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立陽蹲在地上拉著曉芙的手,曉芙扭過頭,她不想看見光光。
白光站在門口,進(jìn)去也不是,出來也不是。
回到家里,他老婆上前:“媽,沒事兒吧、”
他們肯定是不會盼著老太太死的,畢竟老太太活著還能多劃拉一些東西,要是老太太沒了,他們還有什么便宜可占的?喬磊再好那都是后爸,指望不上的。
白光有些累,坐在沙發(fā)上,點點頭:“沒事兒了,你明天往醫(yī)院送點吃的。”
白光的老婆點點頭,這話就是不說,自己也會去的。
她心里都算計好了,不用別人跑,就她自己去,好歹還能換回來飯火錢呢,這樣她跟白光的開銷也就直接省了。
看看這算盤打的。
秦玲的意思是自己雇一個保姆來照顧婆婆,她學(xué)校那邊實在走不開,立陽就更加指望不上,公公這頭也不可能就守著婆婆,畢竟還有工作呢,喬立陽點點頭,自己回了房間里。
“我就說媽,被他們兩口子給欺負(fù)的,你看白光自己親媽在醫(yī)院躺著呢,因為誰啊?他可倒好知道人沒事兒就回家睡大覺去了……”
“行了行了,別說了。”
秦玲坐在床上,覺得自己要是生出來這種孩子,自己干脆就掐死他,也不指望他長大了,省得自己看了來氣。
白光這邊翻來覆去的,他老婆已經(jīng)睡了,那是不是她親媽,她能著急上火那才怪了,白光想著過去的事兒自己就睡不著,長到現(xiàn)在這么大,你說他有過媽媽關(guān)心沒有?
從他記得事情,求他媽一次不好使,求一次不好使,就單說這次他要結(jié)婚買房子,他不如喬立陽這點他清楚,可是誰害的他啊?他要是有個溫馨的家,他會變成這樣嗎?有媽媽在身邊教導(dǎo)自己,你說他會這樣嗎?
一切追根究底還不都是他媽的錯,都是他媽沒有盡到母親的責(zé)任。
白光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去怪父親,白大山對他好,哪怕把老本都給他了,怎么就對他不好了?
相比較,曉芙雖然拿出來這六十萬,但是真心不多,過去那些自己缺少的,也不是錢能彌補的,自己怪她怎么了?沒錯。
還是依然睡不著,想的自己很是鬧心。
喬紅那邊知道信兒了,就在電話里安慰光光:“這事兒也不怪你,說不定她是跟誰生氣了,你以為二婚就那么好過的?加上孩子也不是自己親生的,說不定是誰惹了她呢,你是她親兒子,你還能盼著她死?”
白光這孩子不懂事已經(jīng)到了什么地步,自己開工資給后媽喬紅買衣服買東西,他就從來沒說給曉芙買過一樣。
白光的老婆每天跑醫(yī)院,曉芙一看就知道她心里打什么主意。
“你趕緊走,聽見沒有?別留在我這里,我這里有你叔叔呢,你回家去。”
這懷孕呢,要是真出什么事兒了,到時候兒子還得跟自己蹦跶,對于白光,曉芙這種失望傷心的心情似乎就沒有消失過,白光小時候她就傷心,到現(xiàn)在兒子成人了她依舊還是傷心。
不過都搬幾次家了?不能總是搬家吧,就當(dāng)他們不存在吧。
“媽,你別說這話,你都不知道白光都急成什么樣了,他就是嘴上不好,其實心里掛著你的。”
曉芙也不吃她帶來的東西,這邊喬磊每天從食堂給曉芙打飯,趁著曉芙兒媳婦沒在,喬磊也就實話實說了。
他不是圣人,看著這樣的情況肯定會傷心的。
“你也別怪我,別往心里去,曉芙啊……”喬磊抓著曉芙的手,少年夫妻老來伴啊,他只是一時沒有想開。
溫曉芙這邊就準(zhǔn)備出院了,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秦玲一早就接到喬立陽的電話了,喬立陽人在廣東呢,三天兩頭的就得飛過去一次,老板很重視他,他自己也有干勁兒,工資一轉(zhuǎn)眼就翻了一番,但是有一點,時間真不是自己能分配的了,家里有事情他也沒有辦法陪在母親的身邊。
“你去醫(yī)院接媽出院,你學(xué)校能請假嗎?”
秦玲應(yīng)了一聲:“沒事兒,我現(xiàn)在清閑的很,過來報個道,馬上就過去了。”
曉芙在電話里對白光的老婆說的,你千萬別過來,你也沒車,你來接我干什么,結(jié)果白光他老婆這心眼,直接聽曉芙說車,就開口了,成不成的,先開口再說。
“媽,我看喬立陽他們兩口子那舊車不是沒人開嘛,要不然就給白光得了……”
曉芙一聽,直接忽略她的話,對待有些超級厚臉皮的,自己只能當(dāng)什么都沒聽見,這才是王道。
白光老婆那邊掛了電話,還對著電話埋怨了一句:“親媽還這樣,真是的,也不是叫你出錢。”
這邊秦玲開著車過來接曉芙,白光老婆還是來醫(yī)院了,人家打車來的。
“媽,衣服都收拾好了嗎?”
秦玲買了一束花就送到曉芙的手上:“立陽在廣東呢,最近今天是回不來了,這不一大早的就給我打電話,叫我過來接你……”其實秦玲說這話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跟曉芙撒嬌被,喬立陽跟曉芙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偏偏有人聽了就覺得秦玲是話外有話。
“我們家白光也是忙,要不然他也能來接媽,這幾天他天天都睡不好。”
秦玲想跟婆婆說點話,可是中間夾著一個外人,她沒有辦法開口,拿著行李,這邊跟喬磊打了一聲招呼,喬磊說晚上自己就回去了,又看看曉芙:“要不,我請個假?”
“請什么假啊,沒事兒。”
曉芙覺得自己這次就是失誤了,死了是最簡單的,活著才是最難的,別動不動就合計死的事兒,沒意思。
秦玲扶著曉芙坐進(jìn)去,把包放在曉芙的身邊,白光的老婆坐進(jìn)去,就一直在說這車怎么好怎么好,自己家怎么不方便。
“你都不知道,我們家沒有車開多可憐,白光每天坐地鐵,走那么遠(yuǎn),你家不是有一輛閑著的車嘛……”
“你爸媽回去了、”曉芙打岔說了一句,白光老婆這邊也不能不回答婆婆的話,看著那邊秦玲也沒有要回話的意思,嗯了一聲,覺得媽真是的,她不好意思開口要,自己開口要嘛她還出聲,到底是站在那邊的?
秦玲把曉芙請回自己家,說讓曉芙現(xiàn)在家里躺會兒,等晚上再上去,秦玲說的是曉芙,可惜那個不要臉的屁股沉,坐下來就不肯走了,吃吃喝喝的,秦玲她媽就怕自己閨女貧血,這不她爸的學(xué)生研究這些,陸續(xù)就給不斷的送,這下倒是便宜白光他老婆了,吐的一整個煙灰缸里面櫻桃核都滿了,這回直接用手放。
“這個好吃,一會兒給我裝點,我家孩子吃這么多水果,將來出生肯定會皮膚好。”
秦玲干笑了兩聲,蹭別人家的水果吃,你也好意思。
“你給我倒杯水被?”
秦玲看著她那樣,自己心里就搞不懂,比自己還小點呢,怎么說話就一點分寸都沒有?她在家里的時候受的到底是什么教育?怎么看著這么叫人眼煩呢?
秦玲說是要去市場買菜,白光他老婆立馬就起身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這是給媽做的,我也能做。”
秦玲覺得還算是她有點孝心,一起去就一起去被,結(jié)果差點沒把自己腸子給氣斷了,白光這老婆那天生就是一個吃貨,本來吃不吃的這些沒有秦玲說的道理,你有本事你愿意吃,這有什么啊?
問題這人什么都想要,然后不掏錢。
“這飛蟹不錯啊,買點飛蟹吧……”
秦玲眼睛抽抽的厲害,她婆婆這才出院,就吃這些玩意?這明顯就不是給她婆婆買的,她算是看出來了,指望他們能心疼媽一點,簡直就是奇跡啊。
這邊買回來,她蒸好了直接端樓下去了,曉芙就看不上兒媳婦這點,背后偷偷給秦玲錢。
“媽,你這是干什么啊,這點錢我們也不缺,再說就是缺了,她吃那點能怎么樣啊,只要你高高興興的,喬立陽不止一次的跟我說,他欠白光的……”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白光的老婆這回沒有下來,吃螃蟹吃多了,沒有見過她這樣的,懷孕了別的都不怎么喜歡吃,就喜歡吃螃蟹,三天兩頭的,喬紅也是盼著她能給白光生個兒子,只要她打電話來,就買,就給送。
這邊吃的肚子一直墜著疼,給曉芙打電話。
“媽,我肚子好疼啊,怎么辦啊?是不是吃壞了?”
你說好好的一家人吃的這頓飯的心情就都被她給打斷了,曉芙叫喬磊趕緊的,這就往醫(yī)院送她,你要是疼你就把嘴閉嚴(yán)了,可是她不,上車就開始說,肯定是秦玲買的飛蟹不夠干凈。
秦玲實在沒忍住:“就是喜歡吃,哪里能有老是吃的,螃蟹寒性大,你不知道嗎?”
“那你買的時候也沒告訴我啊……”
她還得理不饒人了,秦玲懶得跟她說,當(dāng)時她沒有說嗎?問題那人眼睛都紅了,光顧著撿個大的來了,想著占便宜嘛。
送到醫(yī)院,醫(yī)生說也沒有什么事兒,告訴她下次少吃點螃蟹,這東西對孕婦也不是那么好,你偶爾吃一點倒是沒什么。
喬紅這邊聽見信兒也趕來了,進(jìn)門二話沒說,先把秦玲就給說了。
“你都明知道她是什么身體,你還給她吃這些?你是怕她不死啊……”
秦玲活這么大就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她想死,自己按著她吃了?“阿姨,你應(yīng)該先問清楚在說話,媽出院了我說出去買點菜給媽做一頓,她一定要跟著,跟著去了就沖著海鮮市場奔了,進(jìn)去二話不說就上手,我能怎么樣?要是一般的小心眼的,誰給出這個錢?合著我是出錢還不討好,下次這樣阿姨,你叫她別跟著我,明明就是我打算給媽做飯,她還想撿便宜,便宜不是這么占的,肚子疼了?那是活該啊。”
曉芙在一邊也沒有說話,喬紅就扭過頭看著曉芙,指著秦玲的臉:“你就不管?她說的這都是什么啊,怎么我們家孩子就差那一口吃的?”
曉芙聽說沒有事兒了,自己轉(zhuǎn)身就走了,秦玲也懷孕呢。
秦玲冷笑了一聲,抓過自己的包。
“住院費自己去交了吧,別整天就想著占別人的便宜。”
走了沒有兩步,既然婆婆出去了,這話自己也就不忍著了:“媽這么多年也沒說有親兒子在身邊照顧,這親兒子要結(jié)婚了就冒出來了對媽各種好,媽心腸軟給拿的錢,又找的別人幫忙,結(jié)果呢?把人房子給賣了,你們在中間賺差價真是本事啊,踩著媽的臉往上爬,現(xiàn)在更好了就直接住在下面了,怎么合計媽的錢花不了你們就想要?”
白光的老婆一句話都沒,她被說的一聲不吭,主要是沒有辦法吭聲啊,誰叫自己心里打的算盤就是這樣的。
“別想,錢是我公公賺的,有本事找你親老公公要錢去,還張嘴跟我要車,你的臉皮怎么就那么厚呢?有事兒就敢張嘴,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你的舌頭。”
秦玲說的這個痛快,她是把心里所有的不滿都發(fā)泄出來了,你自己不要臉,就別指望別人給你臉。
拿著車鑰匙就出去了,扶著曉芙上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好像說的有點過分了。”
曉芙過生日,人秦玲給曉芙買了一個金鐲子,白光兩口子就是空手來的,白光意思意思的給包了五百塊錢。
“我也不如立陽有本事,就這些了,媽你收著就是一個心意。”
“是啊,媽,你別挑我們,我們家條件不是不如人家好,我們家白光要是跟立陽似的,別說一個手鐲你要什么給什么。”說完話又看了一眼喬立陽:“立陽啊,你們公司就沒有白光能發(fā)展的?實在不行你叫他過去打掃個衛(wèi)生也行。”
秦玲翻著白眼,又來了,又來了。
動不動就打掃衛(wèi)生,怎么有那么多的衛(wèi)生能打掃的?
喬立陽一愣,秦玲推自己丈夫,就當(dāng)沒聽見,你要是跟這種人認(rèn)真,你就輸了。
曉芙過生日紫陽帶著兩個兒子就過來了,小的還好,大的那個就不行了,給李紫陽氣的。
酒店大堂有個人帶了一條狗,那狗看著挺兇狠的,門口站著警衛(wèi)似乎對這事兒也是表示了不滿,人主人就在溝通,那意思人家不差錢,給狗單開一間房間都行,狗必須跟著自己住進(jìn)去,前臺小姐就在解釋,說后面有專門侍養(yǎng)狗的地方,只要花管理費就可以的,就這么一會兒功夫,你說小二上去了,對著人家大狗就扯著小牙齒,恨不得能把眼前的狗給吞了。
那邊大狗老實的坐在沙發(fā)上動都沒有動,李紫陽一眼,給自己氣的。
小沈覺得有點不對,回頭看過去,原來是自己媽媽的手把自己的小手給松開了,這樣哪里能行呢,重新拉住自己媽媽的叫,告訴媽媽一定要拉住自己,然后就跟瘋了似的往大狗那邊沖,長著大嘴,揮舞著小牙齒,李紫陽肯定不能撒手啊,這要是真的被狗咬了怎么辦?
小沈就是知道他媽拉著自己,才敢的,那狗也來脾氣了,長著大嘴,大堂的服務(wù)員都要笑抽抽了,就沒有見過這么好玩的孩子,還有的拿著手機(jī)就在拍照,李紫陽臉都變青了。
“你給我好好的,聽見沒有?”
這個丟人的孩子啊。
小沈被領(lǐng)進(jìn)去,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著大狗……
一路被他媽給拖了進(jìn)去,這邊曉芙看著小二就喜歡,畢竟還是小嘛,小孩子走到哪里都會是焦點的,秦玲掐了孩子的臉頰一把。
“這個送給你好不好?”
小二是該賣萌的時候就賣萌,等紫陽把兒子帶回家,指著小沈的臉。
“你給我站一邊去。”
沈奶奶就問,李紫陽說都表達(dá)不出來自己的心情了,干脆就用筆畫下來了,沈奶奶看的一頭黑線。
“不能把。”
她家的孩子走的不是這條路線啊,覺得就是紫陽瞎掰的,可憐的李紫陽都要被兒子給氣暈了,跟狗橫這也沒有什么不對的,問題是,你干嘛還要回來拉著自己的手呢。
“我問你,你拉著我的手干什么?”
某某抬起頭,大眼睛澈亮,自己說的是毫無負(fù)擔(dān),覺得他說的就是對的。
“我怕狗咬啊……”
紫陽摔在地上,這生的這到底是什么兒子?等沈熙回來卯足了勁兒告黑狀,這邊沈熙一聽,坐在地上盤著腿看著兒子,給兒子上教育課了,李紫陽就等著小沈他老子教訓(xùn)他,沈熙的話是這么說的。
“小沈啊,沈啊,連條狗你都怕,這樣不行啊,你就應(yīng)該上去照著它的脖子一口咬上去……”
有這種不靠譜的爹,難怪就有這種不靠譜的兒子,遺傳。
*
喬立陽這個月算過度結(jié)束了,工資差不多能固定了,自己誰也沒偏著,這邊曉芙過生日他老婆送了一個鐲子,那邊開了工資給岳母買了一個硯臺。
秦玲的爸媽前些天去看房子,就用女兒的名字給他們買了一套房,總是住那么小的地方他們可看不慣,今天當(dāng)著喬立陽就說了出來。
“媽,我都說多少次了,我們兩愿意住那樣的房子,再說要是換房我們也不是換不起。”秦玲真心覺得爸媽是擔(dān)心的多了,喬立陽現(xiàn)在的條件買個三四百平的她都敢下手,問題房子大了,兩個人都對著忙,哪里有時間去收拾房子啊?
立陽也是那意思。
“我們倆都比較忙,收拾房間就是力氣活,這挨著我爸媽住,將來秦玲生了孩子,我媽還能搭把手……”
秦玲媽想也是那么回事兒,不過房產(chǎn)這個東西買了就買了,他們不差這些。
上了車秦玲就抱怨:“怎么當(dāng)父母的就恨不得為孩子把一切都給做了?問過我好多次了我都拒絕了,這沒跟我商量就買了……”
“他們也是好心,小心眼呢,還說。”
秦玲抱著喬立陽的胳膊:“晚上是不是還得開夜車?”
她現(xiàn)在總是困,特沒有那個能力幫立陽做點什么,心里也覺得很抱歉,人家男人工作的時候老婆不說陪陪,給做點什么也是有的,到了自己這里,不就是正好撞上了。
回到家,秦玲就先睡了,她困,時時刻刻都想睡,喬立陽這邊到了十一點多就餓的不行了,想著不吃了,可是不吃又不行,看著秦玲睡覺呢,家里也沒有什么吃的,拿著鑰匙就上樓了,曉芙才打算睡,聽見開門的動靜,奇怪了,喬磊今天夜班啊,披著衣服出來,看著喬立陽跟耗子似的。
“餓了是不是?”
喬立陽嘿嘿傻笑著,曉芙給他煎的水餃,只有五個。
“晚上別吃太多,要不然容易發(fā)胖,累了不能從吃的上面索取,吃點水果。”
喬立陽點點頭。
“你不抽煙吧,這個千萬別學(xué)啊,秦玲現(xiàn)在懷孕呢也聞不得這個味道……”
立陽點點頭,他本來就沒學(xué)過,對那些也不好奇,吃完飯叫曉芙早點睡,就下樓去了,秦玲早上上班,喬立陽早早就去公司了,他這班上的,你想在金錢上得到一些滿足,勢必在時間上就要損失一些,沒有雙贏的,除非你是老板,就是老板有時候忙起來也是跟陀螺似的。
秦玲睜開眼睛,曉芙這邊給做了早餐,喊她起來吃飯。
“是不是睡的不好啊?”
秦玲坐起身:“媽,我怎么才醒啊,完了完了……”
秦玲一起床就開始喊完了完了的,曉芙拍著秦玲的頭:“完了什么,趕緊起床,吃完早飯我送你去學(xué)校。”
曉芙是覺得秦玲這個月份在開車有點不安全,立陽現(xiàn)在是徹底顧不上了,昨天上來也是說秦玲的問題,秦玲回家又遠(yuǎn),喬立陽給曉芙扔了一些錢,那意思就請媽媽多多照顧了,曉芙?jīng)]好氣的都給扔回去了,他們之間是用錢就能解決的嘛。
曉芙對秦玲的飲食一上手,那邊那個厚臉皮的就不干了,主動找上門了。
曉芙?jīng)]好氣的看著自己這兒媳婦,真是跟人秦玲沒有辦法比啊,秦玲上班需要自己接送,她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接送的?
“媽,那你也不能不管我啊,我這也需要營養(yǎng)啊,這是你親孫子呢……”
“這話你以后少說,都是我親孫子,怎么就你的是了。”
兒媳婦嘴里嘟囔著,壓低了聲音曉芙?jīng)]有聽見,覺得婆婆就是傻瓜掉了,那親生的有血緣的跟沒有血緣的能一樣嘛,這不是二嘛。
“立陽昨天給了我一萬,這樣你也給我錢,我按照錢給你們做。”
反正她是肯定躲不開了,那就這樣吧,想叫我給你做是吧?行啊,先掏錢。
兒媳婦不滿意的回到家里,就給白光打電話:“我真不知道媽怎么想的,說喬立陽昨天給了她一萬,叫我也出錢,要不然就不管我……”
白光那邊忙呢:“那你就自己照顧自己還不行?離了人你就不能活了?”
白光老婆掛上電話,有人照顧跟沒人照顧能一樣嘛,再說有婆婆憑什么不使喚啊,要婆婆是干什么用的,人家都有婆婆用,她憑什么沒有,你看秦玲那還不是正經(jīng)婆婆呢。
白光晚上買了點水果拎上來,喬磊在家呢。
“叔叔沒上班啊。”
喬磊還特意看了一眼外面,這是太陽又升起來了?要不然他怎么會主動跟自己說話呢。
喬磊坐在沙發(fā)上,白光就陪著他下棋,開始喬磊自然是不用的,可是白光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再拒絕好像就是顯得自己有點那個了,曉芙出去買菜了還沒回來。
“叔叔,過去是我不懂事,你也別怪我,你就原諒我吧。”
喬磊一頭黑線,這孩子這腦子是裝狀況了?
他不能說不原諒啊,哼哈的答應(yīng)著,心里就盼著曉芙趕緊回來,他面對白光自己緊張。
曉芙這邊換鞋就聽見屋子里有兒子說話的聲音,冷著臉子,白光就跟著曉芙進(jìn)了廚房:“媽,過去都是我錯了,你別怪我,我今天都跟叔叔說了,我以后肯定不這樣,媽你就原諒我吧……”
“沒什么原諒不原諒的,只要你自己認(rèn)為好,那就行了,你怎么做人,我在使勁兒也幫不上你……”
白光嘆氣。
“媽,你就多照顧她一點行嗎?她什么都不懂,我也知道她這人有點厚臉皮,看見什么都敢說,可是你說怎么辦啊,我都跟她結(jié)婚了,難道還能離婚?”
曉芙不說話,白光仔細(xì)看著自己媽媽的臉。
“媽,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媽媽,你就原諒我吧,我以后肯定 不惹你生氣了……”
曉芙被白光給磨的沒有辦法,輕輕點了點頭,這邊白光說自己晚上就不在這里吃了,帶著老婆要出去一趟。
白光跟白大山父子倆在房間里說悄悄話呢,白大山就問白光有沒有按照自己說的去做。
“行了,我都丟死人了。”
白大山對曉芙的了解,曉芙很善良,更加不用說白光沒在她身邊長大,對于白光她心里就是有一種虧欠的感覺,要是兒子總是跟曉芙頂著來,早晚有一天溫曉芙會徹底傷透心的,到時候在搬走,還要去哪里找人?
“你就記著你爸我一句話,你媽啊,對你真是沒說的,你那個后爸有錢,你就多說兩句好聽的話不能掉塊肉啊,白光啊,你聽見我說話沒有?你把你媽給哄好了,只要你媽向著你,她家的錢還不是她說了算了,將來你什么沒有?”
“有什么啊,求她幫我去弄個房子,你看這事兒給弄的,弄的我大姨心里都對我覺得不滿意了……”
白光心里還是計較這事兒呢,要不是他爸求自己,他肯定就不能對他媽這個態(tài)度,他媽對自己做什么那都是應(yīng)當(dāng)應(yīng)分的,是她應(yīng)該付出的。
白大光看著自己兒子,覺得兒子就是缺心眼,你什么事情得從頭看,怎么能就按照眼前看見的說呢?
“你跟她這么多年沒聯(lián)系,你認(rèn)為是為了什么?她本來就這么多年沒養(yǎng)你,養(yǎng)著別人,那真是對著喬立陽就覺得當(dāng)親生兒子了,你偏偏的就是不聽話,不會哄人,錢自然都落到人家的手里去了,女人啊都是那樣,你好好的,哄著她順著她,你是她親生的,是她肚子里生出來的,喬立陽再好也不是親生的,這就是差,等以后你媽離開你就不行,你說你大姨那邊還不是就一句話的事兒,你對你媽好了,你大姨的臉上也就看過去了。”
“她們姐倆本來就好,想叫你大姨對你改觀,你就得從你媽入手,你那個繼父有錢,什么親爸不親爸的,叫了能掉塊肉嘛?不但不能,相反的要是叫了能換回來一點好處,你就不虧,你不是說一直想要做生意嘛,現(xiàn)在就是機(jī)會啊,你媽手里有錢……”
這邊喬紅推門進(jìn)來,端著水果盤子放到桌子上。
“父子兩個說什么呢,這么神秘?”
白光叫喬紅坐。
“還不是我爸,一定要我跟那一家人服軟。”
喬紅瞪了白光一眼:“光光啊,你聽你爸的沒錯,你說我跟你爸就你這么一個孩子,我們叫你做的肯定不會是害你,光光啊你想你媽的東西你要是得不到將來都是誰的?”
“我兒子的被。”白光拿著葡萄送進(jìn)自己的嘴巴里,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喬紅覺得這孩子就是缺心眼,現(xiàn)在錢是個好東西啊,你自己都不向著自己,你還指望誰向著你?
“你兒子?你都得不到了,還你兒子呢……”
白大山跟喬紅就輪番的上陣給白光講這個重要性,白光能明白那個意思,可是心里的念頭轉(zhuǎn)不過來,白光的這個老婆那是一個奇葩,直接開口叫喬磊爸了,給喬磊都喊傻了。
“爸,你坐啊。”
喬磊覺得自己眼前的東西怎么有點不敢下嘴的感覺,曉芙冷這眼看了兒媳婦一眼:“別瞎叫,叫叔叔就行。”
兒媳婦癟癟嘴:“那這么叫不都是亂套了,本來就是爸嘛……”
“還是叫叔叔吧……”喬磊說著。
“爸,你說白光這每天上下班也沒有車,天天坐地鐵……”
喬磊剛要說實在不行自己給出點,曉芙先說話了,冷眼看著兒媳婦:“你想買車就買啊。”
“可是我們沒錢啊。”
“沒錢還想買車?沒錢就老老實實的坐地鐵,沒錢就別想那些有的沒有的……”
兒媳婦撇撇嘴:“媽,話也不是這么說的,我看立陽他們的車也不開……”
“別人叫立陽你也跟著叫,他大你大?”
兒媳婦就覺得今天婆婆吃槍藥了,處處跟自己過不去,她不說了還不行,喬磊這邊就真的是尷尬,他一個做繼父的,你說這話他要怎么說?實在不行那就給他們被,可是曉芙不干,這車要是給了,以后說不定什么離譜的要求都提出來了,堅決就不能慣他們這脾氣。
有本事就靠著自己雙手去掙,沒本事就吃糠咽菜,這都是命。
兒媳婦回到家,晚上就跟白光說。
“本來我看著你那繼父都要答應(yīng)了,結(jié)果被你媽一搞,黃菜了,真是的,我對你媽算是服氣了,我給你要個車,好像就總是惹她不痛快……”
白光早上給老兩口買的早餐,喬磊接過來。
“進(jìn)來一起吃吧。”
白光笑笑:“不行了,我得上班了,還敢坐地鐵去,哎,誰叫我自己沒有本事了……”
喬磊知道這話就是說給自己聽的,有些尷尬,才要想說話,這邊白光就走了,在桌子上喬磊嘆口氣。
“那車我問問立陽吧,他要是想要的話……”
“我跟你講,不能給。”
“可是這兩孩子……”
“就是因為他們獻(xiàn)勤就更加不能給,這次給了,下次要房子呢?我自己的孩子我比誰都了解……”
喬磊看著報紙。
“就因為是你的兒子,你說你不管……”
“行了,你什么也別說,這說不定是誰在后面給出的主意,當(dāng)我不知道呢,白大山那心眼……”
曉芙不愿意說,給豆媽去了一個電話,就說白光,豆媽聽的也是生氣,她年紀(jì)大了就更加聽不得這個話。
“曉芙啊,有的人就是沒有子女緣,在一個,你說立陽對你也確實好,什么親生的后養(yǎng)的……”
曉芙表示自己知道。
“我都這把年紀(jì)了,還指望親生兒子怎么樣?有時候親生的還不如一個陌生人,夫妻兩都是一個樣。”
白光這個月要走來往,手里的錢都花沒了,跟他老婆要錢,他老婆也是一個月光族啊,你說給多少花多少,再說給的本來就不多,她哪里還有留了。
“媽,你先借給我一千,下個月我還你……”
曉芙站住腳看著白光:“你這一個月的錢就都花光了?”
手里一點沒有了?那要是將來生了孩子,這個錢哪里出?
她是發(fā)現(xiàn)了,白大山這主意打的真是太正了,他就合計他什么都不用負(fù)責(zé)是不是?
想的美。
“媽,你先給我拿……”
“你什么同事要花一千啊?”
白光臉子有些不好,不花一千,自己兜里得有點壓著兜不?
“媽,你給我錢就得了,哪里那么多的廢話……”
“你爸沒有廢話啊,去找你爸要去,我沒有。”
說完直接就關(guān)門了,愿意怎么挑理就怎么去挑吧,自己是顧不上了,她自己活的開心最重要。
白光照著門就給了一腳,這錢最后還是白大山給出的,白大山手里也沒錢了,但是寧愿自己餓著也不能叫兒子餓著啊。
“你這錢都給你兒子了,我們花什么啊?”喬紅有時候心里也是憋氣,你說光光變成這樣,白大山有責(zé)任沒?
從小就慣,給慣成這樣了,肯定是有責(zé)任的。
“那怎么辦?他那個媽不管,我也能看著不管?”
喬紅憋著一肚子的氣,心里怨恨自己沒有福氣,她要是能生出來一個孩子,你說今天也不至于就這樣了。
自己出去打工,那老板對喬紅還行,喬紅對人家也是挺感激的。
“你說媽媽過生日要送點什么好啊?”
喬紅就說當(dāng)媽媽的能收到一件衣服就挺高興了,哪里還在乎是什么東西。
“謝謝你啊喬姨……”
喬紅原本做生意后來不行了,其實勉強糊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個人能解決個人的問題,結(jié)果白光鬧著要做生意,她把自己的生意盤出去,白光最后賠的底朝天的,弄的她現(xiàn)在給人打工。
小老板這就準(zhǔn)備要走了,接了一個電話。
“嗯,爸我馬上出去,過來看看,她不是忙嘛……”
喬紅送著小老板出去,結(jié)果老遠(yuǎn)看著走過來的那個人你說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莫名的覺得熟悉,猛然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就縮了回去。
“那喬姨我走了啊,她估計過兩天能來店里……”
喬紅沒有應(yīng)聲,方世博拍拍兒子的肩膀:“跟誰說話呢?”
“她店里的一個阿姨,人還不錯……”
方世博笑笑,喬紅就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那對父子走遠(yuǎn),心里也說不出來什么滋味兒了,這是方世博的兒子?命運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