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過后,秦楓還體貼的將餐具洗好放好,而林淋只坐在餐桌上,靜靜的看著他的動作,神色復雜。
他將餐具擦好之后,放入碗柜中,擺放整齊。
他的臉上永遠帶著溫文爾雅的微笑,無論多么臟亂的房間,在他的巧手之下總會煥然一新。
這樣美好的他,她如何能放的下手。
一道人影擋在了她的眼前,拉回了她的思緒。
原來,秦楓已經將一切都收拾好了。
他就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靜靜的看著她,只是眼里卻蒙上了一層怒火。
這道怒火反而讓林淋稍稍安下了心,會生氣總比沒有任何反應更讓她覺得沒有那么害怕。
林淋的眸子平淡無波,只一瞬不瞬的看著男人。
兩人都沒有說話,偌大的房間內一片寂靜。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清冽的男聲響起,劃破一室的寂靜。
“我做了什么?”林淋反問道,聲音里沒有任何的波動。
“夏家的事情你為什么要瞞著我?”
秦楓的分貝略略提高,他猛地站了起來,雙手撐在餐桌上,居高臨下得看著她。
“我沒有滿你。”
她的聲音小了下去,有些底氣不足。
“你一整天不讓我出門,不讓我看電視,連手機都給我收走了,難道就不是瞞著我嗎?”
他有些激動,一想到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而他才剛剛得知,他就憤怒的無法壓住。
昨天她突然反常的接受了他的示好,甚至還主動靠近他,親近他。
他雖然覺得有些異樣,但更多的是覺得欣喜,他以為自己的努力她看到了,也愿意接受。
這樣對父母,對自己也總算有了交代。
可是一切的一切竟只是為了切斷他得知那件事的來源。
原本還想給她一次機會,讓她自己承認,可是他等到早餐都吃完了,她依舊什么都沒說。
甚至他問她的時候,她都始終狡辯著,而且神色自然。
“我真是錯看你了,你不是格格的好朋友嗎?出了這種事情不是更應該去幫助她嗎?你不幫她就算了,你竟然阻止我去幫她,你的心思怎么這么歹毒?”
他有些失望的看著女人,話里毫不掩飾諷刺。
他每說一句話,林淋的臉就白了一分。
誰說她不想幫格格的,她只是不知道怎么辦。
昨天晚上她就后悔了,可是她卻聯系不上人,她能怎么辦?
面對他的質問,她只是不敢將實情說出,她害怕他會就此離去。
可是,他卻如此看待她。
“是,我心思歹毒,你的格格才是最善良的人,但是那又怎么樣呢?她永遠都不會屬于你的!你就是個懦夫,喜歡她卻不敢讓她知道,你永遠只能當她的哥哥,現在她應該跟顏梓宸在一起吧,H市的人都找不到他們,也是顏梓宸想的辦法吧。”
她已經有些癲狂,雙眼瞪的非常大,反擊著秦楓,看著他被戳中了心中的痛,而一寸寸變白的臉,心里的痛快和心疼矛盾的撞擊著。
然而她卻依舊不肯罷休。
“你呢?你除了能說幾句安慰的話,你還能想出什么好辦法,更何況你現在根本連人都找不到……”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林淋捂著臉頰不敢置信的看著男人。
他,居然打她!
她的眼淚簌簌的從眼眶中掉落下來。
秦楓也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他的手還懸在半空中,微微顫抖,剛剛那一巴掌的力道大的他的手還有些麻。
他并沒有打女人的習慣,只是林淋的話太過一針見血了,直接將他心里的傷口血淋淋的掰開,毫不留情。
是,他確實除了安慰就沒有半點辦法。
但是這句話從一個女人的嘴里說出來,讓他難堪的無法面對。
他不想再聽到她嘴里說出的話,手下意識的就揮了過去,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不敢去看女人控訴的眼神,只低著頭迅速從她的身旁繞過,離開了公寓,有些狼狽。
砰!
公寓的大門被狠狠的關上,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林淋,還有她啜泣的聲音。
她跌坐在地板上,嚎啕大哭。
此時,H市的另一個地方也正在上演著一場哭戲。
……
“老爺,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
薛母凄厲的哭聲從薛家別墅里傳了出來,傭人們都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口。
一大早的,薛家別墅里就上演了一場雞飛狗跳的鬧劇。
好在隔音效果還算好,否則墻外邊那些伸長了脖子的記者們聽了還不知道會寫成什么樣。
“逆子,這個逆子……”
薛父氣的都快講不出話了,手上的動作卻毫不含糊。
一鞭一鞭的落到跪在地上還有些宿醉的薛磊身上。
“爸,你干嘛打我?”
薛磊上躥下跳的躲避著。
他不過就是喝了一夜酒沒回家嗎?以前不也經常這樣,也沒見他生那么大的氣。
薛磊心里暗暗想著,甚至有些抱怨。
昨天在療養院里丟了那么大的臉,一時又找不到人發泄,只好又繼續去酒吧喝酒。
卻不想剛回家就招來了一頓毒打。
“你還敢問我原因,你去看看外面那些記者!”
薛父眼睛里的怒火幾乎可以將人燃燒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這個兒子是那么的愚蠢。
“什么記者?”
薛磊聞言眉一皺,有些不悅。
腦子還有些無法思考的他搞不清為什么家里也有記者,甚至白癡的問了出來。
“是啊,記者為什么回來咱們家?”
薛母也在一旁附和著,她不過是一覺醒來,別墅門口就圍滿了記者,而且老爺還一臉陰霾,更在兒子回來之后,毒打了她一頓。
她為了保護兒子,也生生承受了好幾鞭,現在還火辣辣的疼著。
想著就有些哀怨的看向薛父,卻被他冰冷的眼神瞪的一哆嗦,低下了頭,不敢吭聲。
“你自己看!”
說著他就從桌子上拿起一疊報紙,甩在了薛磊的臉上,力道大的都在他白凈的臉上刮了一個小口子。
薛磊感覺到自己臉上一陣刺痛,但是也不敢伸手去摸,急忙撿起地上的報紙。
他一分一分的翻過去,越翻臉色越慘白。
薛母見他這樣,也有些好奇。
“我看看。”說著她就奪過了薛磊手中的報紙。
看完之后,她的反應和薛磊一模一樣,臉色慘白,連嘴唇也開始發白,她全身開始哆嗦,雙腿甚至已經發軟,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