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三人,目光紛紛互相打量著對方。
直到站立在門外的那位白衣高挑男子率先開口打破尷尬的氣氛。
“蘇夜小兄弟是嗎?”
看了一眼還站在門外的上官雅,蘇夜點了點頭。
“我是來還你昨天的人情的。”
“人情?”
回想了一下昨天一整天的經過,蘇夜有些記不起有誰欠自己人情,難道是那個女生的家長,但他也不認為這算是什么大事。
“方便的話,可不可以進你家里,我不太喜歡被人從身后盯著的感覺。”
有些聽不懂這人話中意思的蘇夜,無奈之下跟上官雅道了聲再見,便帶著這陌生男子來到了小書房。
書房內,男子非常自來熟的拉出一張椅子就坐了下來,反而還一副自己家的樣子,對著蘇夜擺出了請的手勢,讓他找地方坐下。
對此蘇夜并不在意,畢竟對方身上連靈氣波動都沒有,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所以他也絲毫不擔心對方有什么想法。
然而,對方在蘇夜屁股剛碰到椅子的那一刻,就瞬間打臉。
只見男子手掌對著空氣簡單一揮,周圍的靈氣仿佛聽話的孩子,瞬間聚集包裹住他們兩人的周圍。
看到蘇夜那皺眉的表情,男子淡淡一笑解釋道。
“放心就一個噤聲結界。”
雖然他話是這么說,但蘇夜還是有點心驚,正常來說只要是有修為的修士,無論修為高低,能被一眼辨識出身份,靠的就是體表周圍難以隱藏的靈氣波動。
眼前的這個男子哪是什么沒有修為,這完全就是隱匿的手法太過高超,連靈氣波動都消失了。
直到對方出手的那一瞬間,蘇夜隱約看到一眼對方的修為,至少是金丹以上的修士,因為只有一眼的原因,具體就不清楚了,這時他才知道自己還不夠小心,內心暗自提醒自己,下回要注意。
而這一切都盡收男子眼底,露出些許贊許目光的男子繼續說道。
“我修為的原因是因為功法特殊,不過,不太適合你,不然我倒是非常樂意傳授給你。”
這種被看穿的感覺,蘇夜有些不太喜歡,于是問道。
“你應該不單單是簡單的想來還個人情的吧?”
男子眉間輕挑,笑著回道。
“沒錯!人情只是順帶,我其實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你們?”
“對!加入我們,加入七星。”
聽到男子說到七星的時候,顯得有些亢奮,少了先前那種優雅感,不禁讓蘇夜懷疑這是不是什么奇怪的團體。
不過,蘇夜壓根就沒想過要加入什么團體或者組織,他喜歡自由,不喜歡這種約束的感覺,于是故意轉移話題調侃著說道。
“你們組織叫七星,你怕不是叫北斗吧!”
話音剛落,男子突然捂住肚子,大笑了起來,待對方擦去眼角笑出的眼淚后,開心的回道。
“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我的確叫北斗,雖然只是代號,但也用出感情來了,我想你要是能加入我們,我們的共同話題應該會有很多!”
聽罷,蘇夜笑著搖了搖頭。
“還是算了,現在一個組織就已經搞得我頭很大了,再進一個萬一搞成無間道,我腦細胞怕是嫌命長了!”
“那行吧!我這人也不喜歡強迫別人。”
從第一眼見到蘇夜,北斗就知道此人不是那種會被別人掌控的人,所以也不再提出這事。
話鋒一轉,北斗從項鏈中憑空變出一木盒,放在了蘇夜的面前。
“這是一枚上品靈丹,回春丹,成色已經是同種丹藥當中的極限,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救下的李聞,但我想價值與功用應該差不多。”
這里說的李聞,蘇夜知道指的是昨天的黑衣人,從詢問對方的目的開始,他對于北斗是黑衣人的上司或者老大這件事,早已心知肚明。
但對方竟然是打算拿這個來還他這個人情,怕是想的有些簡單了。
“價值的話我不太清楚,但功用我想應該把不字換成很,比較適合。”
“哦!可不可以說詳細一點?”
北斗似乎來了興趣,便順著蘇夜的話往下說。
“那是件一次性秘寶,青石珠不知道你又沒有聽說過?”
他搖了搖頭。
“捏碎后的粉末可恢復元嬰期所有的傷勢,因為不清楚你手下的實力,而且我也只有這一件保命寶物,所以你現在感覺兩樣東西的功用差不多嗎?”
聽著蘇夜的話,北斗露出了肯定的表情,元嬰期受了重傷的話,回春丹也頂多就是掉一會兒命罷了,但那件一次性秘寶卻能恢復所有傷勢,讓他不禁開始對眼前的這個青年刮目相看。
當然,北斗絲毫沒有懷疑蘇夜的話,畢竟他手下的話是不會騙他的。
轉念一笑,收回了臺上的木盒,說道。
“既然你救了我的手下一名,我們七星就欠你一個人情,雖然好用的武器我們有不少,但保命的寶物我們真的拿不出太多,所以還是你說吧!你想要什么?”
話音落下,蘇夜嘴角揚起,心想這秘寶花的值了。
“我希望你們能幫我一個忙,但不是現在。”
聽罷,北斗沉思了幾秒,然后取過書房的紙筆,寫下了一串號碼。
“這是我們組織的底牌之一,代號七星,至今從未出世,你有事的時候可以放心的聯系他,如果他......”
北斗突然停頓了一下,隨后繼續說道。
“如果化神期都不能幫你解決問題的話,那我就無能為力了,因為五年后時機才會成熟,我才能出世......”
語畢,北斗直接轉身離開房間,也沒讓蘇夜送。
坐在椅子上的蘇夜看著紙條上的號碼,立馬輸入了通訊器,備注了一個柒,以防萬一被組織查出什么東西。
一個秘寶,換了一個化神期的幫助,這次賭注算是下對了,要不是剛見面的時候對方的隱匿手法有點出乎了蘇夜的意料,他認為裝波高人多套點消息也不是不可能。
在銷毀了紙條后,蘇夜打通了中介公司留給自己的一個電話。
“證件和建筑團隊都搞定了嗎?”
電話另一頭傳來一道熟悉的小伙聲音。
“老板,已經全都搞定了,你的身份很好用,建設部那邊很快就通過了,你要的十支團隊也已經搞定,建材現在正在一批批送過來。”
聽對方這辦事效率,蘇夜十分滿意的回道。
“不錯!那就讓他們盡快動工,越快越好,剩下的錢我會在這兩天內打給你!其中也少不了你的!”
說完,蘇夜就掛斷了電話,準備出門看下萬選閣那邊的實際情況。
剛打開房門,就看到樓道內有一個體態有些臃腫的大叔,東張西望的在找著什么。
本不打算管閑事直接走人的蘇夜,卻被大叔一邊喘著大氣一邊給叫住。
“誒!這個小帥哥,你知不知道一名叫做蘇夜的小伙住哪一間啊!醫院也真是,給了我一個模糊的地址。”
嘴角抽搐的蘇夜,有些無奈,聽大叔這話,八成是昨天那女生的家人。
只是他沒想到這幫來謝自己的人,是不是商量好的,一個接著一個來的,于是指了指自己說道。
“我就是。”
大叔聽后,頓時感動到眼淚都流了下來,眼看就要跪在樓道上給蘇夜來個大禮,卻被他眼疾手快的制止。
“大叔這點小事用不著這樣!”
“恩人,大叔我沒什么錢,只能這樣來表達我對恩人您的感激,我老婆走的早,就一個女兒相依為命,要是女兒再沒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看著身旁的大叔,蘇夜思考了幾秒,嘆了口氣說道。
“大叔,你知道你女兒生的是什么病嗎?”
“災后昏睡癥啊!”
“那醫院也跟你們家屬說過五年倒計時了吧?”
聽了蘇夜的話,大叔微微一怔,因為他知道這點是醫院特別告知,還是簽了保密協議的那種不能傳播的消息。
知道這點,單純就是蘇夜靠著零零碎碎的信息拼湊后猜測出的。
在得知組織有能力弄出蘇醒人員名單這種東西的時候,蘇夜已經大概猜出組織用來應對民眾的大多辦法了。
既然眼前的大叔沒被安排到什么地方養老,還能陪在自己的女兒身旁,由此可見他女兒在組織看來,壓根沒有蘇醒過來的可能。
這也是蘇夜說出“五年”這個詞的原因。
然而五年只是一個大概的時間,根據黑衣人透露出的情報來看,最多不會超過六年,六年便是死線。
至于這個時間在蘇夜看來完全沒有什么意義,畢竟組織都已經能用科技加上修真手段記錄靈魂修復程度了,那什么時候醒來組織應該說早就知道。
這點從黑衣人被打傷也能看出點端倪,修真者的戰斗即使是刻意去控制傳播,但流露出去也只是時間問題,但那天除了醫院內有點動靜外,周邊仿佛沒事發生一般,也就是說組織大概率沒出全力,或者說壓根沒將這件事太放心上,完全就是做了個表面工作。
而一邊的大叔卻還在思考,蘇夜知道這種事情會不會有什么事情,看大叔的表情,讓他有些無語,于是直接說道。
“大叔,你女兒蘇醒過來的可能性很小了,除非真有人愿意花大代價幫你......所以還不如多陪陪你女兒。”
只是這種交易明顯不成正比,只有傻子才會做這種虧本買賣,這些蘇夜內心的想法沒有說出口,打算讓大叔自己好好想想。
話已至此,該說的已經說了,蘇夜只是想讓大叔明白,既然已經知道結局,還不如多花點時間好好陪伴在女兒的身邊,以免再出那些被小人鉆空子的事情。
說完,蘇夜就準備離開,順便也是不想呆在一個隨時會感情失控的炸彈身邊。
“恩人,你說的我明白,但就在最近還真有一位好心人愿意幫助我的女兒。”
已經走了三四步的蘇夜聽后,只是搖了搖頭。
“嗯,那就祝愿你女兒早日醒來吧!”
語畢,蘇夜加快步伐,不想再繼續耽誤下去,畢竟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把主線任務完成,不然沒有兌換點,他也就無法抽獎來獲得最需要的頂級心法,沒有心法他怎么變強,不變強他和妹妹永遠都只能淪為組織的工具。
這簡直就是個死循環,越想越頭疼。
就在手指剛摁下電梯按鈕的時候,腦海中竄出來一個聲音。
看著腦海中浮現出的一串文字,蘇夜嘴角抽了抽。
“這是讓我去當那個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