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局長威風,走在最前面,個子不高,肚子挺大,腳步很快的朝這邊走了過來。
人群看著這么大的架勢,也不敢耽擱什么,趕忙讓開了一條大道。
朱武易看到自己的堂弟朱全順過來,臉上更是狂妄了幾分。
“敢在平樂鎮動老子,我倒要看看你們怎么出去!”
“全順啊。”朱武易開口打招呼道。
心想這小子不錯,自己還沒叫就知道主動過來,看來是把他這個哥哥放在了眼里。
朱全順臉色陰沉,讓朱武易意外的是,自己這個堂弟的局長賈子到現在也沒有收斂起來,一副傲然的神色,臉色凝重看上去絲毫不講情面。
這不是朱全順平日里的形象。朱武易這般想著,自己這個堂弟什么模樣他最清楚,平常見面熱熱呵呵,三言兩語就想方設法的討一頓酒席吃吃。
而這時候臉色凝重神色嚴肅,明顯讓人感覺到有些奇怪。
難不成是因為他們老朱家的人被打了?心情不爽才變成這樣的?
也有可能,畢竟在平樂鎮上老朱家這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挑釁。
“全順啊,你可算來了。”
朱武易快步走了上去,隨后臉色也是同樣憤怒的盯著江秋等人:“這幾個人,還有那兩個外國佬,竟然敢再咱的地盤上動咱朱家的人,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
朱全順冷冷的看了朱武易一眼:“自己什么德行自己清楚,別張口閉口就是咱們的地盤,這是人民的地盤!”
靠!朱武易心中暗罵了一聲,這堂弟是吃了什么錯藥了,竟然跟變了一個人似得。
“哪位先生是江秋呀?”訓斥了朱武易一聲后,朱全順立馬就換了一張和顏悅色的笑臉,趕忙開口問道。
“我是。”江秋開口說道。
這下了不得,在圍觀眾人一個個驚詫的表情中,昔日里威風凜凜的朱局長這會兒竟然是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迎了上去,伸出手就要去和江秋握手。
只是江秋許久不為所動,這朱局長的手在空中停止了半晌,這才尷尬的收了回去。
我靠,這小子牛掰!不少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他們誰不記得之前一個服務員在伺候朱局長的時候因為倒水不小心撒了就被朱家的人暴打了一頓。敢在平樂鎮這么肆無忌憚的不給朱全順面子的,這小子是第一個!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朱全順發怒,然后大發雷霆再一次在他們面前表演一下什么叫做“天王老子”。
可是沒想到,朱全順倒是咽下了這口氣,開口客客氣氣的的道:“早就聽說江先生與眾不同,今日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江秋這邊,袁立和劉芳兩個人都是一愣,本來生怕又被關到審訊室里關個兩天,可沒想到朱全順見到江秋就像是孫子見到爺爺了一般,這著實是讓他們驚訝的不行。
小濤這位同學到底是什么身份哦?兩人都是心中暗自猜測。
袁濤臉上放松了許多,知道事情已經逐漸開始好轉。
此時菜市場所有人的目光毫無疑問的盡數聚焦在江秋身上,有詫異、有敬佩、有好奇。
“你是警局局長?”江秋看著朱全順問道。
“是,是。”朱全順點頭哈腰道。
“嗯,今天這事兒,你打算怎么解決?”
朱全順看著語氣平靜態度淡然的江秋,嚇出了滿頭冷汗和一身的雞皮疙瘩。
“一定……一定讓江先生滿意,您放心,我一定調查到底。”
江秋眉頭一皺,聲音抬高了幾分:“這還需要調查?”
這朱家就差騎在整個平樂鎮群眾的頭頂拉屎了,這朱全順說調查,明顯的就是想要把這事兒給拖下去,然而江秋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朱全順愕然,臉色也暗淡陰沉了許多。
不過他背后的壓力實在是過大了。
先是市警亭總警司親自給他打電話,交代他去菜市場保護江秋先生的安全。
隨后又是鎮書記打給他傳達了市一把手的意思,這兩方壓力下來,讓他清楚的知道江秋不一般,如果惹得他不開心,自己這身官服恐怕就要沒了。
朱全順咬牙問道:“不知道江先生的意思是?”
“我說幾個事情,首先,朱家養豬場使用過量激素,這事情已經是危害消費者生命安全的嚴重違法行為,這件事人盡皆知;其次,袁立夫婦在說出了這件事情之后,政府非但沒有給予褒獎,反倒是縱容朱家對二人進行報復行為;再者,朱家魚肉鄉里,儼然是平樂鎮的地頭蛇,橫行霸道目中無人,這也算是我親眼所見。”
江秋就簡單的說了幾點,隨后看著他問道:“你自己覺得這該怎么解決?”
“是……我現在就下令批捕朱家這些人仔細調查,認真調查,有罪治罪,有錯改錯,對于袁家我一定讓朱家養殖場進行精神財產補償。”朱全順趕忙問道:“這樣,江先生覺得還行么?”
江秋還沒有來得及說不行,就聽見朱武易冷哼了一聲,開口說道:“我朱家的豬你吃過還是咋的?你聽誰說過吃了我朱家的豬出了事兒的?你再這么胡說八道小心我告你造謠!”
厚顏無恥的人江秋見過,這么不要臉的,江秋還是第一次見。
朱武易接著說道:“報復袁立夫婦?哼,假如我我老朱家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地頭蛇、惡霸,要真報復,他們能站在這兒?還不是因為大伙聽到袁立夫婦造我們豬場的謠,自發抵制這兩個白眼狼而已。”
“你做這么多虧心事兒,死了一定下地獄!一定下去!”袁立這時候心中滿是怒氣,指著朱武易義憤填膺的咆哮道。
袁濤這時候也緊握著拳頭:“要是前兩年,掃黑除惡沒這么嚴的話,恐怕我們早被你們朱家這群混混給揍了!”
朱武易冷笑道:“小兔崽子還真是和你父母一樣,滿嘴胡說八道。我們朱家又不是黑社會,我們也是講道理的好不好,這些年給鎮上修路,開山包礦,做了多少好事兒。”
袁立拍了拍衣袖,冷聲道:“你還好意思說這些事情?你朱家仗著在鎮上的勢力大,把多少競爭對手給打壓的不敢說話,光是包鎮上一段路,恐怕都賺了不少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