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水流更寬,有200米,但是水流和緩,吉曉下水后發現,這里就是正常的魚類,沒有危險。她游回去后,領著剩下的9人渡河。山藥是其中身體最弱的,吉曉非常照顧救命恩人,她拉住山藥,飛速游去,迅速帶著他到了對岸。對岸還有鱷魚,但是吉曉用劍挑翻兩條,山藥用法術又弄死一個。其他的鱷魚就老老實實了。
全員到了對岸后,山藥早已經生起了火,大家哆嗦著烤火。吉曉雖然是熱帶魚,但體質是“神選之子”,大家還在烤火,她就又下河了,抓了二十多條魚回來。
“我們珠珠國吃魚是不開膛剖肚的,但聽說中原人的吃法和我們的不一樣。所以,你們誰會做魚?”
山藥暖男站出來接手。他就在河邊,熟練的清理魚來。吉曉又去岸上樹林用劍劈了一堆小樹枝,用匕首削成細棍,遞給山藥,好方便把魚串起來。
珠珠國吃魚都是生吃,但恢復記憶后的吉曉想吃口熱乎的,可是混血兒吉曉和弱雞吉曉都是生活廢材,不會做魚。突然間吉曉又想起來,珠珠國吃魚及海鮮都是,生,吃!
吉曉忐忑的問山藥:“兄逮,你知道哪些藥能打寄生蟲?”
“啊?”山藥并沒聽懂“兄逮”的意思,但附近只有他兩人,應該是問他吧,他回答道,“最常見的治療寄生蟲的是南瓜子,但青蒿、使君子更有效果。但還是要看看是什么蟲,不同的蟲要針對性的用不同的藥,有時候因為人的體質不同,最好是多種藥搭配。”
吉曉就在那里想,老版的《天地玄黃》里,寄生蟲只有血吸蟲一種,在東南方,作為劇情展開出現的。但聽山藥兄所說,現在寄生蟲很普通,南瓜子、青蒿都出來了。她好奇的問:“主要有哪些寄生蟲啊?這些蟲是怎么來的啊?”
山藥說:“上古傳說,龍生九子,九子不同,子又生子,子復生孫,于是出現了肉眼看不到的小蟲,鉆入人或者動物的身體里,以吸食人的精血為生。不過嘛……”山藥說,“我師父認為,寄生蟲極大的可能是從西南十萬大山的苗人的巫蠱變化而來。你知道西南苗人嗎?知道巫蠱嗎?”
吉曉說:“哦,我略有耳聞,西南那地兒的苗人,喜歡養蠱,N多蟲關在一個罐子里互相撕殺,死到最后的一條蟲就是蠱。”
山藥說:“這是其中一種養法。還有一種養法,是把蟲養得越來越小,小得肉眼看不到,這樣散在敵人身上,敵人無知無覺。他們可以操縱那看不見的小蠱蟲,吞吃敵人的身體。”
吉曉覺得皮膚下面有點癢,打了個哆嗦。
山藥說:“這蟲畢竟太小了,肉眼看不到,所以不經意間,有些小蟲就逃走了,向外擴散了。但可能是水土不服,或者離開了苗人的控制,子生孫,孫生子,又發生了變化,毒性和攻擊力減弱,繁殖力加強,就成了現在的寄生蟲。他們在人和動物的身體里長大,我們就能看到了。目前發現了蛔蟲、蟯蟲、滌蟲。未來可能還有繁衍出更多種類的蟲子。”
吉曉問:“你聽說過血吸蟲嗎?我聽我爸說過,在東南那邊,有種奇怪的寄生蟲,生活在水里,人在水里游泳,洗衣服,插秧等等,總之不小心接觸了有蟲的水,那些蟲就會鉆進去,順著血液流到人的肝臟,喝人血,吃肝臟,人的肝會變硬變大,肚子會鼓起來,最后痛苦死去。”
山藥吃驚:“這么惡毒的蟲子?!我沒聽說過。以后有機會我問問我師父。在東南哪里?”
吉曉玩老版時這關印象深刻,說:“豫章城,贛國。”
山藥回憶:“贛國?我去過。豫章城……豫章城……哦,我想起來了,那是洪州的古稱。那里沒有血吸蟲病。那里沒有什么疫病,寄生蟲病也少。”
吉曉呵呵干笑:“那可能是以前發生的事了。”
山藥想想,也笑了,說:“可能是。那里可是我所見到的最愛衛生的城市了,那里的人都喝煮過的水,而且廁所蓋得又大又美,人們都去廁所,沒見過隨地大小便的。我猜可能真的是經過血吸蟲這么危險惡毒的蟲,所以大家都養成了良好的習慣。”
吉曉猜測,血吸蟲被贛國人民消滅了,但蠱蟲進化或者說退化成了寄生蟲卻泛濫了。以后她一定喝開水,吃熟食,但在此之前:“山藥,你能幫我看看我有寄生蟲病嗎?我從小就是吃生魚片。”
山藥答應,說飯后給她看病。
他們收拾完魚就走回大火邊,那些人也烤暖和了,幫著烤魚。有些人去林子再多砍些樹,有個大漢取下鐵制頭盔,到河邊洗干凈了,接了一頭盔水回來,他的朋友見狀,就挖了個土灶,從大火堆引了一個小火堆。大漢把頭盔當成鍋放在灶上,有人見狀,拿了兩條魚過來,把烤得半生不熟魚下鍋。
山藥見狀,立刻跑到林子里,拔了幾棵野姜和野蔥,在河邊洗干凈,掰成段扔進鍋里。不一會兒,魚湯的香味就漫延開了。
吃著烤魚喝著魚湯,疲倦和寒氣一掃而空,大家快樂的聊起天。吉曉知道,這支隊伍都是游俠兒,來自燕、趙兩地,大家通過雇傭軍、商隊走鏢、打擂臺賽等結識成為好朋友。吉曉說自己的爹也是游俠兒,叫“御風”,是一個鷹人混血兒。
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漢子吃驚的嚷起來:“御風?鷹人御風?可是使快劍的?”
吉曉說:“正是。這是他使的劍。”她舉起長劍。
中年漢子走過來,看看見,大為感慨:“我識得此劍。你父親可好?”
吉曉黯然道:“六年前因病過世。”
中年漢子問:“可是腰痛和膝蓋痛?”
吉曉說:“正是如此。”
中年漢子說:“鷹人御風出名的時候,我還穿開襠褲呢。”大家不由哄笑,氣氛緩和了一下。中年漢子在吉曉身邊坐下,“鷹人御風,背生雙翼,展開有三米,飛得極高、極快。鷹人一般在天上,多使用弓箭,但你爹卻不走尋常路,不會弓箭,反而使快劍。敵人一看是鷹人,就想著拉近距離,近身格斗,你爹就等著敵人自投羅網,刷的拔劍,殺個敵人措手不及。”眾人又哄笑。
一番談笑風生,大家的關系拉近了。吃完飯,收拾東西大家一起結伴上山。雖然吉曉與領頭人約定過了河就拆伙,但沒有一人提到此事,于是大家就默認了。大牛見吉曉始終穿著肚兜和短褲,才回想起來,在之前與小鯤的戰斗中,吉曉脫下放在岸邊的衣服應該被小鯤的水墻給沖走了,大家只顧著逃命,誰還在意一些身外物啊。大牛從他的行李里拿出上衫,遞給吉曉,吉曉感激萬分接過穿上,大牛身高2米,他的上衫被1米5的吉曉穿得像寬大的連衣裙。山藥也從他的包袱里掏出一根腰帶,吉曉把腰帶纏在腰上,終于看得過眼了。
中年漢子掏出了一雙草鞋,他的手極巧,在草鞋邊緣捏了幾下,就把草鞋切小了一圈,遞給吉曉,正合腳。他笑著說:“晚上休息的時候,再給你編一雙鞋子。”
大家的輕功極佳,都是在樹枝上跳躍行進,不需要在樹下開山路,因此走得極快。
有隊伍就是好,有章法,會派斥候打前哨,遇到擋路的大蛇巨猿,大家蜂涌而上,先一堆冰凍減速、致盲玄暈法術招呼,然后血厚近攻的上,遠攻扇形站位抽冷子。三下五除二就打死了。這讓吉曉產生了游戲組隊打怪的錯覺。
跟了隊伍還有兩個好處,一是再用不用吃生食了,到點了就從打死的怪獸身上割幾塊肉,大家生火做飯。二是旅行居家必備山藥有萬能驅蟲粉,睡覺還分批輪流守夜,睡得安心。吉曉每天都精神飽滿。
投桃報李,吉曉主動當斥候。外人看來,她身體輕盈速度極快,有著父親遺傳來的好視圖和夜視能力,能迅速找出最合適的路線,又能很快辨別攔路虎的深淺,給出中肯的解決建議。其實啊,她有“火眼金睛”,能分辨出是虛張聲勢的假把式巨獸,還是扮豬吃老虎的真兇獸;她是老版游戲玩家,這昆侖山是打怪圣地,她早熟悉了,她知道最安全的上山路線。
繞了遠路,他們花了20天才到昆侖兵院,但是當他們出現在昆侖兵院前時,他們和校方老師都嚇了一跳。
老師驚訝于他們的狀態良好,斗志昂揚,沒有重傷,衣服還算完整。
他們驚訝于居然沒遇上啥兇獸就到了昆侖,之前許多人給他們說昆侖考試有多么難,野獸是多么兇狠。那些人呢?你們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們。
他們不知道的是,主路上,埋伏著會口吐風刃的兇狼,有會土遁的巨型穿山甲,有會雷電術的雪豹,有會扭秧歌的吃人樹……
昆侖老師給大家做登記和檢查治療身體,聽說他們居然沒有減員,再聽說他們的路上遭遇,只能感慨他們真的是運氣爆棚。
吉曉拂拂衣袖,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