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刁曼通完電話以后,我的腦袋依舊陣陣發懵!之前我千叮萬囑,可最擔心的事,卻還是發生了!
我不想去怨恨那些鬧事的人,因為他們也是受人指使,他們更不知道蔣姐的身體情況;要怨就怨高達集團,怨恨那個目中無人、跟個強盜似的林霞!我們沒招她沒惹她,可自從被她盯上以后,我們的日子就從沒安穩過!
40分鐘以后,我到了廈城市第一人民醫院;急診室門口,當時圍了好多人,有我的家屬,蔣父、立國、素素他們,還有公司的領導、幾個保安。
刁曼趴在急診室對面的窗前一直哭,我跑過去問她說:凝血素你拿來了沒有?
“拿了,已經讓護士送進去了。”丫頭抬著哭紅的眼睛說道。
“那現在情況怎么樣了?”我急得不知道把手往哪兒放,恨不得立刻就沖進急診室里。
“還不知道呢!都過去20多分鐘了……”一提這個,刁曼捂著嘴,一下子又哭了出來。
眼前的情形,與我剛來廈城時,是何其的相似啊?!都是蔣姐正在被搶救,她肚子里都懷著孩子;走廊里時不時傳來嗚咽地哭聲,所有人的表情都異常凝重。
唯一不同的是,蔣父已經老了,自蔣姐接管公司以后,他基本就沒再過問過工作上的事;閑下來的他,反倒豎起了根根白發,卻要比從前,更加脆弱和傷心了。
當時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肚子里有氣沒處撒,竟然直接沖過去,一把揪住成立國的衣領說:你們警察是干什么吃的?!哪怕那對夫婦的孩子,是被醫療器械害死的,那也是老天河的責任,跟現在的石川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們怎么可以放任那幫人,繼續在我們公司門口鬧事?!
成立國自責地皺著眉,眼睛不敢跟我對視,只是低著頭說:昨天在警局,我們已經對那些人進行了思想教育,可誰也沒成想,今天他們還會去鬧事!
“他們這么無理取鬧,為什么不把他們給抓起來?!”我憤憤地吼著,腦子里早就一片空白了。
“這怎么抓?現在媒體都在為他們聲援,我們要是把他們給拘了,只會給廈城警方招黑,甚至會被媒體給渲染成官商勾結;這是你愿意看到的嗎?我們不是沒考慮過后果。”立國低著頭,深深吸了口氣說:倘若當初,我要是知道玲玲會被這樣,哪怕冒著招黑的風險,我也會把那幫人給驅離廈城!
是的,他愛護蔣姐的程度,絕對不會比我少;只是發生了這樣的事,誰也沒料到而已。
后來蔣父走過來,拿手絹擦了擦眼淚,又摟著我肩膀說:小俊,事情都發生了,嚷嚷也沒用;這里是醫院,咱們都先沉住氣吧。
我抿嘴點了點頭,又深深看了急診室一眼,當時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齊帥提供的凝血素上了;如果那藥真的有效,蔣姐和孩子,就一定能度過這次難關。
長舒一口氣,我轉頭走到了旁邊不遠處的衛生間里,點上煙,我拿著手機直接撥通了林霞的號碼。
她先是沒接,我繼續又打;連續打了好幾個,她才接起來,冷冷一笑說:怎么?聽說最近石川集團,名聲可不大好啊?!王俊,我感覺你要輸!
我頓時咬牙道:我愛人進醫院了,正在搶救,這件事你要承擔所有責任!
“呵,笑話!憑什么我承擔責任?不過我倒是要關心一下,你愛人怎么了?情況危不危險?”這個人渣,這時候開始充好人了。
“你指使的那些鬧事的人,在我們公司門口,把我愛人給推倒了,腦袋撞在了棺材上,流血不止!”我壓著內心無比地憤怒,盡量語氣平靜道。
“什么叫我指使的人?再說了,撞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人這一輩子,誰還沒個受傷的時候?!”她嘴硬道。
我咬著煙,深深吸了一口說:我愛人懷著身孕,而且她有血友病,就是一旦流血,就很難止住的那種病!現在已經搶救了一個多小時了,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如果他們母子平安,順利度過這次劫難,念在你們高達實力雄厚,我招惹不起,我可以對你既往不咎,但也希望你別蹬鼻子上臉,繼續死纏爛打!
講到這里,我頓了一下,然后猛地把煙扔進廁所里說:如果我愛人和孩子,真出了意外,林霞,不要懷疑我的能力,天涯海角,哪怕違法犯罪,我也會把你們高達給弄垮,我會直接把你弄死!
“你……”她似乎想發怒,但又忍住了,她的聲音明顯開始發虛,進而試探性地問我:你愛人的傷情,真的那么嚴重?
“比你想象的,要嚴重的多得多!我本以為堂堂高達,會用正規的方式跟我們競爭;可是你卻一再觸及我的底線,現在更是做出了這么豬狗不如的事!我以前挺敬重你們家老爺子,甚至一度拿他當榜樣;可現在,也就那樣吧,如果他知道這件事,還授意你這樣做的話,我也只能說他跟你一樣,豬狗不如!”
“我爸爸根本不知道這些!”她張口就開始辯駁!
“那是你自己的意思了?!”我立刻逼問。
“我……”她話音一頓,接著又冷笑道: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點點頭,緊緊咬著牙說:不承認沒關系,早晚會讓你承認的;一周后的醫展會,我給你們高達發了請帖,你會來的吧?
她立刻一笑:當然,石川集團舉辦的盛會,我們要是不去,豈不是很不給面子?
“那好,我恭候大駕!”說完,我狠狠掛掉了電話;你個林霞,只要你來,我就會徹底讓你顏面盡失!
收起電話后,我剛轉身往外走,走廊里就瞬間傳來了歡笑聲!
“姐,你沒事太好了!”
“玲玲啊,爸爸都讓你嚇死了!”
“你個傻妮子,以后能不能別讓哥哥擔心啊?!”
所有急切地問候傳來,我抬腳就朝外沖!當時她躺在病床上,胳膊上還掛著點滴,四個護士推著她,好多人一邊跟著病床跑,一邊急切地問候。
我并沒有第一時間上前,只是在遠處靜靜地看著她;姐,我曾發誓要保護你,可時至今日,卻依舊讓你受傷;這是我的錯,但不會一錯再錯,那些傷害你的人,我定會讓他們還回來的,而且不會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