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時間一晃,就是一個小時過去了;我左等右等,愣是沒等來白市長的電話。
蔣姐有些焦慮地看著我問:是不是白市長那邊,把咱們的事給忘了?人家那么大的領(lǐng)導(dǎo),每天要處理那么多事……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如果白市長出面,都解決不了銀行貸款問題的話,那我們就徹底危險了!
又是半小時過去了,蔣姐出去忙了一陣兒,回來后看我還坐在那里愁眉不展,就湊過來說:還沒回電?興許是忘了吧,不行你再打個電話,跟那邊確認(rèn)一下。
捏著手機,我猶豫再三,畢竟人家是市長,哪有那么多閑工夫接我電話?!“再等會兒吧,白市長做事嚴(yán)謹(jǐn),我求他辦的事,應(yīng)該不能忘。”抿著嘴,我緊緊攥著手機說。
見我悶在那里,蔣姐微微嘆了口氣,然后就坐在辦公桌前,敲著電腦處理工作;外面的太陽漸漸西下,暖紅色的陽光照在辦公室里;辦公桌上的君子蘭旁邊,蔣姐漂亮的容顏,時而皺眉、時而輕嘆。
“姐,對不起啊,是我連累你了。”要不是我把天河,并入石川集團(tuán),也不會給蔣姐,招來高達(dá)這么大的麻煩。
她卻搖頭一笑,拿了兩包速溶咖啡,沖了一杯遞給我說:傻弟弟,怎么能怨你呢?咱們跟高達(dá),遲早要有一戰(zhàn),只不過因為天河,提前爆發(fā)了而已。
我放下杯子問:為什么遲早有一戰(zhàn)?
她一笑,抿嘴坐下來說:石川要想做大做強,早晚都要進(jìn)入軍工領(lǐng)域的;像咱們這樣的科技公司,拿到國家訂單,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強大!所以我跟沈梅,早就打算進(jìn)入軍工領(lǐng)域了。
聽到這話,我一下子想到了研究所里,那天陳楓給我介紹的幾種產(chǎn)品;像那種黑科技,正是進(jìn)入軍工領(lǐng)域的敲門磚。而且一旦能拿到國家某些領(lǐng)域的訂單,不僅在收入上能夠有所保障,最重要的是名氣和關(guān)系;高達(dá)也正是在某些領(lǐng)域,跟國家一些部門有深度合作,所以他們才發(fā)展的這么快,這么蠻橫霸道!
“如果要讓林霞知道,你有這種想法,估計咱們會死得更快!”我開玩笑地說著,蔣姐的想法,無疑是想跟高達(dá)爭蛋糕,而且是高達(dá)保命的蛋糕。
跟蔣姐聊了好半天,一直到了臨下班的時候,我電話才響起來。
一看那串來電,是白市長的號碼,我趕忙接起來問:白市長,銀行那邊怎么說?
電話那頭,他微微嘆了口氣說:一會兒有時間嗎?咱們見個面吧,你自己來,誰也不要帶。
“好,我馬上就下樓。”一邊說,白市長又跟我約好了見面地點,在市政府的食堂三樓。
“你去哪兒?”見我急忙出門,蔣姐忙問。
“白市長約我見面,晚上就不用等我吃飯了。”我轉(zhuǎn)身說。
“那你…你一定要好好談!”不僅是我,蔣姐也把貸款的希望,都壓在白市長身上了。
點點頭,我著急忙慌就下了樓;畢竟這件事,關(guān)系到石川集團(tuán)的生死存亡,我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倘若石川被吞,不僅對我和蔣姐,是莫大的損失,這更牽扯到梔子,牽扯到航道,甚至對老K的調(diào)查。
一小時后,我開車到了市政府食堂門口,是白市長的秘書,把我?guī)нM(jìn)去的。
食堂一樓是大餐廳,應(yīng)該是給普通員工平日用餐的地方;二樓則有些小包間,秘書說單位搞個小聚餐,一般都在這里進(jìn)行;走上三樓,則是裝修考究的會客間,附帶著用餐的餐廳;他說政府接待重要客人,都是在這里進(jìn)行。
后來我被引到了一個靠窗的包間里,進(jìn)門就是一張飯桌;再往里是一層木質(zhì)鏤空的隔斷,隔斷里面是小型的會客間。
“這么快就過來了啊?!”白市長起身,笑著迎了我一下,而在他旁邊,還坐著兩位氣宇不凡的中年男人。
“白市長好!”我趕緊湊上去,跟他握了握手。
“小馮,你先出去吧,把門帶好。”松開手后,白市長給秘書使了個眼色。
待秘書出去以后,他才安排我坐下,突然又說:“哦,忘了介紹,這位就是王俊,之前搗毀盜礦組織,他功不可沒!”說完,他又指著旁邊兩位道:這兩位是省國安廳的領(lǐng)導(dǎo),正好在廈城出差,我就順便引薦你,跟兩位領(lǐng)導(dǎo)認(rèn)識一下。
我屁股剛坐下,又趕忙站起來說:兩位領(lǐng)導(dǎo)好!
見我客氣,那個半頭銀發(fā)的領(lǐng)導(dǎo),也趕忙一笑說:你好小友,我姓鐘,管我叫鐘伯就行了。
我趕緊點頭,又把臉轉(zhuǎn)向白市長問:貸款的事……
他拿起茶杯,輕輕抿了口水,然后放下,仰頭深吸了口氣說:貸款難辦啊!小俊,不是叔兒不幫忙,而是銀行跟咱們市里,不是一個系統(tǒng);平日里,銀行那幫家伙,自然賣我?guī)追置孀樱蛇@件事牽扯到高達(dá),就難辦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就說:他們連市長都不放在眼里?!
“哎?你這是怎么說的?!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而是他們也有難處!拒絕給石川貸款的命令,是銀行上面的領(lǐng)導(dǎo)下達(dá)的,咱們廈城這些行長,關(guān)系歸關(guān)系,但還沒到違背上級命令,來賣我面子的地步。”白市長假裝不悅道。
“那我不管!反正資金的事兒,你必須得給我解決了!”既然見了白市長,我就是訛,也得把錢訛到手,不然的話,石川可就真尷尬了!沒有錢,只能等死!
翹上二郎腿,我也顧不得那些客套了,點上煙我抽著說:天河集團(tuán)的老廠區(qū),對盜礦團(tuán)伙來說極為重要;一旦從我手里丟了,梔子不但不再信任我,而且極有可能會找人弄死我!到時候別說查出老K,這條線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白叔,事情就這么個情況,您自己看著辦吧!
聽到我的話,他老謀深算地一笑說:你這小子,明明是你的問題,結(jié)果讓你這么一說,怎么把責(zé)任都推到我身上來了?!
“我管不了那些,您就說該怎么辦吧?!”我直接訛他說。