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敘舊嗎？”

艾云旭看向杰克，說道：“我帶L先生去好好救治一下。”

“艾先生，這事情我來就好了。”

雖然艾云旭明顯想給杰克一個和‘老朋友’們敘舊的機會，但是杰克對此表現的并不熱情，似乎眼前的人只不過是些陌生人而已。

“我自己來就好了，之前的事情沒有能自己親手了結，如今機會就在眼前，怎么能還麻煩別人呢？”即便杰克表現的十分淡然，艾云旭還是回絕了讓他幫自己的請求，而是對眼前的Q等人笑了笑：“各位可以幫忙把L先生抬上車嗎？我有些擔心一不小心，讓L先生死在路上。”

不管L現在能不能聽到，艾云旭都不會讓他這么輕易的死掉！

他們倒是很熱衷幫忙，對于這個曾經的‘老板’，非但沒有一絲的同情心，相反，還很是期待艾云旭會怎么讓他活過來，再死去！

有這樣的惡趣味心理也不能怪他們，要怪只能怪L當初做事情，做的太過分。但凡他留一些情面與余地，都不會是眼前這個下場。

艾云旭在上車后，對杰克揮了揮手：“杰克，你答應的任何條件，我都會同意的。”

對于眼前這些人，艾云旭是想過到底要怎么處理的。

他們隨便一個都可能會自立門戶，放虎歸山未免太魯莽。可是他們又已經拿出了十足的誠意，讓艾云旭無法小人。

思來想去，干脆就讓杰克去處理的。反正他們是舊相識，也算了解，沒準還能讓他覺得欠下杰克一個人情。人在江湖之中，日后總會有需要的。

而艾云旭的這番話，也給了杰克十足的面子，頓時眾人對杰克更加羨慕了。

當初在K手下，杰克就是備受K重視的，后來灑脫離開，沒有經歷他們這些年經歷的。如今看來，很受艾云旭的信任，怎么看杰克都是一個每次做出選擇都正確的人。

而與杰克的對話，理應A先開口，一來曾經他們兩個關系很好，又是搭檔，二來，這次打頭陣的就是A，況且他還算是眾人的領隊式人物。

只是A思來想去都不知道要怎么先開口，于是眾人就陷入了沉默。好不容易等到他想好要說什么，嘴唇剛剛動了動，沒想到Q就先說話了：“One，好歹認識一場，你不要對我們趕盡殺絕，今后再見面，我們也一定會幫你一把！”

“我沒有對你們趕盡殺絕的打算。”杰克淡淡的，像是面對陌生人似得：“該說的，我已經都和A說清楚了。還有，One已經死了。”

“杰克！”

一旁的A趕忙開口道：“他們還不清楚，我還沒有來得及和他們說你給我講的話。”

“我不會變卦。”

杰克說著，轉身就欲離開，卻被A叫住：“杰克，有件事我想問你。”

“什么？”

“K先生，是怎么死的？”

“不清楚。”杰克知道眼前的這群人，對K是有感情的，畢竟跟了K那么多年。現在如果要他們跟杰克走，或者說跟艾云旭發展，未免有些太不忠不義。

只是杰克雖然說怎么樣選都是他們的自由，多少還是希望可以幫到他們，他們可以接受自己好意的，便補上了一句：“不是我和艾云旭動的手，應該算是意外吧。”

而后沒有再給A任何說話的機會，頭也不回的邁開大步就離開了。

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好一會兒后A才開口，說了杰克的意思：“那些人已經被杰克安頓下來了，各位是想走，還是跟著他們……K先生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說，怎么做，大家隨心吧。”

“你準備怎么做？”

有人問A，問的他眼中閃過了一絲復雜的情緒，沒有回答，而是極輕的嘆了口氣。

原本以為他們一輩子都會漂泊，像是沒有腳的鳥，等到真正塵埃落定下來的時候，就是迎接死亡的時刻。

如今一個重歸平靜的選擇就放在眼前，他們卻都不知道如何去做選擇了。

怎么選擇呢？

怎么選，才算爭取呢。

……

杰克離開后就去找了十三，這邊的事情有艾云旭和關口操心著，他也就忙里偷閑的去維護一下與十三的父子情——主要是擔心回去之后麗娜瑞對他橫眉冷眼，要用十三做個保護。

“父親！”

十三嚴重的是腿，其他地方雖然有問題，但是并不嚴重，完全沒有給他的行動帶來什么影響。

在看到杰克走進病房后，直接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將手旁的吊瓶帶著左右晃動了一下。

“后悔這次過來嗎？”杰克看著床上的十三，直接問道。

十三立刻搖了搖頭：“我覺得受益頗多！”

“比如呢？”

“話不能太多，要手起刀落！”

這個深刻的道理，是十三在被L反擊的時候瞬間就明白了的。畢竟當初刀都已經架在了L的脖子上，就因為十三多說了幾個字，就這個樣子了。

要不是Q他們臨時反水，他肯定就不是腿再被打上石膏那么簡單了。

杰克對他的這個總結很是滿意，點了點頭：“理論和實踐相差許多，你在那邊學習到的東西，不一定適合今后真正實戰之中。”

“是。”十三也深刻意識到了這件事。

即便再怎么優秀，他也完全比不了有豐富經驗的對手。不過十三原本就不自負，如今只是讓他更加謙遜，準備繼續不斷努力。

“你們的任務下發了嗎？”

“已經下發了，不過興許是陸先生體恤我與艾先生過來，準許我跳過首次的任務。”

十三的話讓杰克不由的感嘆了一句：“可惜了。”

但是看到十三現在這副樣子，便補充了一句：“不過也好，你這次得到的東西，肯定比你去完成那些要多得多。”

“是。”

“還有。”杰克說著抬頭看了看十三的輸液瓶，已經快要見底了，伸出手摁了一下十三床頭的護士鈴，才繼續說道：“心態要放好，不卑不亢。”

杰克倒是不擔心十三自負自傲，只是有些擔心他這次事情后，喪失了對自己的自信，這會影響到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