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梔子通完電話以后，我故意等了一會兒，然后又通過郵箱，把之前跟老方沖突時，我偷錄的視頻，給梔子發了過去。

當然，這段視頻是經我處理過的，只是截取了中間的一段，就是老方說“我就是間諜組織的高層、我就是老Q”以及“我潛伏了這么多年，竟然被你這個小東西發現了，今天你必須得死”這些話。

大約幾分鐘后，梔子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咬牙切齒地問我：老方真的是間諜組織的老Q？你是怎么知道他身份的？

我一笑說：歪打正著，間諜組織里的某個人，剛好跟我是朋友；他跟老方見面的時候，偷錄了一段視頻，剛好被我看到了，經過確認，我才發現那人真的就是老方！還有，之前咱們兩人之間的通話，被泄露到了間諜組織那里，除了老方，別人根本沒有偷聽的機會，而且還能全身而退不被發現！所以我早就開始懷疑老方了，從我進入天河的那天起，公司內部被搞得一塌糊涂，我就再想是不是老方，故意要把天河搞破產， 等著高達集團接收。

聽了我的話，梔子沉默良久，才長長舒了口氣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難怪之前，稀土走私的賬目，間諜組織那邊了如指掌，原來都是這個老方，在我這里偷竊情報！

眼看著梔子上鉤，我繼續趁熱打鐵說：還有，剛才我打電話，問了一個咱們組織里，我比較信任的下線；他說之前老方，給了他們一些類似酵母的東西，讓這些人摻到稀土里；你那邊的貨出問題，是不是跟老方下的這種料，有什么直接關系？

“你確定這件事，是老方讓他們干的？”梔子咬牙確認道。

“我可以拿自己的腦袋擔保！”我無比堅定地說。

“王俊，我怎么越來越覺得，這好像是一個圈套？！是不是你在里面煽風點火，想激起我和老K的矛盾？！”這個女人還真不好糊弄，簡直比曹操還多疑；她想了一下又問：老方為什么要在稀土里下那種東西？沒有道理的！

我立刻冷笑說：梔子，你好像還不了解，目前天河的處境吧！林正道正全面在給我們施壓，不出兩個月，我估計他就能把天河給吞了！同樣，這么做他就得罪了你，他也擔心把你逼急了，會暴露航道信息；所以他先讓老方這么干，貨出了問題，你就賺不到錢；你沒有錢，就不可能跟他們分錢，這樣就屬于你違反契約！

“在你違約的前提下，林正道豈不是完全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把航道占有嗎？到那時你還有什么話好說？他們肯定會以，你沒有能力保證貨物安全為由，名正言順地占有航道；然后給你一兩成的分紅，來堵住你的嘴。我這么分析，有道理嗎？”點上煙，我深吸了一口問。

“這幫混賬，他們真的太過分了！”梔子氣喘吁吁地罵了一句，接著又說：不過這事事關重大，我還需要進一步核實；你那邊維持好天河，萬不能讓公司落到林正道手里。

“還有什么好核實的？！干不垮林正道，天河馬上就要沒了！你覺得憑正常的商業競爭，我是林正道的對手嗎？天河，現在已經岌岌可危了！”我故意加重語氣，急切地朝她吼。

“我說了，這件事還需要進一步核實，回頭我會派人，親自到國內核實這件事！”她語氣冰冷地說：你一定要把天河守住了，不然的話，那你也跟著去死吧！

說完，她直接掛掉了電話！我沒想到梔子會這么慫，亦或是這么多疑！但我完全不用擔心，她來核實這件事；因為老方已經被警方控制了，幾乎等于死無對證；而盜礦組織的那些下線們，他們現在是我的人。

時間轉眼到了12月末，新年的腳步臨近了；那時我們整個公司，幾乎全部停產，只有少數的超導體配件生產，還能給公司帶來一些微薄的收入。

工人們全都放年假回了家，整片廠區空無一人；曾經熱鬧非凡的場景，恍如隔世。

蔣姐的肚子已經8個月了，這個未出生的小家伙，成了我們在艱難的生活里，唯一值得開心的事。

除夕當天，飄零的雪花伴著喜慶的鞭炮聲，將廈城映襯地格外喜慶；我也努力讓自己，在蔣姐面前保持開心，還專門到市場里，買了兩個大紅燈籠，掛在了門口。

可蔣姐依舊開心不起來，新型電路板的研發，比我們想象的要難；尤其軍方提出的要求過高，一下子把我們整個科研團隊都給難住了！再加上這次研發的投入，竟然完全超出了我們的預支，真是屋漏偏風連陰雨；除夕當晚，我和蔣姐只是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等待著刁曼那邊，能傳來一個好消息。

“姐，只要刁叔叔那邊，從生意上牽制住林正道，我們這邊的情況，一定能有所好轉的！”我緊攥著她的手，安慰她說。

過年的前幾天，刁曼早早地回了老家，一來陪父親過年，二來是要跟他爸爸一起，在合金領域阻擊一下林正道；合金行業是高達集團的主營業務，高達在南方，刁叔和幾個大佬在北方，之前兩撥人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憑借林正道的人品魅力，雙方也都相敬如賓。

但這次刁叔為了我，已經徹底跟林正道杠上了，當然還沒到魚死網破的地步，刁叔只是想震懾林正道，讓他投鼠忌器；為了吞并我們一個石川集團，導致南北雙方徹底開站不值得！

當然，令我疑惑的一點是，林正道家財萬貫，不能說富可敵國，但至少富甲一方；可他為什么非要堅持，拿到這條航道的主控權呢？他并不缺錢，航道收益雖然高，但他應該還沒把這部分錢放在眼里。

所以我最終的猜測，是他想通過這條航道，向外走私機密信息，偷渡一些間諜情報人員；也只有這個目的，才能讓他對航道鍥而不舍。

沉默良久的蔣姐，還沒開口說話，我桌上的手機就響了，是刁曼打來的！

當時我忙不迭地接起來，打心里希望，刁曼能給我們帶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