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秋娉是個看起來就很溫柔,實際上也特別溫柔的女人,她對一個人笑語嫣然的時候,能讓任何人放下防備,但,不包括夏如霜。
聶秋娉笑的越溫柔,她就越害怕。
她的笑容,她的柔聲細語讓夏如霜聽起來,都好像是穿腸毒藥,分分都能讓她毒死,透骨的涼氣鉆進身體里,讓她控制不住瑟瑟發(fā)抖。
她害怕,她恐懼,她心里有說不出的害怕。
腦海里一遍遍閃過當年她做的事,那場大火在她眼前燃燒,而如今的聶秋娉仿佛就站在火里對她笑。
她說:我回來了,我回來復(fù)仇了!
聶秋娉伸手碰了一下夏如霜的手,驚呼道:“哎呀,大嫂,你的手好涼啊,趕緊起來吧,我?guī)湍憬嗅t(yī)生。”
只是她的動作好像刺激到了夏如霜,她突然甩開聶秋娉的手,身子向后挪動,“不,不……不用,你不要碰我……”
夏如霜一臉驚訝,呆了一會,這才有些受傷道:“大嫂你……你……不是說不討厭我嗎?”
游弋也走過來,“大嫂,你怎么了,我看你精神好像真的很差,你放心,秋娉對你沒有惡意的,她才第一次見你,怎么可能會傷害你,我們還是先幫你叫醫(yī)生吧?”
游弋似乎也沒有說什么特指什么,可是在夏如霜聽來,這話就好像是架在脖子上的刀,她們怎么會是第一次見面,當初他們在一起可是在夏家生活過好幾年的,聶秋娉如果知道了當年的那些事,怎么可能會不害她?
不行,絕對不能讓聶秋娉知道當年的內(nèi)幕。
現(xiàn)在的聶秋娉肯定是不知道的那些事,她和游弋回來,也許……只是意外,游弋……大概只是想回來爭奪家產(chǎn)而已。
夏如霜努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不敢看聶秋娉的臉:“對不起,我……我前些天流產(chǎn)了,我……我這些天,我看見孩子……就……就總是會想起我那個孩子,剛才……剛才看見你女兒我……我情緒有些激動了。”
游弋一聽,唇角閃過一抹譏笑。
夏如霜還真是什么鬼話都能說出來,為那個沒出世的孩子傷心?
那孩子沒了,最高興的人,應(yīng)該是她才是,如今竟然也能借著死去孩子的名義,說出這種惡心的話來。
聶秋娉點頭,細心的寬慰道:“我能理解,大嫂節(jié)哀順便,而且……”她笑笑,聲音更緩和:“有些孩子,沒了,總比留下要好,你說是不是大嫂?”
聶秋娉這話說的有點扎心了,直白點說就是:你懷的孩子又不是游家的種,沒了,難道不是你心里想的嗎?難不成還真留著被游家人弄死啊?
夏如霜驚訝的看著內(nèi)秋娉:“你……”
聶秋娉微笑,很是無辜的問她:“大嫂怎么這么看著我?我說錯什么了嗎?”
“沒……沒有……”夏如霜正逐漸恢復(fù)冷靜,可越是冷靜,她這心里就越害怕,她總覺得聶秋娉跟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話里有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