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戒可以肯定，這個楚沉有問題，起碼對警局有所隱瞞。

厲雪兒微微吃驚，“不可能的，他剛回國，在這里什么人都不認識。”

“不對，他和這個楊主任，應該是認識的，而且上次，也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我調查過楚先生，他剛回國的時候，就和楊主任有來往，不過只是一起吃過幾次飯，不過我有理由懷疑，楊主任后來瘋了，也許和他有關……”司徒戒知道的，也不多。

“他們認識？”厲雪兒一點都未察覺。

“而且關系不一般……”司徒戒點頭。

厲雪兒頭腦一陣混亂，在國外的時候，楚沉的關系網無比簡單，身邊都是一些做生意的人，除了工作之外，甚至不經常參加公眾活動，是怎么認識楊主任的？

至于楚沉回國之后，也從未在將她的耳邊提到過楊主任。

厲雪兒震驚無比，“你確定嗎？”

“當然了，我調查他也不是第一天，而且大哥讓我盯他，所以我這里，有的是資料，至于大哥這么反感你和楚沉走近，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楚家太復雜……”司徒戒此刻說什么，都是馬后炮，厲雪兒覺得沒意思，根本不想聽，她只想知道結果。

“你們審訊他，要到什么時候？”厲雪兒淡定的質問。

“怎么，擔心你的未婚夫啊？”司徒戒很意外，“我還以為，你會跟我一樣，開始懷疑他，難道你不覺得，他很不對勁，就好比他身上的傷，也許只是博得同情的借口……”

“他怎么傷的，都不重要……”也許厲雪兒心底里，也有一點意識，楚沉自己傷了自己，否則六爺和四爺那邊，不可能找不到兇手，除非是那個兇手，正是楚沉自己。

“如果他和楊主任關系匪淺，是不是也不重要？”司徒戒這話，讓厲雪兒頭疼不已。

如果不是楊主任的設計，奶奶也就不會死。

可在三年前，楚沉根本就不在國內，和這起意外沒有任何關系。

這點，厲雪兒無比確定。

“有的時候，真相比什么都傷人，不過事實就是事實，希望你把這些證據看個明白……”司徒戒撂下了一疊照片，都是楚沉和楊主任私底下見面，單從照片上看，那個時候，楊主任暫時還沒有生病，神志還算正常，從清晰的光線上看，這些照片不像合成的，而是真的。

“證據就在這里，我也就不多說了，你自己心里頭應該有數，沒有把握的話，我身為警察是不可能亂說的，這個楚沉有問題，而且可能和楊主任的死有關……”司徒戒把話撂下，厲雪兒暫時沉默了起來。

“我知道，一時間你很難消化這個事實，可你也不要逃避，也許你能跟他問清楚，他為什么和楊主任見面，以及，楊主任的死……”司徒戒輕拍了一下厲雪兒的肩膀。

病房內，無比安靜。

不知道那些警察問了什么，楚沉的臉色還算淡定。

等警察離去之后，楚沉主動的把門打開，只見厲雪兒一臉迷茫。

“天氣冷，怎么就站在門口，故意跟我玩捉迷藏嗎？”楚沉還有興致開玩笑。

“警察問過話了？”厲雪兒問，“沒什么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他們只是來問我一點問題，我又不是殺人兇手，一點都不需要操心，只要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就行……”楚沉嘴角上揚道，“倒是你，是不是讓嚇到了？”

“還好……”厲雪兒怎么努力都問不出口，為何楚沉和楊主任會認識。

“有什么想說的，你就直接說吧……”楚沉轉過身的同時，眼神猛然的一沉，隨后就坐在了床邊上，暫時的沉默。

“你和楊主任認識，為什么之前你非要跟我說謊？你說你們不認識，可是你剛回國就和他見面了……”此刻厲雪兒回想起來，三年前她出國的時候，正巧遇到了楚沉，也就是說，一直以來厲雪兒都有一個盲區，其實三年前，楚沉就在國內，而且那個時候，估計就和楊主任認識。

楚沉，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是，我認識他，不過也沒什么奇怪的，他是醫生，我是病人……”楚沉拉扯了一下領帶，“我回國的時候，生病了，所以通過熟人，聯系過他，不過我后來病好了，和他也就沒了關系……”

頓了一下，楚沉繼續說，“之后我發現你在調查他，而且還聽說他病了，別警察關著，所以就去看他……”

“如果他只是一個醫生，你有這么空閑，一共見了他三次，前前后后的，不算其他的，你還試圖給他保釋，只是被警方拒絕了……”厲雪兒話音剛落，楚沉猛然的一愣，隨后也沒有太意外，雖然是他讓助手幫忙保釋，可按照司徒戒的人脈，查到他身上很容易。

“楊主任救過我的命，我想保釋他，也沒什么不對……”楚沉只咬定了一點，他找楊主任治過病，為了報恩，所以幫楊主任保釋。

厲雪兒更加迷茫的瞧著楚沉，她不傻，沒有信他，因為楚沉的話中到處都是漏洞，每次她提出質疑的時候，楚沉就會想盡辦法去解釋。

搖了搖頭，厲雪兒有點累了，這種一直被欺騙的感覺，真的不好受，她苦澀的說，“楚沉，你沒有跟我說實話，但是我不強求，等什么時候你想跟我說實話的時候，記得找我……哦對了，我也不是懷疑你什么，畢竟警察也來過，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犯法的事，也不可能還能留著住院……”

“他的死，跟我無關……不管你信不信，起碼尊重我……”楚沉突然而來的認真。

厲雪兒也想相信，可她沒辦法說服自己，越往下想，越發的意識到，真相是一個可怕的旋渦，她，封心，楚沉，所有人，都在這個旋渦的中央，只能前進，后退不得。

第一次，厲雪兒開始害怕知道真相。

可奶奶……總不能白死。

她要讓兇手付出慘痛的代價！

厲雪兒深呼吸了一下，隨后揚起下巴，“楚沉，如果讓我知道跟你有關，我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