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蘭以這樣的態度,對待洛星河,可能是因為霖宇文的事情。
畢竟自己的親生兒子,從霖氏企業接班人的位置上卸任,對金玉蘭這個親生母親,也是很有影響力的事情。
她今天親自客氣上門,一定是為了這件事情,洛星河沒有理由再躲躲藏藏的,自己是早晚要面對的。
她立刻從床上坐起,披上了外套,對著門外說道:“請進!”
門被慢慢的推開,金玉蘭走了進來,很客觀的說,要是金玉蘭沒有露出張牙舞爪的潑婦模樣,真是一位氣質尚佳的貴婦人模樣。
只是今日她美麗的妝容,也無法掩蓋眼眶的通紅,淚痕微微暈染了眼角,眸底之中染上了一抹悲傷。
“請坐!”洛星河不計前嫌的招呼金玉蘭坐下。
當然金玉蘭也沒有客氣,在洛星河坐下之前,坐在了沙發的主坐,今天她的收斂和客氣,可能是因為她有事相求。
不過這一點,洛星河早已經感受得到,但她還是端上了咖啡,客氣的招待這位夫人。
但是金玉蘭瞥了一眼咖啡,微微皺了眉,可能是不屑于這種速溶咖啡吧!
洛星河倒是不覺得奇怪,金玉蘭的脾氣和矯情,她是理解的,便開門見山的問道:“霖夫人,找我有什么事情?”
而金玉蘭沒有立刻回應,而是深深嘆了一口氣,無奈之種帶著絲絲的怒氣。
她看著洛星河的眼神,不算是友好,但卻一直在忍耐,矛盾糾結的情緒,正在不斷地折磨著金玉蘭傷痕累累的心。
即便這個女人的心很強大,但是在面對自己親生兒子的前途和榮辱的時候,她還是無法做到淡定。
心中已經很明了的洛星河,倒是先她一步說道:“霖夫人,你是為霖宇文的事情而來的吧!”
“你……你都已經知道了!”金玉蘭微微一詫,然后定了定神,繼續說道,只是聲音之中帶著顫動,壓抑情緒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也是無奈的。
“洛星河,你和霖宇文自打在一起之后,發生了很多事情,相信你身在其中,也能理解宇文的不易和掙扎!我現在不想以霖夫人的姿態和你談話,我想以一個母親,一個最平凡的母親來和你說說話……你也是有過孩子的人,你能理解母親對孩子的那種感情!就如我現在對宇文的擔心一般,他放棄了霖家接班人的位置,不僅僅是放棄了財富,還放棄了他的努力,宇文,不是一般的富家子弟,他是要肩負起霖氏重擔的男人,當年霖氏企業是我的父親,宇文的爺爺一手創辦的,這幾十年的風風雨雨,只有我們知道!而宇文也是他爺爺親自挑選出來的接班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宇文放棄霖氏,更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幾十年的基業會在一個紈绔子弟的手中!”金玉蘭一度說到了梗咽。
也許只有她知道,身在這豪門之中的不易,“我們的家庭情況,你也了解!我與我的丈夫早已經貌合神離,現在宇文就是我唯一的希望,可是他現在為了你,要放棄霖氏,放棄自己,我……我和所有支持他的人都無法接受,所以……”
“我知道該怎么做!”洛星河冷靜的回應著。
她面無表情,只是雙手早已經緊握拳頭,“霖夫人,我知道該怎么做!”洛星河又重復了一遍,心里的酸楚和痛苦,被理智和冷江壓了下去。
咬了咬嘴唇之后,她便低下了頭,深吸了一口氣,來緩解心痛帶來的窒息感。
“洛星河,這可能對你不公平!但是這也是你們的命運,你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在一起就會辛苦!”金玉蘭沒有夸大其詞,此時此刻,她的勸說,是完全不帶有負面情緒的。
而洛星河也明白,要不是被逼到這個分上,金玉蘭怎么可能親自上門來說這些話。
“你要是能明白,就是對霖宇文最好的安慰了!上次在醫院,我和宇文的父親的本意并不是……并不是讓他離開公司,但是他……”金玉蘭說到了這里,卻有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她緊皺著眉頭,痛苦的回憶:“是宇文他自己要和霖家劃清界限的,就是因為她要娶你!可是,洛星河你應該明白,豪門之間的婚姻,永遠不是能自己做主的,我們需要強強聯合,我們需要互相扶持,才能穩定維持住企業的……”
“霖夫人,別再說了,我都知道,我也明白該怎么做了!或許你們一開始就是對的……”洛星河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說出了這些話。
內心的掙扎和痛苦,只是她自己知道。
一直在內心糾結的問題,終于在這一瞬間得到了答案,不是不愛,而是真的愛不得。
聽到了洛星河這樣說,金玉蘭有一種松口氣的狀態,她從名牌包包里,拿出了一張支票,擺在了洛星河的面前。
在金錢面前,金玉蘭立刻擺出了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對著洛星河說道:“這里是五百萬,也算是這兩年來你的青春損失費,和那對那個未出世孩子的補償!”
這看上去是種補償,但是實際上卻是羞辱,青春和生命,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但偏偏在豪門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可以用錢來衡量。
洛星河壓根就沒有看那份支票,只是起身說道:“霖夫人,我知道該怎么做了,這錢,你收回去!”
“這錢你自行處理,要與不要都是你自己的問題!只是洛星河,我還有一點要提醒你,要是霖宇文在這一個星期之內,還那么之謎不語,他的位置,很有可能被霖宇拓代替,到那時……一切都沒有挽回的機會了!”
這是金玉蘭最后的警告,一開始那客客氣氣的虛偽樣子,逐漸的消失,現在站在洛星河面前的,依舊是那個無情勢力的霖家夫人。
一直忍著心痛的洛星河,目送著金玉蘭離開之后,終于可以放肆的大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