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能知道?你一個小屁孩,怎么可能知道我們寨子里的事情?”
張勇一聽張宇這么說,頓時激動起來。
張宇被他給嚇到了,后退了兩步,說道:“我也是這個寨子的人啊,我父母很早之前就出去當兵了。”
“什么?你居然是他們的孩子?”
張勇頓時愣住了,然后掙扎著就要起來。
“你不許告訴他們,不許告訴他們!”
他像個惡鬼似的撲向了張宇。
張宇從來沒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嚇得連連后退。
沈蔓歌一把抓住了張勇的衣領,將他猛然拽了回來,然后一腳揣進了土坑里。
“你如果還想繼續被活埋的話,就繼續嘚瑟,我不介意吧剛才的事兒再做一遍。”
沈蔓歌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頓時把張勇給嚇到了。
“殺人是犯法的。”
“虧你還知道殺人是犯法的。我現在沒時間和你多說,等我找到南弦,很多事咱們好好說道說道。”
沈蔓歌說完,直接讓蘇南在這里看著他,然后她跟著張宇去尋找葉南弦的下落。
蘇南把葉梓安留下了,吧沈蔓歌叫到了一旁。
“這是我到這里之后準備的解毒丹。張媽的毒我們已經見識過了,我和梓潼也針對這種毒做過研究,這是我們做出來的。找到南弦的時候,不管有用沒用,先給他吃上,先保住命再說。”
“好。”
沈蔓歌對蘇南是絕對的信任的。
她將蘇南給的解毒丹收了起來,這才和張宇離開了這里。
張宇帶著沈蔓歌朝著山洞的另一邊走去。
“藍星草其實離這里很近的,就在前面墓地那里,不過不認識的人一般找不到。”
張宇的話讓沈蔓歌的心再次疼了起來。
葉南弦才剛醒來,為了她的嗓子來到這里,如果真的再發生什么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見沈蔓歌神情緊張,張宇低聲說:“葉太太,你不用擔心,這里離張勇被活埋的地方不遠,葉總不會有事兒的。”
“但愿吧。”
兩個人快速的來到了墓地。
沈蔓歌這才發現這里離他們掉下去的山洞距離并不遠,只不過她不知道這塊墓地被瘴氣圍繞著,讓她沒有看清楚方向。
“這里怎么還有塊墓地?前面那些不是么?”
“這里是寨子里比較有身份的人葬的地方,前面那些是平民的墓地。藍星草是我們這邊剛開始栽種的,后來就成了這里墓地的一種特產。兩塊墓地之間有一塊瘴氣阻隔著,一般不是寨子里的人,很少有人會知道這里的。”
張宇一邊解說著,一邊呆著沈蔓歌往前走。
突然,沈蔓歌看到了一個人躺在兩塊墓中間,手里拿著一株藍色的草,在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銀色的光芒。
“南弦?”
她猛地跑了過去。
張宇緊張的說:“葉太太,別動他手里的藍星草。藍星草需要特殊處理才可以砰的,它渾身上下都是毒。”
這話一出,沈蔓歌頓時愣住了。
“所以南弦是中了藍星草的毒嗎?”
“應該是。”
沈蔓歌頓時明白了。
葉南弦著急找到藍星草,張勇正好利用了這一點讓葉南弦自投羅網的自己中毒。
好一個狠毒的張勇!
“那怎么做?”
“我來。”
張宇快步上前,從身上拿出一個特殊的工具,將藍星草從葉南弦的手里拿了下來。
沈蔓歌這才看到,葉南弦的整個手心都黑了。
她快速上前,將蘇南給的解毒丹塞進了葉南弦的嘴里,迫使它融化。
葉南弦的臉色也發青,整個人的身體沒有多少溫度,要不是沈蔓歌感覺到他還有呼吸,估計這一刻快要瘋了。
她擔心著葉南弦,卻也不敢隨意的搬動葉南弦,只是抱著他,靜靜的等待著藥效散開。
張宇將藍星草收好之后,看著葉南弦這個樣子,低聲說道:“葉太太,我們要不要叫蘇醫生過來看看?”
“不用,張勇那邊我還有事情要問。”
沈蔓歌的眼睛一直盯著葉南弦。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葉南弦臉上的黑色才慢慢的退了下來。
他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沈蔓歌一把抱住了他,哽咽的說:“你再這么不要命,我真的不要你了。”
葉南弦頓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
他拍著沈蔓歌的后背,低聲說:“我沒事兒。”
“都中毒了還沒事?你真當自己是鐵打的呢?”
說道這里,葉南弦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推開了沈蔓歌。
“藍星草呢?你別碰藍星草!”
“葉總,藍星草在這里呢,我收好了,葉太太沒碰。”
張宇連忙說道。
葉南弦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藍星草,這才松了一口氣。
“你救得我?”
“我可沒有那個本事,是蘇醫生給了葉太太一個藥丸。”
張宇笑著說著。
沈蔓歌上前攙扶起葉南弦,低聲說:“蘇南猜想張媽用毒那么獨特,一般人解不了,可能就和這里特產的藍星草有關系,所以針對上次的毒素,他和梓潼研究了很久,終于研究出了解毒丸,讓我給你吃了。”
“原來是這樣。”
葉南弦覺得渾身有些無力,他喘息著說:“張勇被我活埋了。”
“我已經把他給挖出來了,我覺得當年的事情有蹊蹺,或許不是張媽說的那個樣子,不是咱們葉家對不起張媽。是張勇。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還得聽他怎么說。”
沈蔓歌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葉南弦微微一愣,卻沒有說什么,攙扶著沈蔓歌的手朝著后面走去。
張勇看到葉南弦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整個人都快要瘋了。
“你怎么可能沒事兒?藍星草的毒很難解的,你怎么可能沒事兒?”
沈蔓歌看著張勇瘋狂的樣子,冷笑著說:“他是張芳的兒子,自然會沒事兒。”
“什么?張芳把這一身的本領給傳給你了嗎?那個賤人!她忘記了寨子的規矩了嗎?寨子里的醫術不外傳的!你雖然是她兒子,可是你畢竟是她和寨子外面的野男人生的,怎么可以把醫術教給你?”
張勇的嘴巴很不干凈。
雖然葉南弦也不贊同張芳的一些作為,但是聽到張勇這么辱罵自己的母親,他還是上前一腳,再次把張勇給踹到了土坑里。
“你還想再死一次是嗎?”
張勇被踹的有些疼,卻依然掙扎著,不過似乎想起了葉南弦的雷霆手段,立馬安靜下來。
“你想干什么?”
“說,當年寨子的慘案是不是和你有關系?”
葉南弦的冷眸直直的射向了張勇。
張勇見自己完全沒有逃跑的可能了,聳拉著腦袋說:“是。我就是要報復整個村子!是我做的!張芳那個賤人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甚至還想著離開寨子和那個男人遠走高飛,她絲毫不記得她是我的女人!所以我就悄悄地跟著她出了寨子,遇上了一個男人,聽說是執行什么任務的。我告訴他寨子里得了瘟疫,正在快速的蔓延著,很多人都快要死了,讓他趕緊向上面匯報。為了證實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在寨子里大家吃水的水井里下了毒。一夕之間,整個寨子的人都病了。上面的人來看的時候確定為瘟疫,當時的醫療條件沒辦法控制,傳播速度太快,他們只能屠村。”
葉南弦聽到這里,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領隊的人是不是姓葉?”
“好像是,我不記得了,長得挺帥氣的。”
張勇已經無所畏懼了。
葉南弦氣的真想上前打死他,卻被沈蔓歌給攔住了。
“這件事兒張芳不知道么?”
“她怎么可能知道?她走的時候已經懷孕了,她忙著和那個野男人廝混呢。寨子出事以后,她倒是回來了,但是那又怎么樣呢?我看著她跪在墓地前和寨子里所有的人懺悔,當時我別提多高興了。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出現,我會把張芳和她肚子的那個孽種一起帶走的!也不會有你這個孽種的出生了。”
“你說什么?”
葉南弦仿佛剛剛才抓住了張勇話里的重點。
“你說我是那個孽種?”
“怎么?你媽沒告訴你,你是她紅杏出墻,未婚先孕的孽種嗎?”
“你胡說八道!”
葉南弦一把掐住了張勇的脖子。
怎么可能?
如果張勇說的是真的,那么他怎么可能是張芳和父親的孩子?
他和南方不是張芳和父親試管培養起來的孩子嗎?
可是按照時間來說,張芳找到父親之后應該是寨子被毀了之后的事情,可是張勇卻說張芳在寨子被毀之前就懷孕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道在自己和南方之前,張芳還生過一個孩子?
葉南弦的腦子亂極了。
沈蔓歌知道這種心情。
當她第一次知道自己不是沈家父母的孩子的時候,她也是這么糟亂的心情,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如今看到葉南弦這樣,沈蔓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說道:“或許這中間還有什么波折,我們可以回去調查一下。你是她和父親的孩子,這一點應該不會錯,不然的話方倩也不會承認這一切的。”
葉南弦看著沈蔓歌,卻不知道該怎么接口。
張勇楞了一下,仿佛意識到了什么,他突然惡狠狠地說:“怎么?你不是張芳和韓嘯的兒子?”
“韓嘯是誰?”
葉南弦敏感的抓住了這個名字,可是張勇卻死活一個字都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