么大的事情,也不是說一兩句話就能夠解決的。
在江漁掛斷了電話之后,唐主任又發了幾條信息。
雖然唐主任是為了得病的孩子好。
可不知為何,江漁總覺得唐主任有一絲咄咄逼人的感覺。
就像是給她立了一個道德的標桿,不斷的驅使著她趕緊答應。
江漁心里一慌。
被掛斷電話的唐主任嘆了一口氣。
他怎么的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為了項目的推進,答應某個人這不合理的請求。
可,若是犧牲一個人能救助全世界千千萬萬的人,那又未嘗不可。
醫者仁心。
他只是希望天底下這些患重病的人有一個救治的機會,難道有錯嗎?
唐主任掛斷了電話,又給一個打過很多次的號碼打了過去。
他好不容易想好了措辭,跟對方解釋著。
沒想到對方。用著意料之中的口氣開口,“她不同意是吧?”
“嗯!碧浦魅吸c頭。
換做是誰貿然接受這種消息恐怕都難以接受。
人之常情。
電話那頭的人倒是冷笑了一聲。
“行,我知道了!
說完,那人掛斷了電話。
……
辦公室內。
江漁總覺得唐主任剛才的話,似乎意有所指。
如此迫不及待,如此猝不及防,倒像是早有預謀。
江漁這次警惕了不少,接著給貝爾打了個電話讓他進來。
“你去查一下前天我們體檢醫院的那個唐主任!苯瓭O把唐主任的手機號碼抄了下來遞給貝爾。
貝爾看了一眼。
“好。”多年養成的職業習慣,讓貝爾從來不去多問一句為什么。
江漁皺了皺眉。
總覺得最近事情有些多呀。
多到離譜。
貝爾剛剛走出門就再次進來,神色不明的開口,“威廉斯導演找您。”
江漁也同樣莫名其妙。
“讓他進來吧。”人都已經到了,江漁怎么可能會有不見的道理?
江漁看著門口的方向。
接著一個身穿燕尾服的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
威廉斯導演雖然年齡有將近五十歲,可依舊老當益壯。
經常鍛煉的他,看起來就像是30多歲的年輕人。
威廉斯導演進來的時候仔細的看著江漁。
那深沉的目光倒像是透過她看著另外一個人。
江漁也沒主動開口。
“江漁小姐,你好!蓖箤а莺芸蜌獾,打了聲招呼。
“你好!苯瓭O對于眼前的威廉斯導演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印象。
相反,兩個人幾乎算得上是毫無交集。
那天不過是在晚會上簡單的聊了幾句罷了。
江漁有些詫異的看著威廉斯導演,不知道他為何冒昧的登門。
威廉斯一直看著江漁,到讓后者可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有些不禮貌,猶豫了一聲開口問著,“你是否認識張美玲?”
江漁毫不猶豫的點了頭,“認識。”
這個名字哪怕做夢都會夢到,又怎么可能會不認識?
曾經念到骨髓,又恨到骨髓的人。
忘不掉的。
威廉斯導演開門見山的開口,“那你手中應該就有那一副歐洲皇室收藏的珠寶了吧?”
江漁一頓,總覺得威廉斯導演似乎知道什么東西。
“是的。”她也沒有反駁。
畢竟當初這套珠寶也算是鬧得沸沸揚揚,現在失口否認也沒有什么意義。
“不知你可否將這套珠寶轉賣給我?這是我有一位故人曾經收藏的珠寶,我也不知道是通過什么樣的方式流轉到了你的手中!彼行┘鼻械膯栔。
江漁看著對方眼里的真誠,突然想起年幼時自己得到這套珠寶時,對方贈予的話。
她一頓,緩緩道來。
“這套珠寶是當時我母親的一位皇室的朋友送我的,她說,舊愛難尋,也不必睹物思人,不如做一個贈人玫瑰,手有余香的人。”
江漁回想起來這句話,突然覺得這位故人像是在懷念某些人。
看著威廉斯導演這副模樣,隱約的覺得母親的那位故人說的就像是威廉斯。
果不其然,威廉斯在聽完這句話之后,久久的沒有半點反應。
果然愛錯過就是錯過了。
連睹物思人的機會都沒有了。
連這樣一個價值連城的珠寶都能輕易的送人,看來他真是對當年的事情毫不介意了。
“雖然我知道我的請求很冒昧,可是這套珠寶對于我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蓖箤а菀荒樥\意的開口。
江漁卻是想要探究那位故人和母親到底是什么樣的朋友。
同樣德國。
又是這樣價值不菲的珠寶。
還和皇室有關。
似乎……
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起來。
她從來沒有主動去調查過母親的身份,在母親突然失蹤之后也沒主動去打探過母親的消息。
不過,看著照片應該過得挺不錯的。
可能,和自己另外組的家庭,正在過著幸福的一家三口的生活。
如此看來,她和弟弟倒有些像外人了。
江漁臉上撐起了一絲牽強的笑意。
明明前幾分鐘才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之前的那些事兒了,可是身邊的這些人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著她。
當年的事情是客觀存在的,有些問題不是自己不去看就能避免的。
江漁倒是沒有先回答威廉斯的那個問題。
這套珠寶對她來說也同樣有著特殊的意義。
“您和我母親,認識嗎?”江漁猶豫了一聲問。
“你,知道你母親的近況嗎?”威廉斯嘆息了一聲,悠悠的聲音響起。
江漁看著他這個態度,倒是覺得有些不太好。
似乎,母親過的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好?
不然的話,威廉斯導演為什么要嘆氣呢?
江漁突然心頭一緊,又忍不住的想要關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