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家和四王爺被查,一時間整個京城因為他們而變得人心惶恐,畢竟任誰差點要經歷一場謀朝篡位誰不害怕,尤其是那些只想過安定生活的老百姓,他們想要的不是多么繁榮的國家,而是一個能帶給他們安居樂業沒有戰爭的君王。
朝堂上下也是人心不穩,不過這些都已經不是大朗關注的問題了。許多原本跟著聞家的大臣見丞相已經倒臺,紛紛向八王爺示好。
在他們看來四王爺的陰謀敗露再無起事的可能,他們也只是想保存一條性命,八王爺現在才是最被看好的。
疲于應酬這些臨時倒戈的大臣和各方勢力,沒多長時間就讓大朗感覺到力不從心。若是在這樣下去他就會被綁定在這些人這里什么都無法做,所以大朗放心的將這些事情交給了手下人去處理,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自從那天在朝堂上說出老四陰謀后皇帝就未曾召見過他,大朗也不著急,皇帝不召見他,他自己也有別的事情要做,正好能避免皇帝找個時間私下見了他問他那日朝堂上的心思。
當然他還沒有忘記囑咐地牢的看守,用最好的手段招呼他們尊貴的客人聞安宜。
三天后再去看時,大朗看到聞安宜已經不成個人樣,當天被帶來時候穿著的裙子已經變成破布,撕扯壞的裙子上沾滿了血污,美麗的臉龐則是布滿道道還在泛著鮮血的刀傷,那雙平日里目空一切的瞳孔現在毫無焦距的盯著牢籠外的大朗。
她的胸口起伏很小,大朗估計要不了幾天聞安宜就會死了。怎么能便宜了這個女的,吩咐看守:“去準備點藥止血,再去廚房燉點參湯吊著她的命。”
他要聞安宜在死亡線上永久徘徊,真正讓她感受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讓她在無盡的折磨中一點點崩潰。
時間還在過去,沒多久手下的人傳來讓大朗感覺到不可思議的事情。丞相家已經被盡數斬首唯有四王爺還活在天牢中,也是因為四王爺。
向來有天下第一大監獄之稱的天牢,例外放手嚴密不會有一只蒼蠅飛出去,可怎么會讓老四就這樣被人給劫走了。
當即安排人手去調查這件事情,隨即發現了這其中一些耐人尋味的線索。
大朗拿著手中的紙,嘴角浮現出與自己截然不同的殘忍笑:“既然你自己想找思路那就隨了你的愿望。”
同時還發生的一件事情卻是讓大朗亂了手腳,七七受傷被安排救治,自己近一段時間又在忙碌扳倒老四的事情,在七七的事情上自然是少了很多的精力,科也就是這個功夫七七被慕翰凜給帶走了。
大朗聽到消息后顯得非常平靜,每天該做什么事情還是繼續,全然沒有涼七七被帶走的擔心和著急,仿佛涼七七就是個不怎么重要的角色。
柳耀星和郁輕候兩人聽到消息后恨不能沖將出去,殺了慕翰凜將七七從他手中搶回來,可大浪的態度著實讓他們感覺到憤怒,你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別人搶走了還能如此安穩的坐在那里,難道心愛的人比不上即將到手的皇位?
終于忍不下去的兩個人選擇在午飯后找大朗,他們要弄清楚。
氣沖沖的二人沖進大朗的書房,正好大朗再看書,柳耀星上來劈頭蓋臉的就道:“大朗,七七被慕翰凜帶走了你還能穩穩的坐在這里,到底皇位重要還是七七重要!”
大朗心知他們會這樣來質問自己,自己何嘗不時憤怒和憂心,可線下的這種情況如何才能讓七七安全的呆在自己身邊,最重要的問題便是慕翰凜有足夠的手段來威脅七七,為了七七的安全他只能選擇隱忍。
嘴角牽起苦澀的消融,放下書抬頭看著怒氣沖沖的二人,“我知道你們擔心七七,可現在我們有什么能力將她帶回來。”
聽大朗的這個話郁輕候沖上來就道:“我們真是看錯你了,到現在你還想著自己的皇位,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和七七在一起!”
他們的這些質問大朗只能苦笑來回應,他欠七七許多,到了關鍵時刻卻什么也不能為她做,自己當真是無用的緊。
七七的性命實則捏在慕翰凜的手中,自己不敢有動作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若因自己不小心讓七七再次受到什么傷害,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只能跟他們解釋,道:“七七的命在慕翰凜手里,只要他稍不順心就可殺了七七,這種情況下我能對他動手搶回七七?”
如此一說二人也覺得很有道理,倒是柳耀星面上掛不住了,支吾一會兒才道:“你也不早說害我們誤會你。”
大朗笑笑并未說什么,三人都是好友也不能因些小事影響彼此友誼。
涼七七的事情暫且不提,話說那四王爺被神秘人從天牢中救出后也失去了蹤影,這讓大朗心中隱隱感覺到不安,當下決定加快自己的計劃部署。
沒幾天本已經失去蹤跡的四王爺突然出現在了皇宮之外,不過這次他的身后多出了很多將士。聽到消息后大朗閑得很沉穩,看來老四已經被逼的提前篡位了,還不曉得是從哪里拉來的隊伍想要踏破皇宮登上帝位。
柳耀星問:“我們不趁這個機會將四王爺一舉拿下,在陛下面前討了賞?”
大朗搖頭,拿茶杯慢慢喝,神情頗為自得,道:“坐山觀虎斗,鷸蚌相爭必有死傷。”
跟隨大朗很久的兩個人自然明白話中的意思,既然他都已經這樣說了那就靜待劇情的發展。
其實大朗也沒想到老四這么沉不住氣,要是他好容易尋到個掏出天牢的方法,不得找個地方緩個十年八年,等老皇帝死了新帝即為時候再殺回來。
虧了是他的四哥,到底還是個不成熟的王爺罷了,也只能做自己未來登上帝位的墊腳石。
八王爺一脈的所有人靜觀其變沒有動作,看著四王爺的部隊成功踏破城門向著京城而去,遙遙看向皇宮彌漫的戰火,這會兒羽林衛約莫跟四哥的部隊交火了,現在才是他該登場的時候。
吩咐:“通知各部做好準備,咱進宮剿滅叛君去。”
柳郁目光對上已經明白,原來八王爺打的是這個主意。三方相爭很可能會導致兩方組成臨時戰盟,這樣對于他們誰都不好。反到不如看皇帝和四王爺狗咬狗咬的差不多了,他們在打著剿滅叛軍的幌子進入皇宮,若日后有人拿此做文章也算是不留下把柄了。
皇宮已經沒有了昔日的肅穆之景,到處都是殘缺不全的將士的尸體,有斑駁的血跡。
大朗數人穿過午門向著主殿而去,在這個時候坐在大殿上的皇帝也是有進氣沒出氣,顫抖著手將劍從四王爺腹部抽出,在老四不甘的目光中發出了聲嘆息。
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么一天,皇帝此時心中是說不出的悲哀。當真有來生也莫要生在帝王之家,父子之情、手足之情全然不如一個帝位。
他一身華服的站在大敞的殿門口,皇帝顫抖聲音道:“朕……知道你會來,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對嗎,老八!”
大朗不承認也不否認,其實他也沒有做什么,只是制造了些虛假的證據來陷害他的四哥,迫使他提前加快篡位的計劃罷了。
皇帝盯著那張與自己有八成相似的臉,一時間心中是說不出的悵然。
本來身體就中了毒后又同老四爭斗,皇帝此時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還沒說一句話已經彎下腰劇烈的咳嗽出聲。
看著龍椅上蒼老許多的父親大朗也不好受,還是冷著張臉干巴巴吐出幾個字:“慢點!”
聽到這兩個字的皇帝似乎聽到了什么笑話,就著劇烈的咳嗽笑起來,使得那張臉更加的詭異,好一會兒才道:“咳咳,朕沒想到,算盡一切還是敗在你的手上,告訴朕老四是你陷害是不是。”
大朗平靜的回答他:“兒臣只是偽造些證據讓他就范,他傷了兒臣最重要的人。”
牽扯起的笑容皇帝道:“為何你們都等不了,朕還能再活幾個年頭,等朕死了你們再去爭再去搶。”
眼光閃爍多出了抹看不懂的深意,大朗摸著腰間的佩劍:“你枉為皇,普天下百姓要的只是個平逸安穩的生活你可曾給他們?兒子手足相殘你看在眼中可曾出手阻止?你錯就錯在在這個位置上幾十年,明明能保護的你卻沒有保護,既然你什么都做不了為什么還要占著這個位置,我需要權力我要能得到天下的權力,只有這樣才能去改變現在的天下,只有如此才能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
皇帝嘴唇動了動什么都沒有說出來,激動之下的大朗繼續說道:“現在不一樣了,四哥叛亂已經被我斬于馬下,父皇因身體舊疾仙去,我就是皇位的第一繼承人,登上這個位子我不會被天下人所恥笑。”
皇帝扯出一抹冷笑,猛然的咳嗽出:“逆子!”
現在皇帝的位置距離自己不過半步之遙,曾經的那些對手都已經死傷殆盡,只要解決了皇帝就可以稱帝,到那個時候自己就擁有保護七七的力量,可以給她相守一生的承諾。
不由看著垂死的父皇大朗眼中多了絲快意,輕聲道:“父皇您就安心的去吧,這個天下我會替你守著。”
等清除皇宮中剩余的叛軍,柳郁二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昔日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橫死在龍椅上,其場景之慘烈令人不忍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