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曉濤依舊嘴硬,不過心卻是虛了不少。
這江秋的底細,雖然已經(jīng)查了個底朝天不會有什么問題,但他直覺總覺得江秋的身上藏著很多秘密。
他怎么想怎么奇怪,因為在公安系統(tǒng)上查出來他的身份實在是太低賤了,一個靠每個月的救濟金度日的低保戶?怎么和老外在富源達這樣的豪華大酒店吃飯?雖然說吃飯的樣子和風格完全就是一個粗人,沒有一點兒上層社會的優(yōu)雅和禮儀,但是能在這樣的大酒店吃飯就是很讓人疑惑的事兒了。
疑惑歸疑惑,遲曉濤恍然大悟,暗罵道:就算你江秋藏了什么秘密,那你還能對抗的了警局局長?就算你能對抗的料局長,你能惹得起孫家,更別說孫家后面的青幫了。
遲曉濤一腳直接踢在了江秋的肚子上:“還特么的威脅勞資,還讓老子不知道怎么死?好呀,那你特么讓勞資看看呀,我很好奇呢!”
遲曉濤的表哥們這時候也都走了過來,臉上一個個都是怒氣沖天的模樣,這些家伙每一個好鳥,小時候仗著有一個警局的叔伯,早在上初高中的時候就開始在大學城這一片兒混,后來也是加入了青幫,做著打手的事兒,因此這些人可是和遲曉濤不一樣,他們可不是弱雞。
江秋被遲曉濤一腳踢到肚子,身子一縮,要是那些人也出手的話,恐怕自己半條命都得撂到這。
“我靠,救兵怎么還不來,再不來勞資真要完了……”江秋咬著牙,盡量的抱著頭護著重要的部位。
在大學城外,一輛價值三十多萬的紅星H7轎車一路馳騁到了大學區(qū)警局門口。
車剛剛停下來,司機正打算走下去開門,就見顧小川已經(jīng)搶先一步自己打開門下了車,二話不說一路小跑進了警局。
大廳中不少人都在忙著手頭的事情,也沒有注意沖進來的人。
再說了那些最基層的工作人員對于顧小川的印象也不甚,一年也見不到幾次,根本沒有什么交集。
顧小川走進警局之后,趕忙攔下來了一個正在忙著送檔案的工作人員,開口喊道:“遲一山呢!”
那工作人員一愣,在這兒竟然敢直呼局長的名字,這人是誰啊,這也太囂張了吧?
這就不得不說在機關工作的一些混的時間久一點的老油條多會辦事兒了,聽到有人這么大聲喊遲一山的名字,立馬一個負責檔案分編的老干部立馬就測過身子朝門口看去。
敢在警局這么叫局長的名字,想都不用想要么是瘋子,要么是大人物。
一個瘋子知道局長的名字的可能性太低了。
那個老油條不看不知道,一看整個人差點往后倒了去,屁股上像是扎了根針一樣,急忙站了起來,快步向顧小川一路小跑了過去。
“顧書記,您怎么來了?”
那位老干部滿臉的恭敬和欣喜,急忙開口問道。
顧小川也沒有和他說太多:“遲一山呢?帶我去見他!”
那老干部不多想,知道顧小川是有急事,也沒干多浪費口舌:“遲局長今天在警局呢,我?guī)闳ヒ娝 ?
那老干部在前面領路,顧小川則是跟在后面一同向樓上走去。
在審訊室外面的監(jiān)控實力,遲一山正一絲不茍的看著審訊室內部的畫面,只要遲曉濤他們做的不是特別過分,他都不會出手阻攔。
誰還沒有點脾氣了,擋著自己的面動手打自己的兒子,那可以說是完全不給他這個局長的面子,他自然是要讓那個江秋好好吃一點苦頭。
當當當!
正在這時候,一陣敲門聲傳了過來。
遲一山回頭看去,只見檔案部科長站在門口,正扒著窗戶朝里面看呢。
不過他隨后看到那科長身邊的顧小川之后,整個人立馬變緊張了起來。
“顧小川怎么來了?”
遲一山急忙把監(jiān)控給關掉,隨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去開門了。
“怎么了?有什么情況嗎?”遲一山看了科長一眼,隨口一問,隨后佯裝意外的發(fā)現(xiàn)科長斜后方的顧小川,一副驚訝的神色:“顧書記,什么風怎么把您給吹來了?!”
顧小川冷哼一聲,徑直走進了監(jiān)控室里。
咯噔。
遲一山心里一跳,看著顧小川火急火燎的模樣,加上那張冷冰冰的臉,立馬就知道了恐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兒要發(fā)生了。
可千萬別怕什么來什么,他這正用私行呢,如果這事兒被顧小川知道了的話,自己那可就危險了。
“你下去吧。”遲一山看著那個科長說了一句,隨后關上了門,急忙一路小跑的站在了顧小川旁邊,滿是恭敬的問道:“顧書記,使出了什么事兒么?有什么指示您盡管下達,我一定盡快完成上面的任務!”
遲一山站了一個筆直的君子,神色異常的嚴肅認真。
“那個江秋呢?帶我去見他!”
嘶……遲一山臉色陰沉了下去,隨后急忙掩飾了過去,瞇著眼睛看著顧小川疑惑的問道:“江秋?我這就派人去查一下,看看局里有沒有叫江秋的這個人。”
顧小川猛地一拍桌子,腳掌一蹬桌子腿,身子噌的一聲站了起來:“別在我這兒裝蒜,就是你今天中午親自押走的那個年輕人!”
遲一山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尷尬的看著顧小川問道:“顧……顧書記,您怎么知道這件事兒呢?”
“別說廢話!帶我去見他!”
遲一山尷尬的說道:“好……好,我這就帶您去見他。”
他說著,快步走到了門口,把監(jiān)控室的門打開之后,還沒有來得及給自己的兒子侄子們發(fā)個消息,顧小川就已經(jīng)緊跟了上去。
“愣著干嘛,帶路!你不要告訴我作為一個局長,連自己地盤的路都不認得了!”
“怎么……怎么會呢。”
遲一山嚇得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硬著頭皮把顧小川帶到了審訊室門口。
“人……人在里……里面。”
遲一山吞了口口水,隨后盡力的打量著顧小川,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他的態(tài)度,不過這一看把他給下了一大跳。
顧小川黑著臉,眉頭皺成了一塊,緊緊的咬著牙齒,很顯然,這是憤怒到了極點。
完蛋,遲一山立馬就知道了這顧小川肯定是為了江秋來的,而且很顯然對他的安排十分不滿。
他不敢想別的,這時候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能減輕一些負面影響盡量就減輕一些。
從某種角度來說,畢竟他和顧小川都算是洛城的政府人員,而江秋沒有政治職務,而且還是外省人,如果事情不是特別嚴重的話,這也能大事化小的。
遲一山知道自己必須要先下手為強了,急忙拍了拍門,開口說道:“審訊的怎么樣了,趕緊把門開開,顧書記來了!”
審訊室內,一群人張牙舞爪的群毆著江秋,雖然過去沒有多久,不過江秋臉上已經(jīng)是有不少淤青紅腫了。
遲曉濤聽到自己父親的喊話,立馬就停了手,聽自己父親微顫的聲音他就覺得不太對勁,在聽到顧小川來了,那更是意外。
“市委書記不在市政廳享清福,來這兒干嗎?”
遲曉濤嘀咕了一聲,隨后勸眾人趕緊收手,隨后快步過去打開了審訊室的門。
“爸,顧……顧叔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