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沉吟了一下說：蛇頭，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有個朋友在北海醫院？

我點頭說：當然記得，之前還是他幫了我大忙，才讓我的公司避免了一場災難。

豹子立刻說：對，我說的人就是他！您那邊的醫鬧過后，我立刻通過他給我的證據，舉報了桃花公，接著桃花公被捕入獄；而最近幾天，警方又根據對桃花公的審訊，抓住了他上面的碟長，也就是桃花公的直屬上司！

“然后呢？”我渾身一震，沒想到豹子那邊這么給力，竟然把碟長都給搞出來了！我問：警方那邊，有沒有什么新的進展？

豹子嘆了口氣說：到了碟長一級的人，嘴都非常嚴了；我哥們也找人打聽過，那個碟長只是給警方，供出了幾個不太關鍵的下線，事情并沒有太大的進展。

“老K的事情，他也一無所知？”我接著又問。

“應該是不知道，老K的行蹤，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豹子誠實地回了一句，接著又說：對了蛇頭，那個碟長，以及桃花公這個站長被捕以后，我們葉城這邊的間諜系統，幾乎癱瘓；所以我那個朋友，因為在組織里表現優異，所以直接被老Q任命，當了碟長！

我剛要說話，豹子直接搶先道：蛇頭，你知道老Q是誰嗎？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

“誰？”我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睛掃視了一下門口，確認沒人之后才說：是不是個頭非常矮、長相特別兇的男人？

“不是！”豹子激動地說：我哥們兒跟老Q見面的時候，專門在褲縫中間，裝了個隱形攝像頭，把那天任命他當碟長的老Q，給錄了下來！

“那老Q到底是誰？”我皺眉問。

“視頻我發到您郵箱里了，只要一看，您立馬就會明白。”

聽豹子這樣說，我趕緊打開桌上的電腦，進入了郵箱里。

那個視頻格式不大，點開以后，屏幕里是個夜間的巷子；巷子里有盞燈，不算太明亮的燈光，卻把攝像頭對面的人，照得無比清晰！

那人帶著老鼠的面具，頭發微白，壯碩的身影包裹在大衣里，舉手投足間虎虎生風！

這不是老方還有誰？因為那個老鼠的面具，我太熟悉了，甚至我們盜礦組織的每一個成員，都無比熟悉！

“豹子，你那朋友見的老Q，真的就是老方？”我趕緊又問。

“蛇頭，我覺得就是老方，但拿不定主意，所以才給您發了視頻，讓您判斷！”豹子說。

“行了，我知道了，這事兒先不要跟任何人透露。”說完我掛了電話，接著又把那段視頻，反復看了幾次，這人的確是老方無疑！

我真沒想到啊，原來在我身邊，竟然一直都潛伏著，這么大的一個間諜頭子！難怪老方出手不凡，難怪他無意間露出的氣勢，比董天河還要強大！我估計梔子都不可能知道老方的身份，不然也不會這么重用他！

而他們的意圖也很明顯，派職位這么高的人，潛伏在我身邊，足見那條航道，對間諜組織來說有多么重要！

靠在椅子上，我閉目思索了半天，算算時間，我也應該跟老方，徹底攤牌了！因為只有攤牌，我才能挑撥梔子和他們的關系，才能讓梔子，更好地來幫我對付老K！

想過這些，我先去軍區總醫院那邊，跟老程的愛人見了面，讓她給我準備了一份特殊的解藥；接著我又返回公司，給老程那邊通了電話。

交代完這些，我才抓起桌上的座機，直接打到了老方所在的原料廠：忙什么呢？到我辦公室里來一趟！

“王總，您有事？”老方疑惑地問。

“讓你來你就來，怎么？我說話不好使？”我冷冷一笑，間諜組織的二把手，被我使喚的跟條狗一樣，我自然得意！

“好的，我五分鐘就到！”身份沒被拆穿前，老方依舊對我唯命是從。

掛掉電話后，我把電腦上的攝像頭，放在了書架的縫隙里，然后開始錄像和錄音。

不一會兒老方就來了，我指了指側面的沙發，又給他扔了根煙說：坐吧！

他無比客氣地坐了下來，依舊裝得跟我下屬一樣局促；但如今知道真相的我，根本不可能再被他的障眼法所騙了。

“之前沒讓你一起上船，可能是我做得不對，請你別見怪啊！”我抽著煙，跟他道歉說。

“蛇頭，您這是哪里話？！不讓我上船，您肯定有自己的考慮！”他趕忙說。

“是啊，我確實有我的考慮，因為我怕你是梔子的人，所以很多事，我不能讓你知道！”看著他，我深深吸了口煙說。

而聽到我這話，老方的眉毛明顯動了一下，他似乎在考慮，我這句話到底是什么用意；片刻之后，他頓時一笑說：蛇頭，您這話說的，我自然是梔子的人，但蛇頭您不也是嗎？

我搖頭站起來，手壓在桌上說：老方，我不是梔子的人！

“那你是……”他驚訝地看著我問。

“我是我自己的人，從來都不想被梔子控制！”瞇著眼，我別有深意地笑說，“想不想知道，我在船上都干了什么？”

他依舊裝作驚惶的樣子，手足無措地問我：您…您都做什么了？

我笑著拉開抽屜說：我給船上的一些人，解了毒，是徹底解毒，而不是讓他們，服用梔子給的那種臨時解藥。

“不可能！”聽到這話，老方頓時就不淡定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說：那種解藥，只有梔子手里才有，你怎么可能給他們解毒？

“怎么？不相信？”我手插進抽屜里，拿出一個鐵盒；掀開蓋子，我把里面的東西推到桌前說：這是之前，梔子發給我的所有解藥，我一粒都沒吃！但我依舊能活到現在，這還不能讓你相信嗎？

他看著盒子里，圓滾滾的粉色藥丸，整個人都愣住了！我再次一笑問：老Q，現在你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聽到“老Q”兩個字，他的身體明顯顫了一下，眼睛里也瞬間閃過一絲殺意；但緊接著，他又開始裝傻充楞說：蛇頭，既然您有解藥，那我以后就跟著您干；只要能幫我解毒，您讓我做什么都行！

“那我讓你，在我面前承認老Q的身份，你做得到嗎？”我緊緊盯著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