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他和這些人玩得也近,沒少做壞事,但是從來都沒有出過事,所以劉三弟也就不會想太多。
看到劉三弟還是沒給自己一個準確的答復,董立霖有點著急了,開始耍起了騙對方的把戲,“要是到時候你真被捉住了,你就說你是醉酒不清醒。這也是沒轍的事情,我伯父說不定就直接把她許配給你了,到時候你還能做侯爺?shù)呐觥!?
聽到這句話,對方一直游移不定的眼神突然一亮,董立霖立刻知道這是個好的突破口,就繼續(xù)從這里下手,“三弟,這么好的事情,你到哪兒找去啊?我也就看你是我哥們兒,才把這么好的事情留給你。”
“行,這事兒就交給我了,到時候侯爺過壽辰了,你就帶我進去。”劉三弟終于下定了決心,答應(yīng)了董立霖這個無恥的要求。
日子過得也快,一轉(zhuǎn)眼這董青的壽辰就到了眼前。各個官員的賀禮早早地送到,一個比一個裝飾得華美,一個比一個賀禮貴重。董青讓下人們仔細地做了記錄并全都送到了后院去,然后邀請這些官員留下參加自己的壽宴。
在朝中同樣位高權(quán)重的同僚們自然是不會推脫,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閑談。小官員們也很想要留下來,不過他們自己心里也清楚,這種時候自己還是要有點自知之明,找個合適的時候離開比較好。
董立霖認識的幾個公子哥有的是跟隨爹爹一同來賀壽的,也有幾個是以董立霖好友來府上幫忙為名義,混了進來。這其中就有那個劉三弟。
唐世震也來了,他不光給董青帶來了貴重的賀禮,還讓一個下屬給董沫雪送去了一份大補的爽口點心。這讓董沫雪很是疑惑不解,猜測著是不是唐世震送錯了地方。
給爹爹的禮物要等到賀壽的時候才能給,這是每一年的慣例。所以董沫雪一時間無聊起來。府上到處都是走動的官員,她也不想和那些人打太多的交道,自然就不愿意出去。
正坐在屋子里面發(fā)呆的時候,唐世震走了進來,瞅著董沫雪發(fā)呆的樣子很是奇怪,“怎么看著這么沒精打采的。”
“你怎么來了?”董沫雪抬頭看到對方,這句話脫口而出,然后就后悔了。這句話說得就好像跟自己很不希望對方來似的,于是董沫雪趕忙改了口,“我是說,外面這么多官員,你不用和他們在一起么?”
唐世震看著她緊張得樣子很想笑,但還是忍住并且一本正經(jīng)地給對方做了個解釋,“在宮里的時候就要經(jīng)常打交道,這出來了也就不想再和他們參合太多。而且本太子在他們身邊,想必他們還要緊張,言行舉止還要做做樣子什么的。本太子覺得累,他們也覺得累,何必呢。”
“你倒是看得明白。”董沫雪就欣賞唐世震這一點,他可以把所有事情都看得很透。
“哦,對了,給你送來的小吃看到了沒有?”唐世震回頭瞅了兩眼,然后環(huán)視了一圈,并沒有看到那小吃的盒子,想必是被董沫雪收起來了。這么一想,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很是開心,“有沒有嘗一嘗?”
董沫雪這才想起來對方送的那盒小吃,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沒有,這不上午才送來的么。話又說回來,那還真的是給我的啊?我還以為你搞錯了呢!”
“給侯爺?shù)馁R禮自有他物,怎么可能會是補品小吃?”唐世震上前幾步,坐在董沫雪旁邊的椅子上嘲弄對方。
“可我又不是我爹那樣的老頭子,吃那些大補的東西做什么。”董沫雪很不服氣,當即反駁起來。
唐世震還沒來得及說話,屋子的門又被打開了,兩個人都默契地沉默了下來,想要知道是誰進來了。
侯爺過壽辰,府上自然是變得很忙,園園和麗兒都去幫忙了,現(xiàn)在嗨不應(yīng)該回來才對。而且以他們倆的性格,應(yīng)該是活蹦亂跳地跑回來,從院子里就開始聊起天來了,不應(yīng)該這么安靜才是。
董沫雪看了唐世震一眼,然后高聲問了句,“誰啊?”
可是并沒有人回答。
難道是風?董沫雪緩緩站起身來,唐世震也緊跟著站了起來。就在這時,一個男人從那門口走了進來。
三個人目光一接觸,整個屋子比起剛才又靜了幾分,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這個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劉三弟。他進了這府上以后發(fā)現(xiàn)到處都是人,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到自己,心里便踏實了很多。而就算是別人問起他來,他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說,自己是董立霖請來的好友,這樣別人也就不會繼續(xù)問下去了。
眼瞅著府上又忙又亂,劉三弟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他問清楚了董沫雪的住處以后,就想要提前去踩踩點。如果時機合適的話,他決定提前完成了董立霖交代的事兒。說是給董立霖幫忙,其實也算是滿足他的一己私欲罷了。
不過走到了董沫雪房門口的時候,他還是緊張地停了下來。等了半天,這別院也沒有再進來人,他才小心翼翼地將門推開。在他猶豫之際,正好聽到那柔美的女聲,便狠了狠心走了進來。
但是他不會想到,唐世震偏偏提前來了董沫雪這里看望她。三個人在董沫雪的房里碰了個正著。
劉三弟很是心虛,自然就要先給自己辯解一番,“誒,這,這是哪里?”
董沫雪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將劉三弟打量了一遍,眼神沒有太客氣,“這是大小姐的屋子,你是誰啊?”
她這么一說,劉三弟還被繞了一下,腦子頓時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這房間是董沫雪的無疑,可對方這話聽起來不像是董沫雪本人,倒是像董沫雪的丫鬟。畢竟是侯爺?shù)膲鄢剑雠畠旱某鋈ッα艘埠苷!?
劉三弟只好硬著頭皮笑了笑,“啊,我找錯地方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不知道是哪里就敢隨便亂闖,你以為侯爺?shù)母悄慵颐矗磕懽涌傻勾螅闶钦l家的少爺?”唐世震舉手投足間透著說不出的威嚴,直接震懾到了對方。
劉三弟在心里暗暗罵了起來,沒想到自己運氣這么差,偏偏這屋里正好有這么一個兇狠的男人和一個脾氣很大的丫鬟。不過他也不認識幾個官員,非要亂說,他一個也說不上來。劉三弟只好說自己是個來幫忙送東西的,只是跑錯了地方。
“那東西呢?”唐世震越看對方越覺得可疑,看著對方兩手空空就提出了質(zhì)疑。
“東西?東西在門口。”劉三弟慌亂地朝著門口指了指,然后陪了個笑臉就走了出去,裝作是要把東西拿進來的樣子。實際上,他出了房門以后就直接跑了出去。
因為心里實在是怕得很,劉三弟就想去找董立霖,給自己打一打氣。但是一想到對方是要自己在賀壽以后再過去,而自己卻是提前跑了過去,怕對方責怪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就只好忍住了,然后找了個離董沫雪的住處很遠的地方安頓下來。
董沫雪和唐世震等了一會兒卻不見那人進來,自然覺得不太對勁兒,唐世震就讓董沫雪在屋子里等著,自己走到了院子里。果然,屋外一個人都沒有。
“那人肯定有貓膩,不知道是懷揣了什么樣的鬼心思。”出了這么個事兒,董沫雪只覺得心神不寧。如果不把這個事情搞清楚,她是肯定不會放心的。
唐世震思量了一下,如果那個人是有所倚靠才進來的,就很有可能是個想偷雞摸狗的小隨從,這一來那隨從自然是嚇得不輕,想必不會再犯,不去管他也無所謂。若是那人是被人派來傷害董沫雪的,被撞破了以后也一定不會逗留。
“應(yīng)該就是個趁亂而來的賊人,不要太緊張。侯爺?shù)膲鄢竭是不要鬧出不開心比較好。不過要小心一點卻是真的。”唐世震看著董沫雪緊張的神色,就緩下語氣來安慰她。
“但是我總覺得這個事兒沒這么簡單。”董沫雪搖搖頭。她的直覺向來很準,小心一點兒終歸是沒有錯的。“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這個事兒和叔叔一家脫不了關(guān)系。”
唐世震聽到董沫雪這么說也就跟著謹慎起來,“怎么會這么想?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兒?這半個月以來,他們是不是一直在欺負你?”
外面的歡聲笑語和慶祝的禮樂一直傳到屋子里來,愈發(fā)顯得屋里是這么地安靜。唐世震等著董沫雪的回答。她在他眼里向來不是個好欺負的人,所以他不相信這半個月她是一直被欺負著過來的。
“正好相反。”董沫雪低著聲音回答,眼睛里也都是小心的神色。待她抬頭,正好兩人目光交接,竟都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幾分,董沫雪趕忙把頭偏了偏。
“我本來以為,他們一家人會在這半個月里好生欺負我。卻是沒想到,一個個的都沒什么反應(yīng)。要是說叔叔一家是那種會懺悔的人,我也就信了。偏偏他們一家人都不是。他們那天是怎么發(fā)狠怎么胡鬧的,你也是見識過的。別人不說,就說嬸嬸,她可絕對不是個好惹的角色。所以我覺得,這只是陰謀前的平靜罷了,是個假象。”
唐世震點了點頭。那個楚曉蓮是個猖狂的角色,她怎么可能會忍得住不去欺負董沫雪。“所以說,他們可能是在等一個機會,比如這次壽辰,比如剛才那個人。”
“嗯,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想罷了,但我覺得還是小心些好。”董沫雪自打來到這個府上就一直沒有清閑過。先是反抗欺負自己的朱姨娘、嚴姨娘和兩姐妹,現(xiàn)在又因為董依菲的緣故要和叔叔一家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