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厲雪兒臉色皸裂,仍舊處在震驚中沒回過神,司徒戒再接再厲的說,“我白天的時候去過楚氏了,也問清楚了,我肯定沒冤枉他,這人也不老實,我手頭有證據(jù)了還跟我裝死,他現(xiàn)在就是承認(rèn)給了錢,卻非要解釋說當(dāng)時不知道楊主任有吸毒的歷史……你說好笑不好笑?”
司徒戒盯著厲雪兒質(zhì)問,“找到楊主任的時候,你也見過他,你覺得他那個恍惚的狀態(tài),像是正常人么?”
“所以他早就知道,楊主任吸毒了,卻還是給了錢……”厲雪兒無法接受,她和楚沉說過三年前的事,那么楚沉就從她口中,就知道楊主任,明知道她一直在找這么個人,卻不肯說出下落。
“也不是我?guī)痛蟾缯f好話,你是他的初戀,他情商不高,不知道怎么處理感情,加上你當(dāng)年吧,打掉了孩子……”司徒戒嘆氣,“你們兩個人都有錯,如果你呢,能跟他商量,一起去打胎,不就不會鬧矛盾了嗎?至于我大哥,他錯的更離譜,居然懷疑你和奶奶的死有關(guān),我替你罵他……不過吵架歸吵架,分手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只能說,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
“我說了這么多,沒別的意思,就希望你能重新考慮一下我大哥……”司徒戒說得嘴巴都干了,也不知道厲雪兒是不是能聽進(jìn)去。
“你家到了。”司徒戒直接將厲雪兒放下,隨后就走了。
厲雪兒半蹲在門口,用手機(jī)聯(lián)系了楚沉,“見個面吧,我在家門口,你直接開車過來。”
“聽說你的車送去保養(yǎng),我還準(zhǔn)備去醫(yī)院接你下班……”楚沉解釋,“抱歉了,今天工作有點多。”
“沒關(guān)系,我在家等你。”厲雪兒掛斷通話時候,心情很是復(fù)雜。
半個鐘頭不到,楚沉就到了,還拎了兩個保溫盒,里頭是打包的飯菜,都是厲雪兒喜歡吃的,他一遍邊走來一邊說,“給你帶了一點吃的……你怎么不在客廳等我,晚上風(fēng)大,我又不是不認(rèn)識路。”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厲雪兒雙手抱臂。
”看你冷的。”楚沉擁著厲雪兒往客廳走,卻被反手推開。
“怎么了?”眼皮子直跳,楚沉不可思議的問。
“你為什么騙我?”厲雪兒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從前和封心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如此,她不喜歡被欺騙。
“怎么會呢,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先吃飯吧,你最近工作忙,人都瘦了,六爺知道要心疼的。”楚沉大致以為,厲雪兒知道了訂婚典禮上,他故意受傷的事。
“我現(xiàn)在不想吃飯,還是說,你打算一直瞞著我,永遠(yuǎn)都不讓我知道?但是你忘記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我遲早會知道的。”后退一步,厲雪兒錯愕的瞧著楚沉。
“先進(jìn)門吧,不要在門口吵架,讓人看到……”楚沉指的是門口的門衛(wèi)。
“上車上說吧。”厲雪兒也是為了給楚沉留點臉面,否則讓六爺知道,就沒這么好說話了。
“也行,上車說吧。”看來是躲不過去,楚沉只好乖乖的上車,隨后將吃的放她手心內(nèi),“趁熱吃,有什么想說的,邊吃邊說。“
”之前我問你,你和楊主任是什么關(guān)系,你只是說認(rèn)得他,如果只是普通的認(rèn)識,你會明知道他吸毒了,還給他錢嗎?“厲雪兒抓了一把頭發(fā)絲,“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明知道我在找他,卻不肯讓我知道,我可以明白,因為我和封心……從前在一起過,所以你有私心,不想讓我查下去,可他是吸毒,你為什么要幫他?”
“這些誰說的?是封心對吧?”司徒戒找上門的時候,楚沉就知道了,這是封心的警告,讓他不準(zhǔn)有任何小動作。
“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騙了我……”厲雪兒氣勢洶洶的說,“我甚至不敢想象,你和他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楊主任死于吸毒過量,自殘!”
“所以你覺得這件事跟我有關(guān)?”楚沉就是咬定,“封心他瘋了,非要將罪名往我身上扔,我之前回國的時候,不知道他吸毒,我也就見過他幾次,以為他最近過的不好。”
“他看上去明顯就不是一個精神良好的人,你會不覺得奇怪?”厲雪兒咄咄逼人的追問。
“原來你這么聽封心的話,他說什么,你就信什么,是不是到現(xiàn)在了,你還是沒能忘記他?”楚沉從來都是這么想的,厲雪兒和封心都是彼此的初戀,哪怕三年了這段感情依舊藕斷絲連著。
“如果我不想忘記他,就不會出國三年,就不會跟你訂婚……”厲雪兒給過楚沉無數(shù)次機(jī)會,哪怕封心把心掏出來,她也故意視而不見,可現(xiàn)在結(jié)果呢,她已經(jīng)不知道,還有誰值得她去信任。
“直到現(xiàn)在,你還是不愿說你和楊主任是什么關(guān)系,楚沉,你讓我怎么往你靠近?”厲雪兒隨手打開車門。
“而你不也是一樣,封騰病了的時候,你不肯讓我知道,因為這涉及到封氏的秘密,他是封心的弟弟,所以你也要袒護(hù)他,生怕我到時候惡性競爭,放出消息,對封氏不利?”楚沉連續(xù)的點了點頭,“既然我買的東西你不想吃,那么你先回去好好的休息吧……回頭,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
“我身為醫(yī)生,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病人的消息我不會透露,不管對方是誰……”厲雪兒利落的下了車。
“你現(xiàn)在對我很失望?”楚沉泄氣的瞧著厲雪兒的背影。
“……”沒有說話,厲雪兒一路往前走,腳步堅定不移!
“厲雪兒,你站住!”楚沉氣的一腳往車輪胎上踢,卻疼的直叫!
該死!都是因為封心!
“你現(xiàn)在對我這個態(tài)度,是以為封心吧,你是不是突然發(fā)現(xiàn),他比我好多了?”楚沉好笑的問,“但是你覺得,他在背后說我壞話還算個男人嗎?”
厲雪兒側(cè)頭,筆直看向楚沉,“你想多了,他不想讓我知道,是司徒戒說的……”
“……”楚沉一下子臉色慘白,無話可說。
……
沒有食欲,厲雪兒先上樓洗了澡。
伴隨呼啦啦的水聲,司徒戒的聲音始終在頭腦中盤旋……
一個涉嫌設(shè)計他人吸毒,一個拼命給你賣力,厲雪兒,你選哪一個?
選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